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在逛超市回來看見廚房里的人時搖了搖自己的頭「又沒砸到腦袋,怎麼就出現幻覺了?」自言自語完了後又自顧自的把手里提著的听裝啤酒往廚房的冰箱送,藍言新听到動靜後停下手里的活,盯著自始至終都沒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人,難道被砸瞎了,不像啊景川在藍言新截下他手里的啤酒時才對自己產生幻覺的事有點懷疑,藍言新直視著眼前的人,然後伸手將景川散落在側臉處的頭發撥到一邊,然後觸模著景川臉上的傷痕,因為是昨天才受的傷,所以還沒來得及結痂「破相了?」景川還沒有從藍言新已經回來的事實的震驚中緩過神,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句話。不過這人還真是不知道男女有別呢,伸手就往人家臉上模。景川尷尬的把藍言新的手拉了下來「你怎麼回來了?」
「韓澤哥擔心你,所以我就回來看看。」
雖然在意識到藍言新是真的回來的時候沒有表現出意外的驚喜,但是心里還是被喜悅塞得慢慢的,可藍言新這句話無疑把剛走進自己心里的喜悅抽離的徹底。
「如果不是他的話你會回來嗎?」。
藍言新覺得這和前一天晚上晴天問她的話好像差不多,回憶著當時晴天在听到自己肯定的答案時晴天的表現,藍言新很果斷的拋出一句「會回來的。」腦中思考的嘴里說出的最終也只是反應了內心的想法而已,現在的她會不自覺的把尹正炫、景川、韓澤、凌鐘賢、尚默和沈易凡六人的安危作為做事的指標。當知道景川受傷時,藍言新腦子里忽然冒出很多問題,傷到哪了?傷的嚴不嚴重?會不會耽誤工作等等•••景川在听到藍言新的答案時露出的表情和晴天如出一轍,剛想抬起嘴角表露自己此時的心情,可是現在似乎不是關心這事的時候了。
「你干嘛呢?」景川望著已經灌下兩听啤酒的藍言新說道。
「你受傷了喝酒不好,為了防止你偷偷喝,還是我把它喝完比較保險。」
「我有說那是買給我自己的麼?」
「呃•••」藍言新嘴還沒有從易拉罐上拿開,但也沒將喝酒繼續進行下去的趨勢「那•••」
「是易凡托我買的。」
說曹操曹操到,沈易凡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看見廚房的藍言新時。風的級數上了幾個台階,火也燒的更旺了,張開雙臂就往藍言新的方向沖「藍言新我好想你•••」尾音揚的有些悲慘,因為景川順手從沒關上的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擲向沈易凡旁邊的椅子,速度很快,所以椅子倒在了地上,沈易凡非自願的被絆倒,一聲‘呀’過後很慘烈的趴在了地上還未被地毯覆蓋到的地方,所以後到的「做的菜」眾人听的很清晰。尚默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去扶沈易凡的人,沈易凡的鼻子是那種直線型的高挺,就這麼撞到地上,很不意外的撞出了鼻血,景川的內疚感快速的被沈易凡不斷流出的鼻血調動了出來。等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把沈易凡收拾好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沈易凡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依次坐在他身邊的是尹正炫、凌鐘賢和尚默,景川沒好意思坐在沈易凡附近,就這餐桌旁的椅子做了下,而藍言新就站在餐桌旁等著氣氛的轉變。景川目光亂放,但始終都以背對著自己的沈易凡為主線,他是第一次知道沈易凡在惹到自己的時候懷有的是怎樣的不安,而沙發上坐著的四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安的景川。藍言新听到廚房里的動靜,想起什麼似的跑回了廚房,順便逃離這讓人壓抑的氣氛。
景川猶豫了半天還是率先開了口,畢竟是自己錯在先「易凡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易凡沒出聲,只在心里哼了一下‘不是故意的,擲飛鏢似的把啤酒拋了出來,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沈易凡起身來到了陽台,景川在尹正炫眼神暗示下也跟了過去。兩人站在寬敞的陽台上,被景川順手關上的玻璃門為兩人隔出了一片獨立的空間,為了更加適合兩人的談話,景川又將屬于玻璃門的門簾拉上,這下徹底和屋內隔絕了。陽台朝外的部分是落地窗,窗戶被打了開來,白色的窗簾被外面吹進的風鼓起了一個個小小波浪,也許知道這是條死路,所以風在吹到窗邊的後又退了出去,于是白色的窗簾有安靜的落了下來。
「哥,為什麼?」
景川愣了一下,雖然沈易凡站在窗前依舊背對著自己,但那語氣絕不是追究他害他流鼻血這麼簡單,見身後沒出聲,沈易凡繼續問道「很在乎嗎?所以不讓別人踫?」這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其實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怨景川把他絆倒害他流鼻血的事,可沒想到一直都是理直氣壯的景川在看見自己流鼻血的時候會那麼驚慌失措和愧疚,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所以沈易凡才故意不說話好好耍耍平時老給他臉色的景川哥。玩心過後,沈易凡才意識到不對勁,因為當時的景川不應該出現那樣的反應,會出手阻止自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已經在心里將藍言新歸為了己有。如果說第一個問題讓景川覺得莫名其妙,那麼第二個問題無疑是一記悶雷,打得自己都不知所措,而放出這記悶雷的不是沈易凡,而是他自己。他當然知道沈易凡問的在乎的是什麼,所以才會對自己當時的反應感到震驚,極力否定著看似很明顯的答案,景川在心里醞釀著說服沈易凡的說辭。景川內心稍微平復了之後正了正臉色「你想多了,當時只是不自覺的做出的反應,昨天不是被攝像機砸到了嗎,當你往藍言新跑的時候腦海中唯一殘存的就是我被攝像機砸到那樣的畫面,不過我變成了你,攝像機變成了藍言新,我被砸的恐懼還留著呢,所以才會想也沒想的隨手拿了個東西砸倒你旁邊的椅子好讓你停下來,哪知道結果也沒好到哪。」這話說的人都信了,更何況是听的人。沈易凡釋然的松了一口氣「這就好,否則事情會很麻煩。」
「麻煩?什麼意思?不會是你自己在乎所以才會冤枉我吧?」
「在乎是在乎,但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在乎。相處這麼久,也經歷了很多,她這樣的人讓人不在乎才奇怪呢」景川轉過身然後將半個身子靠在了開著的窗戶邊沿,一人面對著窗外,一人面對著窗內,兩人都是180以上的身高,倘若從側面望去,定會有中扣人心弦的魅力。是啊,不在乎才怪呢•••一個沒有什麼關系的人,怎麼可以如此毫無保留的付出,就算是拿工資辦事的性質,但也似乎盡責的讓人難以相信了,雖然都是些生活整的小事,但至親的人也不過如此吧?整天爭鋒相對,但那也只是自己單方面的罷了,那個人只會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看的自己滿身心的罪惡感。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景川哪是個會將自己內心的說法說出來的人?景川將看著對面同樣潔白的簾子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這棟別墅的一些小角落總是會讓人看後感覺到一絲憂傷。
「那你說的麻煩是什麼?」
「你覺得你兩在一起合適嗎?」。
景川不大情願的說出了實情「不合適。」
「那不就結了,兩人基本上就沒有正常的呆在一起超過五分鐘,你們兩要是在一起的話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那你覺得她和誰在一起合適?」
「雖然很覺得藍言新很好,可我還是要說外表上她和我們幾個都不合適,但是從感覺上來說還是和韓澤哥在一起最合適。」
「為什麼是韓澤?」為什麼是自己最害怕的答案?
「都說是感覺了,藍言新和正炫哥在一起的時候像兄妹,和鐘賢哥在一起的時候像知己,和尚默哥在一起的時候像陌生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恩?」
「像姐弟。」這是沈易凡不想承認的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他確實像是個被姐姐照顧著的小dd。
「那鐘賢為什麼是知己?他們兩個沒什麼交集的啊?」
「那是你沒注意過,鐘賢哥可照顧她了,只要是能幫上忙的事他都會去做,你沒見鐘賢哥經常往廚房跑嗎?」。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沒想到你沒心沒肺的居然會看的這麼透。不過我和她像什麼?」
「你?」沈易凡側過臉看著景希輕笑了一下「這你不知道?當然是像仇人了,不過是你和她有仇,她和你沒仇的那種。」
「我有這麼刁難她嗎?」。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景川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不過「你也不怎麼樣吧?當初傷好的時候你不是賴在醫院讓她來回跑還讓他她擔心愧疚的。」
「啊•••鼻子又疼了,鼻梁骨是不是斷了?我完美的鼻子啊,哥你要帶我去整容了」
景川被沈易凡叫的慎得慌,趕忙打住他「好了,知道是我和她有仇,你和她沒仇」
看著兩人回來後的樣子,尹正炫終于放下了心里的擔心,起身往餐桌走去,眾人坐下後就開始吃飯了。
「言新回來怎麼不說一聲,這麼突然倒是把我們嚇了一跳。」這話除了尹正炫是不會有第二個人說出的。
「我以為韓澤哥說過了。」
「那他肯定也以為你說過了,所以才會沒通知我們。」
「哥,說不說還不都是回來了,干嘛還要問啊?」
「你鼻子不疼了?」
景川很成功的讓沈易凡禁了聲,雖然事不關己,但只是問了兩個問題,怎麼他就不滿了。當所有的人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藍言新端出了她熬了六個小時的湯,她回來的時間全用在了這湯上面了。藍言新一手端了一碗湯,一碗放到了景川面前,一碗放到了沈易凡面前。然後就站在那不知道要做什麼了。坐在對面的三個人莫名其妙的看著站在景川和沈易凡身後後就不在動的藍言新,他們以為那只是作為飯後湯端上來的,沒道理只給景川和沈易凡兩個人啊?景川也覺察出了什麼,看對面三個人沒法無出口,就幫了他們一把。
「這湯,沒了嗎?」。
雖然知道會被問到這樣的問題,但藍言新還是沒有組織好解釋的語言,雖說是補血的湯,可一般人喝了也是好的,可誰知道這湯熬到最後就剩了這麼點。藍言新不安的看了看稍顯尷尬的尹正炫、凌鐘賢和尚默三人「因為熬得時間有點長,所以只剩這麼點了,這是阿膠紅棗烏雞湯,補血的,景川哥受了傷,剛剛易凡流了鼻血,所以才給了他們兩個的。」一番合情合理的話,除了她沒人再會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妥,可藍言新還是說的底氣不足。
沈易凡開口了,他倒不是因為有沒有湯喝的問題,「藍言新,我有說過我比你大吧?你連景川哥都叫哥了,怎麼就直呼我大名呢?」
「啊?」這問題遠比上一個問題來得棘手,藍言新張了張嘴,始終沒有做出回答,因為她自己都未意識到這個問題,以前從未當面叫過,但在心里就是這麼定位的,可是什麼時候景川也被定位成了哥哥輩了?而景川也是第一次听見藍言新這麼稱呼自己,由此讓他想到藍言新好像從來沒有叫過自己,所以他也是才知道藍言新對自己的稱呼,而這個稱呼沒什麼讓他不滿的地方。
「就是這麼叫了,你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直呼你大名就像我會直呼尚默大名一樣。」藍言新思忖了片刻,給出的卻是未經過大腦思考的答案。尚默聞言舉起水杯的手就這麼僵在了那,沈易凡在心里偷笑,這下惹到了最不好惹的那位了。誰知尚默只是放下了水杯,事不關已的吃完最後一碗飯,然後沒事人似的回房了。景川望著那未減分毫的水杯,越發覺得這個弟弟難以理解了。
然而尚默並沒有像表面那樣毫不在乎這件事,所以在客廳遇到藍言新時還是拉住了她。
「為什麼不叫我哥?如果不叫易凡哥是因為年齡,那我呢?易凡比你還大,他不是還叫我哥嗎?」。尚默長了一張和他的性格極不相稱的清秀的小臉,此時糾結著小臉愈發的可愛了。
藍言新沒有料到一向淡漠的尚默會像沈易凡一樣糾結于這個問題,看著一臉糾結的尚默笑了出來。尚默不解的看著藍言新,在他看來藍言新笑的頻率不會比自己高「你笑什麼?」
「你覺得現在你像個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