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第七十八章︰拍畢業照

作者 ︰ 高青銅

過了幾天,班主任的代言人——班長打電話到宿舍,听完電話的舒雅難得一見的瘋狂:「太好了太好了——」激動的她差點把電話捏碎。

「什麼事啊,這麼激動?」

「系里安排明天我們拍學士服照片了」

「太棒了」

第二天,陽光明媚,風淡雲閑。我們已經早早穿上了學校發下來黑色的學士服,戴上了學士帽,在宿舍衛生間的鏡子前打量著,比劃著,做各種鬼臉:深沉的,天真的,快樂的,傷心的……還適時地化了淡淡的妝——化妝師是越來越內秀的畢暢客串的。

我們四人先來到校園經典的角落狂拍,單人的,合影的。規矩的,不咯俗套的。新奇的斜塔造型、神秘的飛天姿勢、激情四射的跳躍、有力的劃船動作、優雅的千手觀音、夢幻的泰坦尼克號造型以及想象力十足的各種幾何形狀、……拍照過程中只要看見班級里其它同學或其它系的朋友,也樂不可知地拉過來合影……我們的快樂吸引了經過的學妹,換來了她們羨慕憧憬的目光……

這邊激情四射,那邊也有惡搞的「黑色幽默」︰場景︰幾個大男生集體露出學士服的大腿,來一個露腿裝,也有一些同志把畢業證書哪來攤開,邊上寫上幾個字︰帶辦假證,聯系電話——159xxxxxxx……或者他們一起抬起某個男生,該男生是戴了假發的……

放眼望去,還有更靚麗的風景,那邊,整個宿舍的女生穿一個系列不同顏色的衣服,就像一個最默契的女子樂團組合,吸引了周圍人的稱贊。于是,舒雅有些後悔︰我們怎麼忘記了我們的「宿舍情侶裝」呢?快去拿呀

于是,腿長的果果趕緊一路狂奔,以極短的時間回到我們面前,手里還抱了一堆衣服——我們的舍服。于是,在紫藤花怒放的「紫藤花廊」下,我們輕輕托起這些頭飾樣的璀璨。在圖書館,我們俯首閱讀,或看著窗外。在破街,我們瘋狂地吃著灌蛋餅,順帶一根煮玉米

人生還有多少機會可以這樣發泄青春少年狂哦。清爽的蘑菇頭、花苞頭、波*頭更顯得多姿多彩。我們知道,每一張青春的臉上,都是對心中快樂的釋放和對四年大學誠摯的祭奠

在預訂的時間10:30,我們身著整齊的學士袍以一顆安靜的心來到了「萬事師表」園。我們學院的領導們都難得聚集了。他們似乎很重視這個時刻,一向頭發亂得可以讓鳥媽媽生蛋孵寶寶的某大叔型教授竟然格外精致,上了太多發膠的頭發有些舊上海某類人的感覺,滑稽無比。

互相打量之下發現,有了黑色學士袍的輝映,我們的臉似乎也越發沉穩了……在攝影師的安排下,我們在大學畢業前最後一次班級合影被記錄下來……

幾天後,我們看見了畢業照片。拿到照片的那一刻,我仔細地觀看著每一個人。是的,我們變了,對比大學一年級時第一次班級合影,我們的面孔明顯立體了,我們的氣場明顯強大了。一排排干淨利落、統一整齊的厚重黑色學士服和莊重的學士帽無形中讓我們霸氣十足了,讓我們有了學者的風範,即使是女圭女圭臉的亭亭,也顯得鄭重、嚴謹。記得在這之前,我們總是對著別人的學士照羨慕得出神,每每看見電視上的畢業鏡頭都心跳加速,如今,我們再也不用羨慕別人了……

捧著照片,淚花閃爍,狂奔……是的,這樣的場景也許今生不會再有。這樣「少年狂」的記憶會在腦中停留多久?

拍照的激動停止後,注定是無法排遣的失落。

同時,一些遺憾也相繼浮出水面:班級的林肯在大學英語四級和校級英語能力測試屢敗屢戰、屢戰屢敗後,無奈中接受了不能獲得學士學位的殘酷事實……情感方面,郭靖和林珊珊也和平地分手。真羨慕情緒依舊絢爛的他們,愛的時候轟轟烈烈,分手了毅然決然,不拖泥帶水,甚者可以做朋友。

有人說,真正相愛的人分手了是不可能做朋友的,那他們曾經是真心的嗎?抑或他們的情感意識比我們超前,我們是難以理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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