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看完了龍力鼠比劃的手語,趙靈兒奇道︰「不三下五除二干掉那群羽蛇族人,居然讓我們去跟他們匯合?龍力鼠比劃的手語里,可是說那群羽蛇人,正被一頭荒獸追殺吶!李丁究竟想做什麼?舍己為人,幫那群羽蛇人力拒強敵嗎?」
「舍己為人?」呂劍柯奇怪地看著趙靈兒︰「你們艦宗,會出現這等敗壞門風的存在?」
趙靈兒不無憂慮地說道︰「以前是沒有。,,用手機也能看。可是李丁最近好像有點兒魔怔了。你不是說他若是遇上異族精銳,必會毫不留情痛下殺手嗎?我被你說服,以為他真會如此。沒想到這趟他居然又手軟了……」
呂劍柯笑道︰「你在這里猜是猜不出來的。我倒覺得,李丁肯定有更深的用意。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與他匯合吧。別忘了要把失散又重逢的喜悅,真實地表達出來啊……」
趙靈兒信心滿滿地道︰「這個倒沒有問題,人家的演技一直是超一流的!」
商量好了,呂劍柯便對龍力鼠道︰「多多,回去跟李丁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發信號。」
龍力鼠多多點了點頭,返身鑽進來時的地洞中,地遁走了。
過了一陣子,估模著龍力鼠已遁地回到李丁身邊,呂劍柯小心翼翼地走到山洞口。
她取出一張低階靈符,抬頭看了看天空中仍然電閃不斷的黑雲,喃喃道︰「激發一張低階靈符。應該不會引雷入體……」話雖如此,她還是輕按了一下無影天遁石,待無影天遁石綻放幽光,將她包裹進去,斂去她一切氣息之後,她才將那靈符激發。
靈符轟地一聲燃燒起來,化作一顆碩大的火球。沖出了洞口,在雨幕中斜斜沖飛而起,沖至半空。又砰地一聲爆炸開來,形成一團碩大的烈焰。
雖然烈焰很快消散,但爆炸那一瞬間綻放的烈焰火光。在陰暗的天氣背景下,仍然十分顯眼。縱然隔著百多里,也能清晰看到。
李丁早在留意信號,空中那團烈焰剛一炸開,他便看到了。他驚喜著指著那方,說道︰「我的同伴發信號了!她們就在那邊!她們兩個可不敢在雷暴中行動,我們必須過去與她們匯合,接應她們!」
斯嘉麗也看到了那團爆開的烈焰,應道︰「好,我們過去接應她們。」說罷立刻將散開了的族人們召喚過來。等百名羽蛇族人都集結齊全。斯嘉麗便帶領族人們,與李丁一起,向著信號發來的方向行去。
羽蛇族人在水中最為敏捷,但趙靈兒和呂劍柯藏身的山洞,顯然不可能有水流一直貫通過去。少不得要離水上岸。在山林之中穿梭。雖然疾風大雨的環境,也是適合羽蛇族人行動,但山林崎嶇的地形,卻也抵消了風雨帶來的便利。
眾多羽蛇族人,原本就對李丁有些不滿。縱然見了獨角龍馬,愛屋及烏。不少羽蛇族人對李丁的觀感好了許多,但同樣也使得一些羽蛇族人對李丁因嫉生恨。
現在又因要接應李丁同伴,離水上岸,在林中艱難跋涉,一些羽蛇族人積蓄的不滿,便爆發了出來。
「首領,為何要我們大隊人馬過去接應?」一名羽蛇族人大聲道︰「那位天才御獸師,不是有神龍馬嗎?神龍馬在雷暴之中來去自如,為什麼不叫他騎著神龍馬,去接應他那兩個同伴?我們在水中等待便是,何必辛辛苦苦在林子里穿梭?」
「不錯,讓天才御獸師與神龍馬去接應便可。神龍馬來去如風,片刻之間,就能把人帶過來與我們匯合。而我們這麼多人,在林中艱辛跋涉,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趕到。」
「對啊,山林之中也不安全。天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生山崩……」
「林中樹太多,招引天雷,一不小心,就會被天雷劈死……」
「為了兩個別族之人,讓我們這麼多人冒著山崩雷擊的危險,在山林中趕路,這實在太不公平,太不劃算了!還是讓這位偉大的獸族天才御獸師,去接應他的朋友吧……羽蛇族人們七嘴八舌,大聲嚷嚷著。雖未停止前進,但行進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斯嘉麗皺了皺眉,回頭看著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族人,淡淡道︰「神龍馬雖能在雷暴之中來去自如,但是在雷暴天災之中,神龍馬也無法保證它背上的騎手安然無恙。若是同時馱上三人,更可能發生極大危險。
「我們同為蠻荒神族,怎能對同胞的困難視而不見?傳揚出去,別的神族,會怎麼看待我們?別忘了,這次大家都是去神王城應征參戰的。若教別族知道我們曾經不對同胞施以援手,那麼征戰之時,誰願與我們並肩?莫非你們以為,單憑我們百人,就能戰無不勝了嗎?
「再說,我們一路前往神王城,之前路上,也並非總有湖泊河流,也曾走過無水的旱地,且連風雨都沒有。那時走得比現在還要艱難,怎地不見你們抱怨?」
她這番話說出來,頓時有不少剛剛跟著起哄的羽蛇族人目露羞慚,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但仍有羽蛇族人不服。那陰柔男子便道︰「大人,之前走旱地時,縱無風雨為我等助力,但也無山崩、雷擊等災患。走得雖辛苦,但至少安全。可現在是什麼情形?我們離開了大股水流,一旦發生意外,便連躲避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
山崩這樣的天災,如果放在平時,基本奈何不了任何有修為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念力級的修士,也能以念力護罩,穩穩地保住自己性命。有法寶在身的,更加簡單。祭起法寶,轟碎崩塌而來的山石就成。
可是在雷暴天氣,別說祭法寶了,連念力護罩都不能外放,否則必會引來天雷轟擊。法寶只能拿在手里揮舞,自然很難擋住山崩之勢。更不可能擋住隨時可能意外降臨的天雷。
倘若是在大股的水流之中,遇上山崩等突發災害。羽蛇族人,還可借御水天賦,或躲避或掀起巨浪對抗。但沒有水的話。他們還真沒辦法應對。
那陰柔男子嫉恨李丁,但話倒是說得有理有據,引得不少羽蛇族人紛紛點頭。連斯嘉麗都不知該如何反駁才好。
正思量時,那陰柔男子又道︰「更何況,我們現在正被一頭荒獸追殺。不趁著天氣有利于我們,借水勢逃遠一點,反在這林中慢慢磨蹭,難道要等那荒獸追上來,把我們全部吃掉嗎?」
他看向李丁,緩緩說道︰「不知道這位天才的御獸師李察哈爾丁閣下,能否降伏一頭荒獸?更不知閣下,是否願意與我等同拒荒獸?」
此人特意透露他們正被荒獸追殺。倒不是要驚走李丁。他直視李丁,說道︰「荒獸有多強,閣為御獸師,想來比我們更清楚。閣下現在知道了此事,便是立刻與我等分開。我等也不會怪罪閣下。首領大人,同樣也不會怪罪閣下。」
斯嘉麗秀眉微顰,深深地看了那面色坦然的陰柔男子一眼,卻是一言不發。
其余羽蛇族人,則緊盯著李丁。但凡他言語間有半點露怯,便要群起嘲諷。然後趕緊跟這個豬頭分開,離開這又難走又隨時可能發生危險的山林,回水中瀟灑趕路去。
李丁視線自羽蛇族人們身上一掃而過,將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他又看了看斯嘉麗,這位清麗無雙的羽蛇少女,此刻俏臉上一片淡然,眼神深沉,也不知她心意如何。
他又看向那陰柔男子,心下暗忖︰「點出有荒獸追殺,是要把看不順眼的我逼走?還是想以激將法,讓我留下來?萬一荒獸真的追上來了,就把我推出去做擋箭牌,做炮灰?哼,想逼走我,卻是不可能。我還想著拿你們的尸體做功勛憑證呢。至于激我做炮灰……嘿,哪有那麼容易!」
當下哈哈一笑,慨然道︰「荒獸確實強大,但我李丁卻是不怕!再者,嘉麗姑娘方才那番話,確實深得我心。同為諸神後裔,蠻荒神族,理應守望相助。同胞有難,自當鼎力助之。若遇險而避,遇難而退,傳揚出去,我李丁將來有何面目,面對神族同胞?又有誰,敢在戰場上與我李丁並肩?那荒獸不來還好,要是來了,我李丁第一個跟它動手!定要領教一下荒獸的威風!」
「好!」那陰柔男子拍手喝道︰「不愧是獸族年青一代最杰出的俊杰!既如此,那我等也不能避險畏難!」他對著眾羽蛇族人說道︰「李丁閣下已允諾,若荒獸來襲,第一個沖上去應戰!李丁閣下慷慨大義,我們身為羽蛇神族,豈能見險而避,遇難而退?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前進,去接應李丁閣下的同伴!」
眾羽蛇族人紛紛應和起來。這其中,當然不乏期待著等荒獸真的來襲時,把李丁推出去擋災的心理陰暗之人,亦有少數乃是真的被李丁的「慷慨大義」感動,稍微有些欣賞他了。
當下隊伍繼續前行,速度又快了起來。
斯嘉麗眼神復雜地看了看走在她旁邊的李丁,無聲一嘆,搖了搖頭。
李丁卻像是沒有看到她的嘆息一般,笑著問她︰「嘉麗姑娘,那荒獸究竟是什麼種類?長什麼模樣?有何能力?還望姑娘詳細告之在下,也好教在下有所準備。」
斯嘉麗想了想,覺得李丁身為御獸師,對各種靈獸妖獸十分了解,說不定會有辦法對付那荒獸,便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那是一頭形似野牛的荒獸……」
隨著斯嘉麗的描述,李丁漸漸在腦海之中,勾勒出那荒獸的形象。待得斯嘉麗說完荒獸特征,李丁心念一動,照著勾勒出來的荒獸形象,發動了感召動物!
他倒不是企圖降伏荒獸。事實上,荒獸一級的怪獸,遠非現在的他可以降伏的。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確定荒獸的位置,然後……將之吸引過來!
「想忽悠我去做炮灰?我就先把荒獸引過來,讓你們跟它火並一場!搞清楚你們究竟有什麼底牌,能讓你們從堂堂荒獸鐵蹄下逃生!最重要的,便是要搞清楚,你們為什麼會招惹到一頭荒獸,致使它對你們窮追不舍!」
一些羽蛇族人對李丁心懷不軌,卻不知人有害虎心,虎亦有傷人意!
李丁行走之間,照著腦海中荒獸的形象,發動天賦感召。
他這天賦,並非以神念發動,無需將神念釋出體外,所以也不會招來天雷入體。但具體是怎樣發動,怎樣運作的,李丁自己也不大清楚。
天賦發動不久,他便感到,冥冥之中,自己的意識,來到了一個強大的意志面前。
那意志浩瀚磅礡,與李丁的意識相比,就像大江之于小河。那意志帶著一股烈焰般的暴躁情緒,像是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
李丁知道,那磅礡暴躁的意志,便是那頭形同野牛的荒獸的意志。
同時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一出現在那荒獸意志面前,荒獸的意志,便化作一頭通體漆黑,四蹄踏火,眼如火炭的龐大野牛,死死地盯住了自己。
「我沒有惡意。」李丁連忙以意念與之交流,「我知道你有極高的智慧,能听懂我的話,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想與你談一樁交易。這樁交易,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與荒獸談交易,當然無異于與虎謀皮。不過,李丁自有計劃。就算計劃失敗,他也有把握帶著靈兒和呂劍柯全身而退。
從斯嘉麗口中,李丁了解到,那荒獸屬火,亦有土行,極厭惡水。所以才會因雷暴的出現,追丟了斯嘉麗等人。現在李丁就是想讓荒獸早點追上來,趁著雷暴還未結束,在對它相當不利的,而對羽蛇族有大利的環境中,讓雙方來上一次大火並。
風疾雨暴、洪流遍地的環境,足以拉近羽蛇族人與荒獸的實力差距,使雙方的戰斗,變得更公平一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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