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在知道藍言新也會隨著劇組一起去s影城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詫異,只是沒有像以前那樣笑了,藍言新覺得有點別扭,所以盡量的避開晴天,可是到分配好住的地方的時候藍言新避也避不開了。秋離是《戰國雙雄》里唯一一個戲份比較多的女性角色,雖然說是女主角,但是在這部主講戰爭與友誼的電影里沒有什麼可供發揮的地方,而飾演秋離的是當紅花旦謝雅靜,沒人知道為什麼她會接下這麼一個幾乎算是配角的角色,但是當她好像皇帝出行似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所有人都希望她當初沒有接下這部戲。因為謝雅靜,劇組的人一下變的很多,s影城附近有條商業街,這條街是專門為了s影視城建立的,商業街上有飯店有超市,當然也有供旅客和劇組住宿的酒店。韓澤本就沒打算住酒店,他家就在附近,雖然擱置了很長的時間,但設備齊全,打掃一下絕對比住在酒店舒適,酒店被夏雅靜帶來的人佔據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導演攝影師道具師什麼的,除了謝雅靜,其他人都要合住才能勉強安置好所有的人。可晴天不願意了,要他和別人住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是幾個不認識的人。當晴天拒絕和別人同住一間房間的時候就有人小聲說還沒出道的新人就學會耍大牌了,藍言新見晴天快要發飆的樣子趕緊的把晴天拉了出去,她可不敢想象晴天變成沈正勛後會使事情變成什麼樣子,盡管最近的幾次見面他都是一副陽光大男孩的形象,但他寒巢當家人的身份藍言新還是忘不了的。韓澤緊跟著藍言新和晴天跑了出來,藍言新本想教訓晴天一句,讓他不要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亂來,可看見韓澤也出來了就閉了嘴。接下來要做的不是要晴天注意言行,而是安排晴天的住宿問題,一條商業街上就那一家酒店是四星級酒店,其他的都是一些民辦的,條件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晴天出門,住的酒店只要是五星級以下的都是一副勉強的表情,現在要他住民辦根本是不可能。晴天表明自己的態度後藍言新直接來了一句「你別拍戲了,回去做你的大少爺去吧。」韓澤知道藍言新在說氣話,只能幫著想辦法,想著想著晴天就要跟著韓澤和藍言新一起住到韓澤家,藍言新死活不願意,後來韓澤說其實他家有兩棟房子,晴天可以去住另外一棟,藍言新問他為什麼有兩棟,韓澤嗚嗚嚕嚕半天才說出來另一棟是他爸準備給他娶媳婦用的。雖然不是住在一起,但晴天住的地方離韓澤家只有百八十米遠,弄得藍言新覺得自己做飯一抬頭就能透過窗戶看見晴天那吊兒郎當的臉。韓澤的父母都是喜歡安靜的人,所以房子沒有建在鎮子上,而是建在了鎮子周圍的一片樹林里,夫妻兩每天到商業街上做點小生意,生活中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但也落了個自在,兩人的身上病一直都是美中不足的存在,可韓澤從未想過他那些小病可以帶走他最親的兩個人,先走的人是韓澤的母親,當他接到消息的時候他覺得通知他的人太過分了,開玩笑怎麼能拿他**的命來開呢,直到站在母親的靈堂前他才知道他的母親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母親去世還沒到一年,又有人跟他說他父親走了,他當時給了通知他消息的人一拳,讓他不要再打擊他了。人在猛地接收到噩耗的時候總是自欺欺人的選擇不相信,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才發現自己只是一個欺騙自己的傻子。
藍言新看見房子的時候眼楮更亮了,她還沒見過全是木頭做成的房子呢因為害怕有積水的時候水會滲透木地板,所以特地將原本應建在地面上的房子用水泥樁支了起來,使得房子離地面有了一米左右的距離。雖然只是一層樓的高度,但佔地面積很大。除了客廳廚房外,還有三個臥室,最讓藍言新滿意的地方還是陽台,說是陽台,其實面積已經抵得上一件主臥了,邊緣有木樁柵欄。藍言新趴在欄桿上覺得一輩子住在這個隱藏在樹林里的小木屋里也不錯。
晴天把藍言新叫去幫忙打掃,藍言新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他們的屋子剛打掃完,還沒來得及休息又被叫去當苦力,當看到晴天還沒有抹去屋子里的一粒灰塵時,藍言新一把把毛巾丟到了晴天的臉上。
「感情你是真的忘了我的身份」
「你什麼身份啊?」韓澤是想過來幫忙的,可一進門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和諧,藍言新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赤炎的當家人,只能說自己不是晴天的保姆,沒有義務給他做這些事。晴天本著人與人之間要好好相處的原則強迫藍言新和韓澤幫他把屋子給打掃了。
藍言新回來後被蚊子叮了才想起來景川給的驅蚊香囊,剛想出去拿韓澤就給送了一個過來。
「你再拿一個給你朋友吧。」
「跟你說了不是朋友。」
「即使是不認識的人也要送一個去吧,看他就是不能受罪的人,被蚊子叮的話肯定不能好好睡覺了。」
藍言新把香囊給晴天的時候晴天感動的差點哭了,可藍言新補了一句‘是韓澤給的’後,晴天把香囊塞回了藍言新的手中「我不要他的東西。」
「為什麼?」
「不要就是不要,要你管」
「你怎麼跟小孩子似的,快點拿著,我還要回去休息呢。」
「說了不要」
藍言新火了,這什麼跟什麼啊,自己求著自己的死對頭收下自己送來的東西
「你別後悔到時候被蚊子咬哭了別來找我」
「我能被蚊子咬哭?你開什麼玩笑我被子彈射穿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可能正在用子彈射別人呢」
「你」
藍言新走了,晴天本就沒有下文的‘你’字也被憋了一半沒能全發出來。
藍言新拿個手電筒在附近的樹林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片驅蚊草,開始她沒抱希望能夠找到的,豁然的看到這麼一大片一下子忘了分寸的連根拔了一大把抱了回去,回去的時候心里還樂呵呵的想再也不需要用景川給的東西了。回來後把一條毛巾剪成幾份,然後縫了一個小荷包,塞了一些驅蚊草進去後就拿去送給晴天。晴天沒有被蚊子咬哭,但是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往頭頂串,想自己混**混了這麼多年竟然被幾只蚊子逼到這份上。藍言新是想偷偷的把荷包放下就走的,可一進門就看見晴天拿著把槍對著半空。
「你干嘛?」
「打蚊子。」
「你還真奢侈,用槍打蚊子,你槍法夠準嗎?要不要我幫你?」
晴天只是被蚊子逼急了才不經思考的把槍掏了出來,可被藍言新這麼一說發現自己還真是夠蠢的,頹喪的把槍收了起來。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以為你睡著了。」
「就算睡著也要敲門吧萬一我沒穿衣服睡覺豈不是被你看光了」
「你不怕被蚊子咬死就別穿衣服再說看你?我沒那興趣」
「藍言新,你變了?沒想到那幾個人還挺有本事的,沒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讓你變成了這樣。」
「變成哪樣?」藍言新沒料到晴天會變話題,只能恍惚的跟著晴天的問題走。
「變得像一個正常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個不會笑不會哭人偶。」藍言新這下就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變了嗎?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壞呢?知道談話進行不下去了,藍言新把手中的荷包丟給晴天。
「這什麼?」
「驅蚊草,這比你那槍好用。」
「不是說不要他的東西了嗎?」。
「這不是他的,是我剛做的,里面的葉子還是新鮮的呢。」
「真的?」晴天一下子又來了精神,轉而有嬉皮笑臉的說了句「你怎麼知道是你做的我就會要?」
藍言新直視著晴天「我發現你也變了?」
「哪變了?」
「變得更欠揍了」
第二天早上,韓澤晴天和藍言新趕去s影視城和劇組的人會合,路不算遠,所以就直接走去了。
韓澤見了路邊在田地里勞作的人很開心的迎了上去。
「張嬸」
「小澤怎麼回來了?」
「這次正好在s影視城拍戲,所以就回來住了。張嬸,你那田怎麼了?」
「誰知道啊今天早上一來就是這樣了,本來想割點驅蚊草去賣的,哪知道被人拔了那麼多。」
晴天往後退了退,一直退到藍言新的身後。
「你昨天那草哪來的?」
「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啊」韓澤心不在焉的跟張嬸聊著,被晴天一吼回過頭往後看了看。
「沒事,你繼續。」晴天對韓澤笑了笑。見韓澤注意力不在這邊了才再次開口「我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跑來偷人家莊稼了?」
「我不知道那是人家種的,我還以為那是自己長的呢?」晴天看了看那片方方正正驅蚊草,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都在跳動「呵呵•••你家山上的東西都長得那麼整齊啊」藍言新往身後隨便看了看,她實在不知道要看哪了,第一天來就把人家的天拔出了一塊禿子,實在太丟人了。「當時天那麼黑,我怎麼看的清啊。」
韓澤一番寒暄後就笑著離開了,沒走幾步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藍言新陽台上那些驅蚊草哪來的?」藍言新被嚇了一跳。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當時天太黑了,我不知道那是人家特地種的,真的我采草藥采習慣了,所以才會•••才會•••」
「你記得啊?我還以為你一做壞事第二天就會忘了呢。」
「不是做壞事就會忘,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偶爾會忘掉一些事。」韓澤本想教育教育藍言新讓她以後不要隨便拿人家東西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藍言新一下子滿臉的落寞,嘆了一口氣「算了,晚上跟我道個歉就行了。」
「哦」
第一天去s影視城只是熟悉了一下場地,並沒有開拍,所以三個人到場地轉了一圈就回來了,藍言新雖然沒說,但韓澤和晴天都看出來她對那些古色古香的亭台樓閣和街道都很感興趣。
「別心不甘情不願的,是你偷了人家東西就應該去道歉。」
「不是偷」
「呵•••來精神了?不是偷不是偷,只是沒經過人家同意就拿了人家的東西。」這話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是一樣的,可這話說得人就愛听。
到了張嬸家,藍言新被韓澤一點一點的推過去敲了門,門打開了,張嬸見到韓澤就笑開了。
「小澤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過來」前半句是對著張嬸說的,後半句是對著藍言新說的,前半句是笑著說的,後半句是皺著眉頭說的。韓澤將往後躲的藍言新拉了出來。
「張嬸,這是藍言新,昨天我們剛到這,什麼都沒有準備好,蚊子多,所以言新就去找些驅蚊草,可半夜看不清楚所以就把你家田里的驅蚊草給拔了,我是帶著她來道歉的。」
「張嬸,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張嬸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原本就沒太在意那些被人拔去的驅蚊草,對方這麼鄭重其事的來道歉反倒弄的她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事,就一點驅蚊草而已,哪用得著這樣啊」
「謝謝張嬸」藍言新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原諒,在她看來,張嬸比尚默大方多了。她全然沒想到被她拿的東西有什麼差距,更沒有想到事後她的態度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