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輪回之鏡 第七十七刻︰嫁禍

作者 ︰ 流澪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天還是蒙蒙亮的狀態,但這時我已毫無睡意。因為昨天晚上太累,還沒有等到王雅雯把吃的買回來便就去睡了,一醒就是現在,足足有十一個小時。我從床上坐起身,環視四周,王雅雯、耿洋、水無月流歌三人都還在處在沉睡當中。我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然後下床。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還不足以明亮到照清楚眼前的事物,但我又不想開燈,以免打擾她們休息。

說來,我倒也沒有什麼需要拿的,所以有沒有明亮的燈光對我來說影響並不大。桌上放著昨晚王雅雯替我打包回來的晚飯,雖然現在已經冰涼,不過于我心中還是非常溫暖的。我舍不得就這樣將它扔掉,但依然還沒有胃口進食,于是我將它放入了皮包當中。

簡單地洗漱完之後,我便動作嫻熟地從衣櫃中拿出我的琴,而關悅美的古箏我並沒有一起拿出來。我想這時候的靜湖應該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這種時候去那里練琴在我看來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我輕輕地合上門,獨自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外面吹拂起微風,將我的發端微微吹起。入秋以後的清晨,空氣中帶著涼涼的感覺,接觸肌膚的時候能感到一絲清涼。雖算不上冷,但對于我這樣超過十二小時而且身體本就不太結實的人來說,即使穿著長袖依然會覺得涼氣襲人。

我雙手環抱在胸前,讓自己感覺稍微暖和一點。從五樓到一樓的一路上都沒有踫到一個人,即使連腳步聲也沒有听見。來到一樓門口,只見樓管室的門是關著的,看來樓管阿姨還在睡覺。不過這對我來說並沒有影響,因為阿姨每天清晨五點的時候就會將門打開,而現在是五點半,所以門是開著的,我不用擔心出不去的問題。

坐落在這棟宿舍樓面前的是學生專用的足球場。只見球場的跑道上有幾個稀稀落落的人正在跑步鍛煉,我不由地駐足觀看。這讓我不免回想起大一剛開學不久的時候,關悅美每天早上都會帶我來這里跑步,說這樣可以讓我的身體不再那麼虛弱。每次我跑不動的時候總是姐姐拉著我的手繼續跑下去的。仿佛眼前又再次出現了當時一起揮汗如雨,跑到精疲力竭的場面。

人們總說,人不可以活在回憶里。雖然我不會活在回憶之中,只是擺月兌不了回憶的羈絆。它就像是一個移動著的牢籠,不過我走多遠,它都禁錮著我。但我希望如此,如果真的有一天沒有回憶陪伴著我,那我一定是行尸走肉無疑。

我沒有哭,漸漸覺得這些美好的回憶是我現在最珍貴的東西,我沒有哭的理由。

從宿舍去靜湖的路上,要經過一條幽靜的樹林小路,這條路至少要走上十分鐘。因為這里十分地安靜,非常適合讀書。所以每天早上上課經過這里的時候,總能看見很多考驗的學長學姐們在這里讀英語,那時候還傻傻地想等到自己大三的時候會不會像他們一樣選擇考研。但至少現在看來,我想我是肯定不會選擇讀研這條道路了。

不過可能還是由于時間太早的緣故,我沒有看見有人在,也沒有听到那听上去生硬無比的讀書聲。只能听見我鞋子踩在落葉上時發出的婆娑聲。對于秋天的清晨來說,林間小道這樣的地方比寬闊的地方要亮得多。這促使我不得不加快腳步,要不然真有感冒的可能。

這時,我忽然听見身後有腳踩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音。這麼大清早的,誰會像我一樣的來這里?難道是一個特別勤奮的考研學子麼?我不疑有他,是誰都和我沒有關系,我便徑直地向前繼續走著,未曾回頭。

然而我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後發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身後的腳步聲竟然越來越響,就像是在耳邊一樣。按理說,有個人和自己走同樣的路線並沒有什麼值得驚奇的,何況這條小道只有這麼一個方向。但可能是由于天氣而造成心理上的作祟,總會臆想背後的人是在跟蹤自己,會對自己不利。

不論如何,沒有什麼比回頭看一眼更能讓我安心的了。興許只是我多心了而已,抱著這樣的態度我緊張地回頭望去。而就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我身後的那個人開口說話了。「你這是要去哪里?」一個男聲向我問道。他冷不丁的一句話差點嚇我一跳。

出現在我眼前的人竟是官玉卿。我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疑問便是我說的第一句話︰「官玉卿?你怎麼會在這里?」他著白色長袖襯衫和牛仔長褲,身上沒有背包一類的東西,看上去並不是來這里讀書的樣子。而從他對我說的那句話來看,好像是一直跟著我到這里來一樣。

「等等,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嗎?」。我沒有好感地問道。

「難道你認為有人會在這麼一大清早的就進行跟蹤嗎?我不可能知道你今天會起來得這麼早吧?何況我真的要跟蹤你的話我會讓你發現嗎?」。他嚴肅認真地回答道。

的確,就算他真的調查過我的作息時間的話也不可能在這個時間跟蹤我。因為我今天起得這麼早根本不像平時的作息。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認為我與他的相遇只是一個巧合而已。「為什麼我要告訴你我要去哪里?我似乎並沒有這樣的義務。還有,你可不要告訴我我們會在這里見面只是一個巧合而已。還真不知道您有起這麼早的良好習慣。」我毫不客氣地說道。

只是好像他對我的諷刺毫不在意。他說道︰「是不是巧合都無所謂,只要你知道結果是我們現在見面了。我每天只需要睡四個小時就足夠,所以一般而言你不論什麼時候見到我都不必感到奇怪。不過,你只要還能見到我,就代表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因為這代表你還沒有為你妹妹找到凶手對吧?對像你這樣被稱為天才的人而言,一定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吧?何況你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秘的組織——壹社團里的人物,會很丟臉吧?」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說的每句話都不存任何好感。

「不錯,沒想到你連我的身份已經打探到這麼清楚了,看來我小看你了。這次來,確是為了妹妹的死。我不想讓我妹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替她找出真凶是我義不容辭的事情。其實整件案件並不算復雜,復雜的只是每次一到關鍵的東西都找不到證據的支持,而且所有有關的人證也都死了。這凶手厲害到超乎我的想象。不過,你知道嗎,警察那邊已經抓住凶手了。」官玉卿冷笑了一聲,說道。

「什麼?已經抓住凶手了嗎?是誰?」我忙問道。

「這個人,就是你的室友——姚念。」他注視著我的眼楮,認真地說道。

「什麼?真的是她嗎?」。我低下頭去,自言自語道。

「還記得寧薇被殺時現場留下的頭發吧?經過警方那邊鑒定已經有了結果,證實頭發的DNA與姚念的DNA是一致的。而且,在姚念進入公安局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凶殺案或者有人失蹤的事件。這麼一來,警方那邊更加認定姚念就是這一系列連環殺人案的元凶了。怎麼樣,你相信她嗎?還是說,你認為凶手就是她呢?」官玉清微微笑道。

我猛地搖著頭,不知道是該選擇相信還是選擇質疑。「不,我不知道。曾經我也以為她就是凶手,可是我為我當時的這種想法而感到內疚。我不應該懷疑我的好朋友,我應該足夠的信任她。可是為什麼所有的證據都要指向她呢?為什麼偏偏是她呢?不,她不是凶手。至少,在我心里,她永遠不會是凶手。」

「我也相信她不是凶手。」官玉卿肯定了我的觀點。

我抬起頭,用異樣的目光望著他,卻見他正在對我微笑。「為什麼?為什麼你相信我?」

官玉卿微微搖頭,道︰「我並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事實。壹社團的信條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要以事實為根據,不相信任何違反常理的存在。因為除了頭發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姚念是凶手,更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是先前幾宗案件的始作俑者。何況,被送檢的頭發究竟是不是現場發現的那幾根頭發尚不能確定。因為我認為凶手有足夠的能力和才智在這個過程中動手腳。但這個人竟然能夠得到姚念的頭發,十有八九就是你們寢室的人。但究竟是誰,還不得而知。何況,要是真的是姚念將寧薇殺死的話,那麼她一定不會要求警方將她送往公安局。即使是為了掩蓋是凶手的事實她也不會這麼做。原因是,頭發一旦被認定是屬于她的,這樣的證據在警方看來一定會被看做是鐵證,那麼她要想從公安局里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唯一有可能讓自己出來的辦法便是在自己被關押期間,繼續在外制造殺人案。但現在看來,外面很太平,聰明的她不會笨。所以說,更合理的解釋是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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