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撞車撞出個邱白

作者 ︰ 高青銅

「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今天,等了好久終于把夢實現……」

陽光明媚,和風煦煦,鮮花怒放,國慶節前的風景還是很養心養眼的我不由得哼起了劉德華的歌:「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今天,等了好久終于把夢實現……」

我,胡夏夏,邊哼歌曲邊踩著紅fen紅的捷安特小車,穿梭在我家附近新修的小路上。這條路,見證了我三年黑暗無光的高中生涯,看到過我的微笑和淚水。我相信如今的它依然能讀懂我的喜怒哀樂。

這條小路盡管沒有拓展長度與寬度,但它終于擺月兌了一貫的窮酸與冷清,穿上了眼下很流行的藍黑色衣裳——就像妙齡少女穿著裹身裙,分外妖嬈。在明亮的陽光里,像裹了一匹上好的綢緞。

「哦,我的小路,你終于長大成人了恭喜你」我在內心里默默地說。

「砰——嘎——」

一聲刺耳的剎車巨響在我耳邊膨脹。糊里糊涂、猝不及防中,我,已經以最不優雅的姿勢坐在地上了。與此同時,一輛紅色的「科魯茲」驕傲地立在我的前方,車頭前部那近乎醫院標識的「十」字標志在我眼前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我腦子里空白一片,又模糊不清,像有多方勢均力敵的面糊在里面戰斗……明明在恭喜小路的成長,自己卻莫名地摔跤

直到車門打開,一個男性的家伙從車里「踱」(速度慢得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出來。只見那家伙一臉嚴肅,沒有絲毫的表情。我想,他如果不是冷血,就是被嚇呆了……

「糟糕,我要棄車而逃嗎?」。聯想到曾經發生過的某某慘案,我的手開始瑟瑟發抖。

不對,這個人的臉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排除了上輩子認識的可能,我開始在周圍認識的屈指可數的男生範圍里搜索,可是沒有絲毫頭緒……

就在我大腦猶豫和思考並存的時刻,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風和日麗,誰怕誰啊——我給自己壯膽。

他伸出了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糟糕,怎麼像明星慰問災民?),還好,他沒有模出水果刀之類的不祥之物。

「你沒有事吧?」他似乎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不過,看清楚我的臉後,他似乎也陷入思考的狀態……

難道我的臉上寫著「軟弱」二字,讓他覺得我好欺負、想隨時溜走?

「不知道……」確實,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樣了,迷糊的我更是企圖在最快的時間里回憶起剛才的細節。

「那,你可以站起來嗎?」。他似乎有些著急。

「難道他想逃跑?」我有些慌亂。

不能讓他跑掉,萬一我真傷到了哪里,找誰要藥費?還有我的美車「小粉」,壞掉了誰幫修呢?

我狠下心,顫抖著按住自己被天藍色牛仔褲包裹的右腿,歇斯底里地喊著:「啊?我的腿我的腿你怎麼沒一點感覺了?」

「啊?」他的嘴巴像面團一樣迅速發酵,一個嘴巴兩個大。

我心中竊喜:我還是很有表演天賦的嘛可惜因容顏問題,不考慮報考上戲、中戲,抑或隨便哪個「戲」。

一瞬間的失神後,他似乎清醒過來了,一把把我攔腰扛起,向車後座一放,然後開始一系列的快速動作:關車門、坐到駕駛座上、發動汽車(好嫻熟的抱人動作,絕不是臨場發揮,看來是久經「傷場」啊呵呵……

看來,他也絕不是第一次這樣神勇。

「嗯嗯嗯……」汽車申吟幾聲後就拒絕工作了,任憑他作幾次發動汽車的嘗試,任憑他用力地敲打方向盤。

「好樣的,小紅,威武不能屈」我心里在夸獎他那輛頗配合我心理的「科魯茲」,順便賞給它一個大名:小紅。

「該死的」他用手繼續狠狠地拍了方向盤。

他只好下車,用手機打電話。

「難道他要搬救兵?」我心虛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決定無聲無息地、無聲無息地消失,消失。

可是,我還沒挪出車門,他已經出現在我眼前:「不要亂動」我听到了一聲吼,心沒理由地一顫。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再次扛起我,摔上車門,直奔向前。

「喂,你要干什麼?放我下來……我的車……」我掙扎著,用手敲著他的肩膀和頭-----當然,為了顯示我的腿沒感覺,我的腿沒有踹他。

咦,奇怪,一向熱鬧的馬路此時怎麼這麼安靜?連勤勞熱心的警察叔叔都不見蹤影。

真實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下不靈啊

難道,他是養尊處優、喪心病狂的富二代?還是潛伏于本市的黑社會骨干?

終于有位滿頭銀絲的老女乃女乃蹣跚經過,和藹地問:小姑娘你怎麼了?

我感激涕零,卻在激動與緊張的邊緣徘徊,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傻子一樣重復:「我的自行車……不,我的腿……」

「阿姨,謝謝你。我們沒事……」他沒有停,依舊風一樣地前進,阿姨瞬間離我五十米之外。

女乃女乃曖昧地一笑:「現在的年輕人…真可愛…」笑完還搖搖頭。

哦,她難道以為我們是——戀人?

在思考的時刻,我忘記了叫喊,抬頭一看,xx醫院的招牌赫然映入眼簾。

我一顆動蕩的心落到了地上,可以說是軟著陸——原來我並沒有遭到綁架,也沒有被毀尸滅跡。

忽然覺得也有些不忍,因為他已經汗流浹背了,頭發上的汗順著他的發梢滴到了我的衣服上。嗯,怎麼有香味?似乎是香水的味道而且是淡淡的甜橙味道

外國男人為了某種原因抹點香水也就罷了,你一個中國人沒必要這樣講究吧?是為了遮蓋某種味道?我靈敏的鼻子開始工作——用力嗅嗅(有些不雅,像某種忠誠的動物,不管了),似乎沒有難聞的氣息……

只能說是某人——附庸風雅、不學無術了。

這種人,一定是「繡花枕頭——一肚草包」只追求面子上的奢華,卻忽視內里的建設。

哦,差點忘記了,現在可是國慶時節呢盡管是早上,但是這一番身心折騰下來,我似乎都一身汗了——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

「醫生,她的腿可能受傷了,請您幫忙快點檢查檢查吧」他似乎很著急。

看來他只是一只「菜鳥」,輕易就能「入甕」,我實在是無可懼也我可以徹底放心了。

「不,醫生,我沒有什麼,我不要檢查。」我迅速矢口否認他的話。也許,是我那尚未泯滅的良心突然發現,想起了胡總書記說過的「公民道德修養」。

「那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醫生似乎很反感這樣的場景,病人和家屬經常會各自為政,越說越亂,而自以為比醫生更懂的人多如牛毛,如花針。

「醫生,還是檢查一下吧,我不放心」他堅持著。

「不用堅持了,我的腿……啊有感覺了」我故作驚喜狀,顯擺地進行劉翔跨欄式的高抬腿,一次,兩次……

「醫生,安全起見,你還是檢查吧」他很固執。

沒有選擇,我只能照了x光。

可喜可賀,x光顯示,我的骨頭還是一如既往地健康。

確定了骨頭健康後,我的頭開始暈暈的。

為什麼會和這個陌生的家伙在一起這麼久?而且還是被扛著這麼久?死黨一直說我對男生有莫名恐懼癥,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正常了。

想起「死黨」,我才意識到情況已經很糟了,我不是要和高中時代的死黨聚餐嗎?約好十點的啊

哎呀,現在幾點了?

哎呀,我的愛車「小粉」呢?她可是第一次伴我出行啊

「輕輕楊柳風,悠悠桃花水……「醫院邊的鮮花店里,傳來很有歷史價值的煽情歌聲。這首歌可是我好朋友雨微的最愛。雨微,雨微——姑女乃女乃,我遲到啦

我可以想像雨微等此時咆哮的心情——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雨微的電話來了:

「夏夏,你怎麼還不來?我們都到了,就等你一個人呢你心安嗎?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見我們啊」電話里雨微的聲音很暴力。如果聲音可以殺人的話,那我真的就瞬間體無完膚、壯烈犧牲了。

「我,我,我馬上來……」我不知是心虛,還是腦袋真空,語句依舊不流暢。

「你要去哪里?」他終于開口了。

我驀然覺醒:他是要我還他的檢查費嗎?不行,如果給了,今天的AA制聚會就沒有錢了。那些家伙會怎麼看我?何況,她們已經不高興了

我趁他跟醫生再見的「契機」,腳底抹油,以掩耳不及盜鈴之速度馬上消失在他身後。

如果我的奔跑速度保持這個數值,我的八百米體育測試一定可以史無前例的及格啦也許,還可以破我們學校史上八百米的記錄。

呵呵,老兄,對不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說了,誰叫你那麼有禮貌呢還有啊,誰叫你撞我呢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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