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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響起,在城堡左前那座塔樓內部回蕩,听得走廊里面幾個低等男僕就像是挨了皮鞭抽打一樣渾身一抖,驚懼地對視一眼,半拖半拽著三個形容狼狽、重傷未死的黑衣人,忙不迭向前方快步走去。
走廊的盡頭處的房間那扇黑紅色的木門外,幾名男女僕役心驚膽戰地等候著,慘白發青的臉色、恐懼的表情,哆哆嗦嗦的身體,還有地上一灘灘散發著酸臭的嘔吐物,似乎都表明他們心中的膽怯與害怕。
在這幾個僕役腳邊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四具身體赤.果的尸體,都是男性,尸體上遍布大小深淺不同的傷痕——撕扯豁開的皮肉、被生生拽出體外的髒器碎片、青紫腫脹的淤痕、扭曲成完全不正常的肢體、穿透皮膚刺出的骨頭斷茬,配合上圓睜的眼楮、驚駭的面容、眼耳口鼻處的紅紅黃黃白白的漿液,以及脖子上兩個深深的牙印,足以說明他們死前遭受過的種種非人痛苦。
看到走廊里那幾個拖著黑衣人的男僕,守在門外的僕役們終于能夠暫時放下那顆懸吊很久的小心肝,一個棕色頭發的女僕激動地流出了眼淚,轉身迎了上去︰「你們怎麼才來啊?最後一只人牲早就送進去了,可你們一直都沒帶人過來……嚇死我了,還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
「沒辦法,這次的人牲實力太差,我們翻看了三十多處陷阱,活著的就這麼三個,也都是只剩半條命了。」帶頭的男僕將他手里拖拽著的那個黑衣人向前一推,那人右腿上長長的傷口從大腿中段斜斜劃過小腿肚,皮開肉綻地連里面白花花的骨頭都能看到,根本站立不住,撲通一下仰面摔倒在冷硬的石質地面。
男僕看也沒看一眼,用手指了指那扇緊閉著的黑紅色木門,聲音壓得極低,小心探問︰「安德烈大人他還沒有滿足嗎?」。
「要不然我們都這麼害怕……大人今晚的情緒非常不好。」棕發女僕用手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兩把,伸腳在地上這黑衣人身上重重一踢,也許是踢到了什麼傷口,那人面容一抽,打著轉在地板上翻動了半圈,身體蜷縮成一團,用手護著自己的傷腿。
「躲什麼,不過是自己前來送死的人牲。」她厭惡地追上去再度踢了幾腳,瘋狂地發泄自己心中的懼怕。如果沒有人牲,他們這些僕役就要成為門內那個白發青年泄怒的犧牲品,那位大人可不會在乎自己爪下牙下弄死的是這些外來者還是天天服侍他的下人。
「這家伙身上什麼標記都沒有,也看不出來具體屬于哪方勢力。」另一個男僕也將自己拽來的黑衣人丟在地上,蹲體扯下對方頭臉上的黑色頭罩,里面露出慘白發青的半張臉,他的臉頰上有數道新鮮的傷口,最嚴重的一道傷口從左腮部完全貫穿口腔,紅紅白白的皮肉翻卷像是嬰兒張口大笑的小嘴唇。
他將手上沾染的血跡蹭在黑衣人身上,比了比那邊幾具形容淒慘的尸骸︰「你看那些死鬼的樣子,就知道安德烈大人心情如何了。」
最後一個男僕也將自己拖來的黑衣人推倒在地,正好壓在了之前兩人的身上,發出悶悶的抑制不住的痛苦哼叫,他拍了拍自己的兩個同伴,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別亂說話,小心被安德烈大人听到。」
房間里面適時地再次傳出慘烈的尖叫,呼啦啦的家具翻倒聲、踢踹聲和慘叫同時響了起來,慘叫聲很快就變成痛哭流涕的求饒,但是很快又變小,直至消失,就好像是在給這男僕的話語做注腳,一時間眾多男女僕役慌忙垂手等待。他們都能感受到,今晚在房間里面「進食」的安德烈大人,情緒上和心靈上都處在一種「極度壓抑的痛苦與破壞虐待的憤怒」的迷亂狀態之中,那些尸骸已經證明了白發青年撕扯殺戮的瘋狂,他們可不願意因為自己說錯話也成為其中之一。
沒過幾分鐘,那扇黑紅色的厚實木門打開了,安德烈赤著上身,腿上的緊身長褲也有些破損,拖著一具鮮血淋灕的尸體出現在門口。
他的左手臂此時還插在這具尸體的胸腔里沒有拔出,彈出堅硬的黑色長指甲的左手完全穿透了尸體的背部皮膚,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地順著垂下的指甲滑落地板上。那具尸體的脖子似乎被拗斷了,向後背垂耷的頭顱讓脖頸側方犬齒撕咬的痕跡完全暴露,臉頸胸這些出來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灰色……
「吸……吸血鬼!」被男僕們丟在地上的一個黑衣人面孔正好朝著門的方向,他看著這個場面,發出了高八度的驚恐尖叫。這人是掉進一處翻版陷坑里的,四肢折斷不說,還被坑壁坑底處的尖刺劃破了許多傷口,可是他現在也顧不得全身上下傷口撕裂的痛苦了,整個人像大肉蟲一樣蠕動著想要退向後方。
可惜他手足無力,隨便動一下都鑽心的疼,身下壓著的兩個倒霉蛋也不合時宜地發出低低的申吟,這聲音引來了安德烈的一個眼神,這位看不出具體歲數的青年人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血跡,一雙暗紅色的眼楮充滿凶殘,彈出唇外的獠牙犬齒,表情猙獰得完全看不出原本嚴肅的面容。
看到地上疊壓在一起的三個黑衣人,白發青年冷笑一聲,抬起右手,慢條斯理地用長長的指甲在那具尸體的胸口橫向劃了一道,緊扣住剛豁開的皮肉。然後他一只腳踩在尸體的腿上,左手用力往外一拔。
噗嗤!
整只鮮血淋灕的左手硬生生從尸體里拔了出來,外翻的撕裂皮肉徹底豁開,胸月復腔內積的滿滿的血和組織液爆噴出來,將安德烈大半個身體染成紅色的惡鬼。
安德烈的眼楮死死盯著地上那三個人,左右手一起扣住尸體胸前的創口,用力一撕,探手進去將胸腔月復腔里面的各種髒器、腸子一把拉拽了出來,隨手丟在那三個人面前。
滿地粘稠,剛剛失去生命的身體器官還保留著一定的活性,那顆拳頭大小的心髒掉在嚎叫的黑衣人面前,紅紅的,仍在收縮跳動,撕扯下來的血管里還在往外噴著血。
安德烈一抬腳,重重踩上那顆心髒,而黑衣人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那顆被一腳踩扁的心髒,死命嚎叫著扭動著,狀似瘋狂。
不僅是黑衣人,就連那些個男女僕役也在不停地顫抖,有膽小的還一坐在了滿是血腥和內髒碎塊的地上。
白發青年抬起左手,舌頭在手臂上滋滋有味地舌忝舐,暗紅色的眼楮眯了起來,享受著眼前這些人的恐懼與痛苦。
是的,他們懼怕自己,也因為懼怕敬畏自己,不是因為這些血腥的手段過程,而是因為自己有著可以操縱他們生死的力量!
唯有力量!
如果自己也有與斯威格分庭抗禮的力量,是不是他就不敢對瑪麗下手?如果自己也有與古烈特勢均力敵的力量,是不是他就不會拿瑪麗來威脅自己?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安德烈狂笑起來。斯威格,這是你這個主人為我上的最重要一課……
PS︰06.05︰你們都不知道我今晚是怎麼過的……風扇壞掉了,機子每五分鐘自動關機……備受折磨地寫完了這節啊好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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