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心九連環 第十八章

作者 ︰ 簡玨

「騙我很好玩嗎?」。

「恩。」

「你」

「好了好了,誰讓你當初拿我擋子彈的。」

「那是為誰擋的?為我擋的嗎?」。一句話讓原本振振有詞的沈易凡沒了言語。是啊,拿別人擋子彈,這話別人一听就覺得不可原諒,可是當保護的人不是自己時又該說些什麼呢。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吧?你覺得呆在手術里毫無知覺好還是在手術室外面對那未知的結果好?」

「既然這樣,我情願在手術室外忐忑不安的人是我而不是韓澤哥。」

「那你願意看見他受傷嗎?」。

「我」沈易凡又一次語塞了。

「這種事情自己是很難選擇的,沒人能說清楚這里面誰更痛苦,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受傷,但擔心受傷是必須要發生在兩個人身上的,或許你有可能選擇是誰擔驚受怕是誰受傷,但你不可能讓所有的傷害全轉嫁到你一個人身上,你又何必糾結是哪個承擔了心里上的折磨,又是哪個承受了身體上的痛苦。」兩人本是向前走著的,醫院的走廊上很安靜,安靜的只能听到噠噠的鞋子接觸地板的聲音。沈易凡兀自停了下來,藍言新繼續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身旁的人落在了後面。

「怎麼停下來了?」反應過來的沈易凡兩步跨到了藍言新面前。

「沒怎麼,就是很奇怪,以這段時間對你的了解,你應該不會知道這些感情方面的問題,剛剛那些話更是平常人都說不出來的,被你這麼個情感白痴說出來覺得很意外。」

「情感白痴?」

「哦,忘了解釋了,情感白痴就是那種不知道情感白痴是什麼的人。」

「懶得理你。」

「不過你剛剛說的話我還是很佩服的。」

「剛剛的話麼?那些只是•••」

「只是什麼?難道是你听別人說的,那我收回我剛剛的話。」

「不是,那些只是我隨口說出來的,好像是烙在了自己心上似的,也好像是自己親身經歷過了似的。」說著藍言新自己也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算了,你也別想了,即使是你听別人說的我也佩服你能記住行了吧?」

「你怎麼把我當孩子哄?」

「啊?你不說我還不覺得呢。」兩人說著已經出了醫院大樓,沈易凡剛想伸手打車就被藍言新攔了下來。

「干嘛?」

「我騎車來的,不用打車。」

「你是說你那烏漆麻黑的摩托車。」

「恩。」在自動過濾掉烏漆麻黑四個字後藍言新很平靜的回答道。

「我不會騎那玩意兒。」

「沒說讓你騎。」

「難道讓你騎車帶我。」

「你認為呢?」

「我一大老爺們要你帶?」

「要不你騎?」

「不是說我不會了嗎?」。

「那你就閉嘴。」

已經坐在摩托車後座的沈易凡這才想起來自己可以打車的啊,怎麼藍言新幾句話就讓他把這給忘了呢?

到了別墅藍言新將車停好,沈易凡在一邊等著,藍言新在他開口之前還奇怪這人為什麼等她來著,可沈易凡開口後自己就不奇怪了。

「我只是想強調一下我們之間的主僕關系,你」用手指了指藍言新「在前兩個小時之內已經完全把這點忘了,為了防止以後你變本加厲的欺負我,我就在此特地強調一下。」

「說完了?」

「恩。哎你听到沒有啊?」

拿出鑰匙剛要打開門,門就從里面開了,韓澤和凌鐘賢正要出門,在看見藍言新身後嘴里嚷著‘你听到沒有?’的沈易凡時皆是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情。

「易凡,你怎麼跑出來了?你還受著傷呢?」韓澤一臉焦急的問著。藍言新繞過門內的兩個人徑自走進屋里,問誰的問題誰回答,擋在那兒礙事不是自己的風格。韓澤、凌鐘賢和沈易凡也緊接著進了屋。

「哥,我已經好了,所以就出院了。」

「好了,怎麼可能?」話說完就去解沈易凡的衣服,當看到那淡粉色的傷疤時,韓澤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你受的可是槍傷,就這麼幾天怎麼可能恢復成這樣?易凡你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了?」

「哥,你說什麼呢?我以前沒受過傷,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恢復得這麼快。說不定我體質特殊,恢復能力強呢不管怎樣,我就是好了,這樣不好嗎?在醫院里憋的我難受死了,早就想回來了,回來了才可以和哥哥們住在一起啊」

「你早就想回來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喂藍言新,我問你話你不回答,不讓你說話你又說什麼廢話啊?」

「我說話只是看現實情況,不是你要我說我就說,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

「藍言新你跟誰學的?」

「學什麼?」

「學•••學什麼?當然是學怎麼反駁人啊」

「跟誰學的你還不清楚?」

一個人說的風淡雲輕,一個說的即將跳起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更讓沈易凡火大,憑什麼自己發了這麼大火而對方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發火對身體不好的,不行,不能發火不能發火沈易凡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對自己說著,閉上眼,展開手掌,兩手慢慢的舉起來,舉到額頭的高度後又手心向下的慢慢放下來。韓澤憋了半天還是沒能憋住,最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易凡,你先去洗個澡吧,待會兒正炫哥、景川哥還有尚默就回來了,今天我和你鐘賢哥沒通告,咱們就為你的痊愈好好慶祝一下吧。」

「恩,知道了,那哥,我去嘍」

「恩。」

從見到沈易凡的傷疤起,凌鐘賢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目光徘徊在沈易凡和藍言新之間。子彈嵌進沈易凡的肩膀三四厘米處,因為被骨頭擋住才沒有射穿的,傷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光是所受的皮肉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都不可能痊愈,更何況還有裂了的骨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腦子中忽然閃現那天藍言新手受傷的畫面,凌鐘賢鎖緊了眉頭。‘藍言新,你到底是什麼人?’凌鐘賢緊鎖的眉頭在看到洗完澡出來的沈易凡時才稍稍有些緩和。‘不管怎樣,易凡能這麼快回來是件好事。’

尹正炫、景川和尚默在看見坐在沙發上因為看娛樂節目而笑的前仰後合時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見到他們這樣沈易凡顯得很無奈。

「哥哥們啊你們見到我這麼快就傷愈回歸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高興的痛哭流涕嗎?吃驚要放在第二才對嘛還有,早就跟你們說過我不是普通人了,這下你們信了吧」听了這話,尹正炫、景川和尚默的疑惑很快就被沈易凡的痊愈帶來的歡喜所取代,幾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著藍言新做的晚飯了。

「吃飯了。」藍言新在餐桌旁叫了一聲,六個人就魚貫的跑去了,看著餐桌上豐盛的菜,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到了最高點,尚默喜歡紅酒,平時也收集了不少,今天也拿出幾瓶來慶祝沈易凡出院,餐桌上頓時熱鬧非凡。景希看著埋著頭吃飯的藍言新,一點都沒有將臉上嫌棄的表情掩藏以來的意思。

「喂藍言新,你吃的是第幾碗飯了?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吃飯吃的正香的人忽然被打斷,抬起頭發現十二只眼楮都在望著她。平時早飯都是牛女乃面包之內的,午飯又是藍言新做好了送到公司或者是尹正炫他們拍攝的地方,晚飯基本上是藍言新吃完了然後回來一個就做一份給他們吃,所以自從到這以來,沒有人和藍言新正兒八經的吃過什麼正餐,所以在看見藍言新一口氣吃了四碗飯的時候六個人都忘了吃放在自己嘴邊的飯。

「合約上沒有限制我吃多少飯吧?」

「沒有。」尹正炫開口回答。

「那你們看我干嘛?」

「呵呵•••呵呵•••沒事,你繼續。」沈易凡干笑著說著。

「要不你也喝點紅酒吧?」

藍言新看著韓澤手中的杯子里的紅酒,透明的紅色液體在高腳杯中顯得格外吸引人,藍言新的視線就這麼固定在了那透明的紅色液體上,而後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的搖了搖頭。

「哥不讓我喝酒。」

「你還有哥啊?」韓澤率先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呃•••恩。」藍言新猶豫著還是回答了。

「韓澤,你管她喝不喝紅酒呢我們繼續喝我們的。」

一頓飯在一段小插曲之後的一個小時之內結束了。晚上藍言新忙著收拾著廚房,其他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將所有的碗筷都洗完後,藍言新洗了洗手準備回房,在轉身的時候看見了放在餐櫃里的紅酒,里面還剩大半瓶,藍言新好奇的打開了瓶塞,聞了聞紅酒散發出的味道。「味道很好聞啊,善宇哥為什麼不讓我喝呢?」說著拿起瓶子試探性的喝一小口,「恩,喝起來也挺好的,善宇哥真是的,這麼好喝的東西干嘛不讓我喝啊?」說完一口氣將剩下來的就都喝了。藍言新搖了搖腦袋,頭已經開始發暈了。‘剛剛尚默的酒是從哪拿出來的來著,恩,好像是碗櫃旁邊的恆溫箱里。’想到這,藍言新將恆溫箱里的紅酒全拿了出來,在桌子上一字排開,就像喝果汁一樣的喝了起來。

當藍言新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時終于知道她的善宇哥為什麼不讓她喝紅酒了。「頭暈暈的,好難受啊恩•••睡覺,對了,睡覺,睡著了就不會頭暈了。」被溫熱的水包圍著,藍言新徹底忘了自己還在洗澡的事實。

口渴的韓澤到廚房找水喝,在看到倒在餐桌上的紅酒瓶時愣了一下,腦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這些酒不會全是藍言新喝的吧?‘她說她哥不讓她喝酒,是不是很容易醉才不讓她喝的。’這樣想著就走到了藍言新房前。敲了敲門,沒反應,又敲了敲,還是沒反應。

「言新,你沒事吧。」回應他的依舊是寂靜。‘不會出什麼事吧?’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韓澤慌忙的找出備用鑰匙,打開門,見床上沒人又向浴室看了看,燈亮著,人應該在里面,不會暈在里面了吧。伸出食指敲了敲,「言新言新」見還是沒人應,韓澤就擰了擰門把手,門一下就開了。此時藍言新閉著眼楮將頭靠在了浴缸壁上,長長的頭發披散著垂到了水面下,幾縷黑色的頭發因為被打濕了粘在臉龐上,使臉龐更加顯得白皙,韓澤蹲看著依舊閉著眼楮的藍言新,用手比了比藍言新的眼楮。「不對啊,那麼小的眼楮閉起來不應該是這樣啊?這人不會在洗澡的時候還化眼妝吧?」糾結過眼楮問題韓澤才發現水面上已經沒有一絲熱氣,用手拍了拍藍言新的臉。「言新,言新,快醒醒,要著涼了,起來到床上睡。」藍言新慢慢的睜開了眼楮,望著屋頂的燈愣了幾秒,這才想來自己是被人叫醒的,于是將頭轉了過來,因為醉酒腦子還很迷糊,用手揉了揉眼楮。「韓澤哥,你怎麼來了?」望著那迷蒙的眼楮,一波*記憶不斷的襲擊著韓澤的腦海,因為想得太入神,所以忽視了欲起身的藍言新,藍言新被冷掉的水包圍著,意識恢復了一些之後就想逃離那刺骨的冰涼,所以她本能的想要從水中出來,可她剛坐起身就被韓澤一把按了下去,之後韓澤慌忙的轉過了身,听著浴缸里的水聲,韓澤耳根都紅了起來,對于身後的情景他是想都不敢想,只是背對著藍言新說︰

「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躺在床上,腦中不斷地閃現著剛剛看見的那雙眼楮,輕輕顫動的睫毛,迷茫的眼楮里似乎溢滿了清冽的泉水般閃著蠱惑人心的光芒,腦海中的眼楮慢慢的與記憶中的那雙眼楮重合,往事如潮水般涌向躺在床上的人。韓澤抬起的手臂搭在了眼楮上,遮住了眼楮,卻沒遮住眼楮留下的淚水,

「雪茗,我好想你•••」有了淚水的浸染,說出的話也多了一份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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