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第三十二章︰一同回學校

作者 ︰ 高青銅

盡管這個寒假因為幾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顯得有些坎坷曲折,但是我和媽媽依舊過了一個開心的春節,我們的臉上依舊是明媚如春的笑容。

還有一個絲毫沒有改變的是我開學回校的日子。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回校時,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而是和邱白同行。

當回校前兩天邱白興高采烈地拿著買好的車票到我家時,我的心情是復雜的,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終于有了免費的行李搬運工了,擔心的是這個搬運工會不會不按常理出牌?

其實,莫名的,我還有一個擔心、一個期待︰江慕一會和我們在一輛車上嗎?

上車後,我和邱白坐的是前後排。坐上車,我就開始四處張望,希望看到江慕一的臉,但是,我沒有發現,有些淡淡的失落。

邱白則用三寸不爛之舌跟我邊上的一位帥小伙換了座位,于是,我們成為座位上的鄰居了。

邱白似乎要和我聊天,但是我把MP3耳機線插進了耳朵,把他的聲音隔絕在我的世界之外。可惜,難為情的是,听著听著音樂,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當一個急剎車讓我睜開眼時,我發現我的頭是靠在邱白的肩膀上的——難怪感覺這個枕頭有點怪怪的嘛

「喂,你怎麼不把我的頭推開?」我理理頭發、模模下巴(擔心有黏黏的叫「口水」的液體跑出來)後質問他。

「你怎麼不把自己的頭拿開?我叫你你听見了嗎?」。他氣勢洶洶地反質問我。

我模模腦袋,決定再理理思路,歸結一下責任,好像是自己有些理虧。

「呃……好吧,你最好離遠一點,不然再把你當枕頭我可不負責啊」我流氓氣息十足地說。

「那你也不能讓我縮成螞蟻大小吧?怎麼遠一點?你以為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包機啊?」他咄咄逼人。

「好了,好了,反正你不要佔我的空間就行……」說完,我x在後面的座位上繼續听歌、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我,還不停地說︰「夏夏,你快醒醒,快醒醒,我們到了——」

睜開眼楮,卻發現車子上已經只剩我們兩個人。

「你呀,讓司機把你賣掉都不知道」他似乎埋怨我睡得這麼沉。

「是嗎?那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坐在這里?」我眨眨眼楮,說。

「哦,人家司機說了,這孩子太懶了,估計也沒人要買,還是不要折騰了」他這次自己似乎都要笑場了。

我也忍不住「噗嗤」笑起來,還不忘加一句︰「奇怪了,以前我坐車從來不睡覺的啊,今天怎麼回事……」

「今天有人在邊上保護你了,是不是?」

「你以為你是戰無不克的勇士啊」

「好了,我們快點去52路公交吧。」邱白提議。

然後,就見邱白以大力士的狀態左手提起了我的箱子,右手拎起了他的深棕色旅游包。

我心里真是偷著樂啊︰有一個老鄉校友真好啊,搬運工的錢都省了

眼看著52路公交來了,我一個箭步沖上去,瞄準一個空座位就撲通穩穩坐定。

邱白則在人流中擠到我的邊上,腦門上有細細汗珠的他嘀咕道︰早知道這麼多人就打車了……

我只是傻笑,不接他的話。

正在這時,我听到有似曾相熟的聲音叫我︰「夏夏——」

我和邱白同時扭轉頭,看見了畢暢。

「畢暢,好巧哦」我也大聲回應她。

「是啊,咦,你旁邊是邱白師兄嗎?」。畢暢依舊保持著高分貝的聲音。

這一「高分貝「,很多學生樣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這里,然後車上就是一陣騷動……

「怎麼樣,我就說嘛,他是邱白,你還不信「

「那他邊上的女生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好像有點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邱白沒有說什麼,只是給我一個曖昧的笑容……

經過二十分鐘的折騰,52路終于馱著我們以烏龜般的速度到了學校門口。

剛下車,畢暢就一手拖著紫色的行李箱、一手撥開我身邊的人流,氣喘吁吁地來到我的身邊,還用狡詐的眼神看著我。

「怎麼了,一個寒假過來我是不是更有魅力了?」我大言不慚地說。

畢暢從頭到腳打量我一番,最後氣定神閑地說︰「親愛的夏夏,你似乎又成熟了一點。」

「是嘛?這是你送我最好的新年祝福了」我美滋滋地說,「你嘛,也更漂亮了,是不是和你的‘竹馬’……」

「別說了,為了不讓我爸媽知道,一個寒假盡和他們玩捉迷藏了,累死我了,還是在學校里安全」

「呵呵這調皮的孩子」邱白也從女生堆里掙扎上來,湊到我和畢暢中間。

「邱白師兄,你們?」畢暢驚訝地思索著問,「你是去夏夏家接夏夏的?」

「是啊,有何感想?」還沒容我開口,邱白就立即答道。

「你可以不要亂講話嗎?容易引起誤會的……」我忙說。

「什麼叫瞎說?難道我不是從我們家再到你們家再到車站又到這里的?」邱白不滿地提高音量說。

這一提高真有效力,周圍的目光再次聚攏過來,有羨慕、有嫉妒、還有匪夷所思……

「畢暢,我們走,慢慢解釋給你听,不要听他瞎說」我拉起箱子(是我讀大學後買的第二個箱子了)就準備走。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于是邱白從我手里搶過箱子,跟在我們後面。

「邱白師兄,我的箱子也很重呢」畢暢有些撒嬌。

「呵呵,那你先堅持著,我先把夏夏的箱子送到樓下啊。」邱白不緊不慢地說。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苦命的我還是自力更生吧……」畢暢滿月復委屈。

「你的‘竹馬’干嗎不送你過來?」我問,「好歹過來表白一份吧?」

「他呀,坐車就暈車,你就不要難為他了。」畢暢忙說。

「你呀,最好造一間金屋把他當**一樣寵著」我不滿地說,「他遲早被你寵壞……」

「我寵他?有沒有搞錯」

「難道沒有?你不相信的話去問問別人」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抵達宿舍樓下,我跟邱白平靜地說再見。

「畢暢,跟你們宿舍其她人說一下,半小時後在‘學生之家’見,我請客。」

「喂,不要你請,我們自己……」我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畢暢打斷了,只听她喜笑顏開地說︰「邱白師兄,我們會準時赴約的。」

「喂,干嘛要去吃飯啊?」我不滿地問,「我們自己不是有飯卡嗎?」。

「哎呦,夏夏心疼自家的錢啦?舍不得啦?」

「什麼我家的?不要這麼說,可以嗎?」。我怒氣相向。

「好,不說了。反正大家都是要去吃飯的。」

果真,听說邱白請客,剛回到宿舍的幾個高興地叫了起來,高興之余,還不忘記觀察觀察我,我則平靜地回應他們的觀察。

又是一餐豪華型午餐當然,在用餐之余,不免要傾听周圍很多次「邱白」的尖叫聲、議論聲,也不免向宿舍姐妹們耐心解釋一番我和邱白一同回校的原因。听完原因,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流露出曖昧和羨慕的眼神……

豪華型午餐結束後,在宿舍中整理東西的我心情開始轉為不安、空洞、焦躁。

對于我來說,每一次一個新學期的開始,我都有些莫名地悵然,心理上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直到我們的課程在上學期的基礎上又進行了調整,直到我們的老師隊伍又有新的面孔加入,直到我們上課的教室也有了變化,我才再一次認識到,又一個學期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運轉著,不管我心理上接受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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