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言新回赤炎的時候驚訝的法發現魏東晨竟然在赤炎內造了個溫室,而以前種在花園里的白玫瑰全移植到了溫室里。藍言新提著一個花籃要為魏東晨剪下今天需要的四十支白玫瑰,徐善于說什麼也要跟去,說是魏東晨平時不讓他進去,他好趁這次機會進去看看。藍言新也沒阻止,只是讓他拿著花籃在後面跟著,當藍言新剪下第一支花放進籃子里的時候明白了魏東晨不讓徐善宇進花室的原因。藍言新的目光從那半籃子花瓣移到了徐善宇臉上。「哥,你干什麼呢?」「跟你一樣摘花啊?」藍言新指著籃子里的花瓣,「你那也叫摘花?」「不都是把花從花枝上摘下來嗎,你那是摘花我的就不是了?」「可你摘那些花瓣干嘛?摘下來不就焉了嗎?」。「你那摘下來的也是要焉的啊?」「我的好歹能活個一兩天,你的呢?」「你不懂,花瓣可是比花朵有意境多了你不知道我看著這些花瓣灑在我屋前的草地上心情有多好」「那你知道我看著你屋前鋪的那一層玫瑰花瓣心情有差嗎?」。徐善宇一轉身就看見魏東晨黑著臉看向他剛扯下來的花瓣,「你想要意境想要好心情,你自己買花種花隨你怎麼玩,愛把你門前鋪成紅色的鋪成紅色的,愛鋪成黃色的鋪成黃色的,我管不著,可要再讓我看見你跑進我花園里折騰我這些花小心我不客氣」「哥,不就是一點花嗎?干嘛還要跟我計較?」「你說的輕巧,上次我把你那幾副墨鏡送人了你是怎麼跟我鬧的?」「得我以後不來行了吧?」徐善宇接了個電話後就把花籃塞到了藍言新手里要離開,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問魏東晨︰「哥,你建這個溫室不會是想防我吧?」「你沒那麼大的能耐,防你只是順便而已。」這下黑臉的變成了徐善宇,他特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他魏東晨要是不想讓他糟蹋他的那些花,臉一沉他就乖乖的照辦了,哪還用大費周章的去建造這麼一個溫室。
魏東晨接過藍言新手里的剪刀走到了藍言新前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剪著眼下的白色花朵,扶著花枝的手被花枝上的刺戳出了血,無所謂的掏出手絹將手上的血抹去,藍言新就這麼看著沾著血的手絹被魏東晨收到了口袋里,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剪下那一朵朵的白玫瑰,「哥,有什麼事就說吧?」「靈兒,你這次回來有什麼原因嗎?」。藍言新將目光從魏東晨身上移到了別處,「沒有。」「靈兒,要不是有所防備,我是不可能放心把你放在那樣的地方的。」「哥,你•••?」「對,我一直有派人暗中保護你,以前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因為你能夠應付的過來,所以我才沒有讓他們出面。那天下了雨,你就這麼跑了出來,雖然知道你發病前會吐血,但那次是不是太過嚴重了?你長大了,所以我沒有去干預你和韓澤的事,但是這是在你能被好好愛護的情況下,但事實似乎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他明里暗里想的念的都是那個叫李雪茗的人,即使這樣你還是要留在那受傷害嗎?」。「哥,我要找磁晶石,我要找出•••」「沈正勛那間密室里放的是什麼你比我清楚,赤炎生意場上的事你要是想解決絕對用不了那麼多的時間。靈兒,你呆在那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藍言新愣愣的看著被綠色的花枝遮住大半的白色花瓣,在魏東晨以為她不會回答時開了口,卻不是回答他問出的問題,「哥,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十四年前,你渾身是血的被義父帶到我們面前,能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只是簡單的車禍而已。」「靈兒,要是哪天我或是善宇也躺在那再也沒了呼吸你會怎樣?」藍言新倏地睜大眼,她能怎樣?她想不出她會怎樣,或者說她根本不敢去想,眼楮因為這種被魏東晨提出來的設想而變成一片模糊,「那時候我的生命還有意義嗎?沒了意義的生命我還要來干嘛?」剪刀的兩片利刃相遇,發出‘ 啪’的聲響,玫瑰花枝應聲而斷,魏東晨知道他們對于彼此的意義,可被藍言新這麼說出來還是驚了心,「靈兒,這樣的話你能了理解我和善宇的心境了嗎?」。「什麼?」「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任何時候都要確保自己的安全,你是一個獨立的人,我和善宇不可能永遠的把你禁錮在赤炎里不讓你接觸外界的社會,你想做的事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是這要以你的安全前提,要是哪天你受傷了,我會把你接回來,而且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你知道的,我出手就不會像善宇那樣簡單了。」藍言新提著花籃的手一抖,魏東晨裝著沒有注意到,手下一個未開放的花苞卻被連帶著剪斷掉在了地上,‘什麼時候,別人的安危也成了你的威脅?’撿起地上的花苞,放在藍言新手里的花籃里,「這是第四十朵,夠了。」「這花苞也算嗎?」。「它終是會綻放為花朵的。」將籃子中的四十多玫瑰花抱在手上,露出的白色花瓣讓魏東晨輕皺了一下眉頭,「以後進來的時候別讓善宇跟著。」「恩。」魏東晨走在前面,藍言新在後面鎖了門,對著魏東晨站定的背影說道︰「哥,很多事情我還沒能夠放下,心里裝著這些事,我不會真正地開心起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我們能夠開心的活下去,所以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已經長大了,知道如何做出正確的取舍,你不用擔心。」魏東晨回首笑了,那笑容讓藍言新覺得與此時的蕭瑟格格不入,因為那是屬于暖春的陽光。‘哥,讓你們幸福的活下去是我的信念。沒了我,你們不會幸福,所以為了你們,我也會好好活下去。’
藍言新瞅著籃子里的花瓣,心想這也沒了用處,索性就把花瓣灑在了徐善宇門前的草地上,可心里還在抱怨著這又不是拍電影,干嘛要弄成這樣?「不過確實很漂亮呢」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向前走著,有的人希望就這樣下去,不要有任何的變化,但有的人卻無法忍受這無邊的黑暗。
酒吧黑暗的角落里,韓澤面前的紅酒再次讓他想起那個已經被刻在腦子中的人,還記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那人真正的模樣,卻因為自己誤闖浴室的驚慌而忘了細想那驚鴻的一瞥,回想著那水潤迷茫的眼神,韓澤一口飲下了手中的紅酒。這是第幾天了?是那人離開的第幾天了?他用了一天的時間看清自己的心,用了一天的時間跟李雪茗攤牌,又用了一天的時間穩定得知他已愛上別人的李雪茗,然後用剩下所有的時間去找那個被他狠狠的傷害了的人。他後悔了,後悔當初用藍言新來保護李雪茗的決斷,後悔自己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當凌鐘賢和尹正炫勸他離開藍言新時他想都沒想的果斷拒絕了,可那種藍言新離開可能帶給他的恐懼被他忽略了,所以他繼續肆無忌憚的忽略著那人在他心理面的位置,直到他把她弄丟了。可當他去找她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那人,他不知道她在哪,他不知道她除了兩個哥哥之外還有什麼家人,他不知道她平時愛去什麼地方,她沒說過,他亦沒有問過。向公司要了她的資料,找到了資料上登記的地址,敲了半天的門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原本帶著期盼的心因為漸漸的涼了下來,當鄰居告訴他這根本沒人來過的時候他失了最後的希望,迷茫的順著樓梯往下走,想著當初陪著丟了手鏈的她坐在樓梯上的情景,回不去了嗎?茫然的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那人害怕車呢,沒人在他身邊她能安全的過馬路嗎?臉上涼涼的,是自己哭了嗎?抬起手用手背擦了臉,原來是下雨了,那人也害怕下雨的,可這些東西給她帶來的傷害和他給他帶來的傷害有可比性嗎?回想起那日透過玻璃看見的傷痛,抓住自己的心口,自己都做了什麼事?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臉上,自虐般的走到飛速前進的車輛前,刺耳的剎車聲並沒有引得他的側目,將怒罵聲拋在身後,依舊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不對,他不能放棄,他還要找到那人,翻遍整個城市也要把那人找到一家一家的商場奔走,一間一間的咖啡廳尋找,然後是酒店、旅游勝地、娛樂場所、車站,他找了所有能夠想到的地方,可是還是沒有找到,找了二十多天後,他終于承認他把她弄丟了。紅酒換成了伏特加,杯子被扔到了一邊,伏加特進入月復中,火燒一般的疼,將胃部傳來的疼痛忽略,繼續喝著對于他來說烈焰一般的伏特加。附近一桌上的黑衣男子盯著把伏特加當酒喝的韓澤,待韓澤基本沒意識的時候將韓澤的酒錢付了,然後將人帶出了酒吧。
韓澤是被周圍嘈雜的聲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推到了什麼地方,還沒完全睜開眼就被人一拳打到了眼眶上,眼眶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稍微恢復了些意識,眼楮睜開了,卻被打的看不清周圍的情況,晃了晃被酒精麻醉了的腦袋,渙散的意識被拉回了不少,周圍的事物也看清了許多,反應了一會才知道這是一個拳擊場,而自己前方兩米多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差不多一米九的壯漢,出來的上身覆蓋著結實的肌肉,估模著剛剛落到自己眼眶上的力道,他確信那布滿肌肉的胳膊能夠使出那樣的力道。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壯漢舉著拳頭再次飛奔了過來,韓澤冷不防的被那拳頭砸在了側臉上,這一拳比上一圈還狠,讓他有種骨頭被砸碎的錯覺,後背靠在圍繩上劇烈的喘息著,順著繩子轉了一圈,險險的躲過了那人甩過來的第三拳,汗水順著開始發紅的側臉往下滴,韓澤知道自己被人黑了,余光看到刺目的閃光燈,已經躲不過了,那就好好的發泄一下吧一腳踹向那人的胸口,卻被那人抓住了腳腕並被擰了一圈,順著被擰的方向,韓澤在空中轉了360度,使自己從那人手中掙月兌出來,在落地的瞬間再次起跳,就著高度一腳踢向那人的下巴,那人堪堪的用手擋下來這一擊,哪知韓澤的腳卻迅速的轉換了方位踢向了他的腦側,下巴本就不是他要攻擊的地方,他只是虛晃一招來了個聲東擊西而已,壯漢覺得自己被戲弄了,將力量全放在了拳頭上往韓澤身上揮去,韓澤頭腦發昏,又被打了一拳,這一拳打在了肚子上,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有了重影,這讓他一時到這不是簡單的醉酒。韓澤這下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任由那人對自己拳打腳痛,自己能躲就躲過去,躲不了就當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就在韓澤以為自己要被打死的時候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觀眾席上爆出一陣陣的不滿,有人甚至罵出了聲,而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拳擊場上卻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