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心九連環 第五十九章

作者 ︰ 簡玨

藍言新駕著韓澤飛了幾里路落在了一個山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將韓澤帶到那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山洞。山洞不是普通的山洞,里面的溫泉徐徐的冒著熱氣,洞頂上一滴一滴的水向下落著,溫泉的底部有泉眼不住的在向外涌出溫熱的泉水。藍言新雖然受傷後傷口會很快愈合,但瘀傷卻很難消去,這里就是她用來去除瘀傷的地方。這個溫泉是她無意中發現的,泉水也不是普通的泉水,有著活血化瘀的功能,身上的瘀傷積的多了她就會來到這里,在溫泉里泡上一夜就好了。小心的將人放到溫泉里,站在岸上的她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她可沒打算在這深秋的夜晚將自己的衣服弄濕。可臉上的傷不去除的話明天會很麻煩吧?別無選擇的月兌了外套下到水里,溫暖的泉水並沒有讓她忘了一會出來之後可能的寒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帶了什麼可以擦臉的東西,無奈的去扯自己衣擺,卻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衣服質量居然這麼好,扯了半天也沒扯出一根線,「腦子壞了,怎麼忘了?」拿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嘩’的一聲衣服破了開來,就著破了的地方藍言新扯下一片布料,在水里洗了洗就去擦拭殘留在韓澤臉上的血跡,看著那稍露痛苦的臉,手下的力量又輕柔了許多。血被擦了,可瘀傷卻無比清晰的顯露了出來,人昏迷著,又不能把人直接按進水里泡著,藍言新想了想只得捏住了韓澤的鼻子,然後將人的頭帶到水面下,停了大概十秒左右又將人扶出水面,松開手讓人可以自由的呼吸,待呼吸平穩後又將人悶到水下,就這樣的循環往復的做著,韓澤臉上的瘀痕漸漸的消了下去,藍言新也因溫熱的泉水出了一額頭的汗。想著韓澤身上的傷,藍言新解開了韓澤的衣衫,在看見傷痕已經消的差不多後才慢慢的把衣扣給扣上,可這時就沒有將衣扣解開那麼利索了,藍言新紅著臉胡亂的將衣扣扣上,也不管有沒有把衣扣對準就上了岸。藍言新坐在一邊的石頭上,身上濕濕嗒嗒的難受,這她還是能忍的。衣服上屬于溫泉的熱量已經盡數散盡,藍言新抱著雙膝坐在那瑟瑟發抖,牙齒也開始打顫,猶豫了半天還是鑽到了溫泉里,她沒有能在衣服全濕的深秋保證自己健康的信心。藍言新只在溫泉里帶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因為到了可以離開的時間了。費了好大的勁將韓澤從溫泉里拉出來,駕著他的胳膊往山洞外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泛白了,涼風吹到兩人身上,有感知的藍言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來到山下的時候房車已經在馬路上等著了,高普然見藍言新吃力的駕著韓澤就主動的幫她把人放進了放車里。「衣服準備了嗎?」。「準備了。」「那你幫他把衣服換了。」「那二小姐呢?」藍言新低頭看了看自己同樣濕漉漉的衣服,「忘了讓你也給我帶套衣服了,那就算了吧。」高普然月兌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藍言新身上後就進了房車給韓澤換衣服,藍言新沒有拒絕,因為她真的很冷。

車上的桌子很矮,藍言新習慣性的盤腿坐在著趴在桌子上,在紙上寫著韓澤醒來之後要做些什麼,她還沒有做好直面韓澤的準備,這次出手也是迫于無奈,她是無意中看見韓澤被帶到拳擊場的,那個拳擊場不是普通的拳擊場,那是她的地盤,她知道里面是供有錢人消遣的地方,消遣的方式當然是賭博,為了贏錢,那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毒品是經常出現的,當然有些是興奮劑能增加人的攻擊性,而有些卻能讓人迷失心智失了反抗的能力,而韓澤顯然是第二種情況。在韓澤被打前兩拳的是時候她是解氣的,因為那人給了她太多的傷害和委屈,可在他被打第三拳的時候她就心軟了,到最後就沒出息的心疼起來,就算他欠了她的也輪不到別人教訓他所以她拉了電閘,在黑暗中狠狠的攻擊了壯漢的百會穴,臨走前還在壯漢身上踹了一腳,她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踫心情一激動紙上的字就走了形,忽然被人從後面抱住,藍言新愣在了那兒,她想的太入神,居然忘了那人很快就會醒來。藍言新毫無反應的坐在那,直到感覺有水滴滴落在自己的臉上,那個人哭了,可為什麼要哭呢?哭的人不應該是我嗎?韓澤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上帝送來了他最想念的人,貪婪的抱住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懷里冰冷的溫度嚇了他一跳,心疼的收緊了這個懷抱,漸漸升高的體溫和搖晃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夢里,意識到這點時,他哭了,那隱忍的這麼多天的淚水在那一瞬間爆發了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他找到了,找到了那個被他弄丟的人,他發誓要緊緊的抱緊懷里的人,再也不會讓她傷心再也不會把她弄丟了。藍言新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聲自己的腰就被勒斷了,腦子里一瞬間全是自己離開時的情景,她忘不了,忘不了這個人是如何鎮定的說出那些讓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的話,「放手」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語氣,韓澤被這語氣驚醒,藍言新趁機掙月兌了韓澤的雙手坐到了一邊。「昨天那個把你帶到拳擊場的人是個記者,你在拳擊場的一切全被他錄了下來,現在這件事正在被媒體瘋狂的報道,正炫哥他們正在準備記者發布會,我已經發了一些資料給他,他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你的傷已經好了,我現在送你去記者發布會的現場,你完好的出現在媒體記者面前,就能夠推翻那個記者所錄下來的一切。」韓澤跪在地上看著冷靜的分析著當前形勢的藍言新,「你要跟我說的只有這些嗎?」。「對。」「言新,我想你了,回來好不好?」藍言新笑了,笑容逝去之後的臉上是無盡的悲傷,「你似乎忘了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是有感情的,我會感到委屈,我會覺得心痛,我也有我的自尊,不是你能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韓澤囈語了半天卻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自己做錯了,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被原諒的,「這樣你會開心嗎?」。藍言新眼神晃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她怎麼可能會開心?「不會開心我就不會放手」

車子停了下來,韓澤要藍言新和他一起去新聞發布會的現場,藍言新沒有理會轉身要上車離開,「陽陽來了,他想你了,你不想他嗎?」。一句話止住了藍言新離開的腳步。藍言新混在人群中看著韓澤在閃光燈的照射下走向坐著的尹正炫、景川、凌鐘賢、尚默和沈易凡,五個人在看見平安無事的韓澤時都松了一口氣,要知道他們半夜被經紀人打電話叫醒後神經就一直處于緊繃狀態,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藍言新發來的郵件,郵件是一個PPT,PPT里列舉了一些和明星長得相似的人,尹正炫在面對記者的提問時沒有做任何回答,只是將PPT放了出來,然後告訴大家韓澤一直在家里,並沒有出現在什麼黑市拳擊場,想必拳擊場里出現的只是一個和韓澤相似的人,記者咄咄逼人的問韓澤現在身在何處,為什麼沒有出息新聞發布會的現場,尹正炫有條不紊的應對著,說韓澤被記者堵在家里暫時沒能趕過來,讓在座的記者稍等片刻,韓澤馬上就會過來,他心里的雖然不安,但依舊不曾慌亂,因為他相信藍言新,因為這份信任,他從記者發布會開始一直都以一種謙遜的態度應對著記者的刁難,並期待著韓澤和藍言新的到來,韓澤的到來無疑讓他松了一口氣,可他並沒有在韓澤身邊看見那個他已經找了幾十天的人。強壓下心里的失落,尹正炫笑著說︰「拳擊場里的視頻大家都看到了,視頻里的人被打成什麼樣大家也清楚,韓澤現在可是好好的站在這呢,那視頻想必是那個有心之人故意哪來陷害我們韓澤的。」韓澤看見有個記者氣憤的離開了現場,要不是他昨晚喝了那麼多的伏特加,他一定會記得那個離開的記者就是害他昨晚被打成豬頭的人。景川沒有像尹正炫那樣在韓澤身邊看不見藍言新後就投入到了記者發布會當中,在韓澤進場不久後他就發現了從側門偷偷跑進來的藍言新,然後就這麼一直的看著,‘又瘦了,精神也差了很多,听易凡說那天吐血了,是生了什麼病了嗎?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吐血?這些天到哪去了,為什麼找不到你?’景川肆無忌憚的將目光放到藍言新身上,最後才發現藍言新好像在找什麼,而且她從進來後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景川不知道她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太放心他們了,總之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他不舒服。藍言新發短信問凌鐘賢陽陽在哪,凌鐘賢也看見了藍言新,見她著急的模樣就偷偷的回了一條短信,告訴藍言新陽陽在家呢,一條誠實的短信成功的打破了韓澤的計劃。藍言新知道自己被騙了,隨後又罵自己是傻蛋,韓澤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昏迷著,她都不知道陽陽要來新聞發布會的現場,他韓澤又是怎麼知道的?真是關心則亂。藍言新懊惱的起身要離開,韓澤見藍言新氣氛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謊話被拆穿了,不顧下面無數的記者和那閃爍著的閃光燈的追了出來。藍言新還沒上車就被韓澤拉住了,記者紛紛的跟了出來,藍言新直視著韓澤,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圍在四周的記者,苦笑了一下,然後做出了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舉動。單手勾住韓澤的脖子,抬起頭輕輕的吻在了那薄薄的嘴唇上,嘴唇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留戀,有的只是諷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的李雪茗安全了,可以放我走了嗎?」。一句話成功的將韓澤的心擊碎,然後是分崩離析的痛。「不是,不是,你不是。」「不是什麼?不是你保護李雪茗的武器嗎?那我還能是什麼呢?我算什麼?」「不要說了說這些你心里會很好受嗎?」。陡然升高的聲音嚇了藍言新一跳,迷茫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了下來,「心里不好受又能怎樣?這些不都是事實嗎?說不說出來都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怕了,你知道嗎?所以放我走好嗎?」。「不能夠再相信我嗎?」。「相信?呵呵•••我哪還敢相信?我對你的信任是用我自己的血與痛換來的,可是你並沒有珍惜我給你的信任,如今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相信你了,也不敢再相信你了,我怕繼續相信下去我會生不如死。」韓澤不顧藍言新反抗的將她抱在懷里,現場已經亂成了一團,但他只是固執的獨為藍言新支起一片安寧,「你不相信我,那我努力做到要你相信好不好?言新,我不能放手你知道嗎?因為那會讓你難過,我不能讓你難過了,因為我愛你。」充滿蠱惑的聲音讓藍言新忘了反抗,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畔,‘愛’這個字他從未對自己說過,因為他愛的是別人,所以他不會對自己說‘愛’字,而如今他說了,可她還敢相信嗎?透過韓澤的肩膀和堵在周圍的記者,藍言新看著一臉期盼的尹正炫、景川、凌鐘賢、尚默和沈易凡,那一瞬間她似乎找到了自己回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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