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輪回之鏡 第六十六刻︰影像

作者 ︰ 流澪

腦中曾閃過無數個人的身影,但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她。怎麼會是姚念?當我看見是她時,我差點就要癱倒在地上。姚念,一個一路上一直以來陪著我盡心盡力調查案件的人;一個我一直認為是最可靠的人。可為什麼偏偏是你?要我怎麼接受自己最信任的人卻一直在欺騙我這樣的事實?我真的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但如果這都是真的,我一定要問清楚她為什麼要做出這些事情來。「不,我不能讓你這麼做,我不能讓你把莫顏給殺了,我一定要阻止你。」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笑美,你不能這樣做。在我們沒有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之前,我們絕對不可以貿然行動。何況我們都沒有辦法確定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不是就是當時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尚且不能認定凶手就一定是我們現在所見到的姚念。」天倉繭阻止道。

就在我和天倉繭爭執不下之時,莫顏已經因為被姚念灌入了過多的濃鹽酸和其他化學試劑而昏了過去,她的雙手自然垂下。這時,姚念將遮住莫顏眼楮的那條綠色毛巾給取了下來,用它用力地勒住莫顏的脖子。

這十分符合當時莫顏的死亡狀態。莫顏由于被灌入過多的化學試劑而昏迷以至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雙手無力地自然下垂。接著凶手就用毛巾勒住她的脖子,莫顏因此窒息而死。「蝶,你難道想說這也不是莫顏當時死亡的情形嗎?沒錯,莫顏當時肯定就是這樣被殺死的。我們看到的就是真相,全部的真相。不管了,我必須要去救莫顏。順便,把整個事情向姚念問個清楚明白。」我不顧天倉繭的勸阻,執意要闖進去解救莫顏。

我大力將門推開,徑直跑到莫顏和姚念所在的位置。「姚念,你夠了,快放開莫顏。你到底在干些什麼」我憤怒地對姚念質問道。

姚念對于我的到來似乎並沒有絲毫準備,她征在那里,十分吃驚地望著我,吞吞吐吐道︰「笑美,你怎麼,你為什麼會在這里?我,我沒有……」

姚念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打斷了她的話。由于這雷聲實在太大,我也不禁被吸引了注意力,望了望窗外。但是窗戶外面很黑,連樹和月亮都看不見,就像是完全的黑暗。可是這雷聲只響了一次,我沒有看見閃電,也沒有听見原本應該隨之而來的雨聲。

只是一聲雷而已,並無其他的異樣。于是幾秒鐘之後,我再次轉過頭來,將視線從窗外的黑暗轉移到身前的姚念。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姚念不見了不止如此,莫顏也消失了桌上只剩下那些被弄亂了的化學試劑瓶和一條綠色毛巾。我抓起毛巾,不安地說道︰「人呢?她們人呢?怎麼會突然都消失了?」我忐忑地四處張望著整間教室,但是除了我以外誰都不在這里。「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到如今,我只能向天倉繭求助。除此以外,沒有其他辦法。

「我剛才就說過了,你不能貿然行動。不要忘了,莫顏早就已經死了。人死是不可以復生的。即使我們剛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當時所發生的真相的話,那我們也只能是看著而已,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它。因為它早已經成了現實,成為了歷史,無法變更。說得嚴重一點,即使它真的可以改變,也就是說你闖進來的確可以阻止姚念殺死莫顏,莫顏會活下來。但是,你我怎麼辦?你知道你那樣做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回去了。你要知道,在我們生活的現實中,莫顏的死亡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而現在你阻止了莫顏的死,那麼歷史就被你改寫了。也就是說,從莫顏死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復存在,我們就無法回到現實,我們將永永遠遠地待在這里,或者去一個我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現實。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極力阻止你去救她的原因所在。何況,這里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化學實驗樓,你我所看見的一切都是模擬出來的景象,都不真實。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它只是個描述現實的影像,但終究不是現實。既然是影像,我們好好看著就行,不該做的事情我們不做。」天倉繭平靜地解釋道。

我輕撫著自己的額頭,抱歉地說道︰「對不起,蝶。是我太沖動了,我不應該這麼做的。不過,你的意思是不是也同意說我們所看到的就是當時所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姚念真的就是整個案件的始作俑者對嗎?」。說著,我的心痛了起來。

「不,我沒有這麼說過。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就像我說的,我們看到的一切是一場電影。它的內容可能是寫實,也可能是自己虛構。所以它所描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有制作這場電影的人自己知道。但是我想,這是真實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這的確完全符合當時莫顏被殺的情形。」天倉繭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看法。

我沮喪地走到實驗室門前,說道︰「蝶,現在我們該去哪里?繼續找離開這里的出口麼?」

「嗯,那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是,我想有個人想要告訴我們當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我想也許你能看見你是如何離開值班室的真相。去一樓看看吧,反正我們找尋出口的時候也要路過那里,即使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也沒有關系不是麼?」天倉繭堅定了我的想法。

我離開了這間實驗室,並將門輕輕地給關上,想要暫時擱下在這里所發現的一切。只是事與願違,越是想要不在意的結果便是浮現在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因為在意莫顏的死,在意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而無能為力,更在意自己苦苦追查了這麼久的凶手竟然會是自己最最信任的朋友姚念。

當我再次回到樓道里時,我意外地發現竟然又有光線。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為這次的光線沒有之前的白光強烈,相比之下它顯得要柔和自然許多,而且層次感分明。于是我再次好奇地看了看樓道標識牌,它上面竟然寫著阿拉伯數字三。而且,更為驚訝的是,掛在它上面的那盞日光燈竟然亮了。我這才注意到這些光線都是從各個樓道的日光燈所散發出來的。「是不是說我已經回到現實了?」我頓時變得興奮起來。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x著扶梯向下張望著,下面果然只有兩層樓的樓梯。我興奮地疾步跑到了下一層,也就是二樓。結果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樣,樓道標識牌上寫著阿拉伯數字二,而掛在它上面的燈也是亮著的。「我是真的回到現實了」我長舒一口氣。

既然已經回到了現實,那麼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絳給找到。如果說絳並沒有像我一樣被帶到異世界的話,那麼她一定還留在這里。我記得我們當時是向上走的,于是我便選擇一邊上樓,一邊大聲喊著絳的名字,希望得到她的回應。但是直到我爬到了樓頂,我也沒有看見絳的身影,沒有听到她的聲音。

我本打算去樓頂看一看的,但是去往樓頂的門被鎖住了,門上還掛著一把大鎖。我這才想起來晚上的時候通往樓頂的門是不開放的,看來絳也不可能在這里面。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對著里面大喊了兩聲,很顯然的是,不會有回應。我想,絳可能是因為發現我忽然就不見了而在樓下或者實驗樓門外等我吧。于是,我又連忙來到了一樓。

來到一樓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向大門跑去,伸手就想要推開它。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十分明亮的閃電劃破天際,耀眼到我好幾秒鐘都無法睜開眼楮。等到我睜開眼楮的時候,又傳來一聲比剛才還要響上幾倍的雷聲,震得我的耳朵發出蜂鳴般的響聲,十分難受。大概過了將近有一分多鐘,我的耳朵才沒有耳鳴。

看來這天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可是我並沒有帶傘,我印象中絳也沒有帶傘。我想與其等會被這大暴雨淋成落湯雞,還不如現在先去值班室向值班員借把傘要更好些,興許說不定絳就在值班室等我。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向值班室走去。

果不其然,我還沒走兩步,就听見門外傳來嘩嘩地雨聲。雨下的很大,比傾盆大雨還要大,就像是傾瀉而下的瀑布一樣壯觀。

值班室的門是關著的。我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來開門。我想可能是這雨太大,雷聲太響,所以在里面的他們沒有听見。于是我用力敲了兩下,並大聲喊道︰「值班員叔叔,請開下門好嗎?」。但奇怪的是,依然沒有來開門。

但就當我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時,門忽然自己開了,我沒有看見開門的人。我小心地走了進去,並探頭向里面張望。我無比驚訝地發現有兩個人正躺在床上睡覺。其中一個人是莫吟,而另外一個人,竟然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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