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輪回之鏡 第十一刻︰神秘的絳

作者 ︰ 流澪

咖啡色的齊肩短發,清秀無暇的面容。雖然只與她在圖書館有過一面之緣,但印象之深,使我至今都難以忘記。看見她我之所以會如此吃驚是因為她的那句「很抗拒嗎?」。,頓時間愣在原地。

「為什麼你會?」說不上為什麼,但總覺得她就像看清了我的想法一樣。

她莞爾一笑,道︰「不要太驚訝了,我只是能知道你在想什麼而已。」

「什麼?」我月兌口而出道。我並不認為她是在開玩笑,因為我剛才並未明確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想法?」,而一般理解會是「為什麼你會在這?」。但是她卻絲毫無誤地理解了我的意思,讓我不免不有些相信她這句看似荒唐的話。

「荒唐?好吧,在很多人看來也許這的確很荒唐。」她冷不丁地說道。

我優點呆若木雞。這讓我更加相信了她的確擁有看透他人想法的能力,「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忽然再次意識到天倉澪的那句話——你並非唯一特別的存在。「難道說?」

她搖搖頭,微笑道︰「不是,我並不和你一樣。我並沒有能力控制和使用你手中的相機。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也並非唯一特別的存在。我的名字叫絳,關笑美你好。」

為什麼她會知道我的名字?我明明沒有提過,腦中也沒有想過,莫非她曾調查過我?她是繼天倉澪之後,第二個令我感到十分神秘的人。

「沒錯,你並沒有去想你的名字。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叫關笑美,是因為我除了能看見你正在想的事情以外,我也可能看見你的記憶,包括你願意和不願意想起的記憶。」絳微笑地說道,只是那微笑似乎並不是那麼可愛。

「為什麼你能看清楚我的想法?甚至是我的記憶?這真是荒唐……」既然她能看透我的想法,那我決定把想的說出來。畢竟,被人看透的感受並不舒服,就像一絲不掛一樣。

絳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在鏡湖邊的長椅上坐下。微風拂過,絳的頭發被輕輕吹起,我看見了她滿臉愜意的表情。她清澈的雙眸正在注視著平靜的湖面,說道︰「你看那湖水中不停游動著的魚兒們。人的想法就像是水里的魚,而人的軀殼就像是這湖水。我能看透你的想法,就如同你能看清水中的魚一樣,所以並不需要覺得奇怪。」

我目光迷離地望著絳,嘆道︰「也許真的不奇怪,但只是覺得很厲害」

絳揚起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容︰「才不是那樣,這其中的痛苦不是你所能夠理解的。這個世界上你我都不特別,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甚至,同時擁有你我兩種能力的人也存在。關笑美,你知道嗎?其實,你,不是真正的你。」最後一句她說的很沉重。

「什麼」我驚嘆道,「我,不是真正的我?可是,你所看到的我的回憶我自己都清楚的不是嗎?我怎麼會不是真正的我?」雖然絳說的話毫無根據,但我卻異常忐忑不安。

絳沒有將目光投向我,依然注目著水中游動著的魚兒。「我說過,我能看到所有你願意和不願意想起的回憶。只要它發生過,我就能看見。」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你的能力,從最初就已注定。」

「絳」我試圖叫住她,可是她頭也不回的徑直離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腦中一片混亂。

當我回到寢室時,王雅雯並不在。我將相機輕輕放置在桌角,環視著安靜的寢室。耿洋失蹤,姚念還未歸來,王雅雯又正好外出,我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發愣,整理著從耿洋失蹤起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越整理,越發現根本無法理清,真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不知道整理到何處的時候,一陣孤獨感蔓延至全身,一種奇怪的害怕刺痛我所有的神經。

我驚訝地發現原本整齊擺放在桌上的書籍此時竟然非常凌亂。我一向是個愛收拾愛干淨的人,這種情況在我是從來不會出現的。而且這也不會是王雅雯的杰作,因為她就算是要翻看我的書,之後也一定會幫我整理好。出現眼前的這種狀況,實在難免讓我感覺到奇怪。

雖然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也不打算繼續去追究了。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已經佔據了我腦袋的全部空間,無暇去計較這件小事。我默默地將書籍再次收拾好,也正好讓自己休息一下,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很快,凌亂的書籍都被我移回原位。接著我打開電腦,進入了英雄聯盟,準備玩玩游戲放松一下心情。當我正玩的開心的時候,忽然發現桌角的書推最上面的書竟然被翻開了。我沒有多想,隨手把將它合上之後又繼續玩我的游戲。

但過了幾分鐘,我發現那書又被打開了。我放在鍵盤和鼠標上的雙手停止了操作,怔怔地看著那本被打開的書。我開始有點害怕,這的確不同尋常。我小心翼翼地緩緩伸手過去,打算再次將那本書合上。

就在我的手快要接觸到那本書的時候,它竟然自己在翻頁我的手僵在那里,我被驚嚇得動彈不得。書頁飛快地翻動著,直到某頁才停下來。這時桌邊的鋼筆忽然動了起來,漂浮在了空中。接著,這支鋼筆跳躍到了被打開的書上。就像被人握著一樣,在書上寫起字來。

我不需要探過頭去都能看見寫的那幾個字——不要恨我。至此,我確定就是有人在寫字。不,是靈魂于是我慌忙中伸出手去想要拿起相機。剛觸踫到相機之時,我的手就像被人拍打了一樣落下,很疼。

「是誰?是什麼人」我六神無主地環視著周圍。沒有,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看不見。「你到底是誰想要干什麼」我聲嘶力竭的呼喊听上去是那樣的無力。

我已經無法若無其事地繼續坐著了,我既緊張又害怕地站起來,雙手和在一起放在胸前,恐懼充斥著寢室的各個角落。

沒有人回應我。我也知道,不會有人回應我。我該怎麼辦?我不停地重復問著自己。我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困在一個四面都是黑暗的空間里一樣,難道這就是耿洋所說的那種感覺嗎?那種恐懼感無法描述,只有親身感受才能明白。

沒有辦法,現在的我沒法冷靜地進行思考。不,也許逃離這里是唯一的辦法。于是我開始向門跑去。

我被拉住了我能感覺到,那是一只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手。「噢,不,不要。」我奮力掙扎,妄圖將這只手甩開,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我害怕身後會有一個猙獰的面孔在等著我。「求求你,放開我。」我無力地乞求著。我能感覺到我的眼眶已經濕潤,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那只手將我的手腕握得越來越緊,根本掙月兌不開。那只手忽然一用力,我整個人被重重地甩在了邊上的梯子上。我背後感到一陣劇痛,不禁咳嗽了兩聲。這時,我感覺到另一只手扼住了我的脖子,讓我難以呼吸。

我的雙手在脖子面前模索,但是完全觸踫不到扼住我脖子的那只手。我沒用地哭了出來,我已經絕望了。我對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我知道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整個身體都被壓制著,完全動不了。我以為我會老死,以為我會病死,甚至出車禍被撞死,但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荒誕的方式死去,可它即將發生,多麼的諷刺。

「咚咚」我听到了一陣敲門聲。「笑美,你在里面嗎?是我,我是悅美。」

那是最熟悉不過的姐姐的聲音。我望著門,掙扎著露出一絲笑容,近乎無力地說道︰「姐姐,我在。」姐姐听不到。這聲音小到連我自己都幾乎听不見,何況是門那邊的姐姐。「姐姐,對不起。」我已經失去了反抗和掙扎的力氣,靜靜地等著死神的降臨。死了或許也不是壞事,至少我能看到到底是誰殺了我。我閉上眼楮,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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