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般的利眸很快在人群中找到那個淡笑如花的女子,見她絲毫無損,靜靜的站在那里對著自己微笑,風傲天的心一下子就涌起一股難言的喜悅,三步兩步的來到她面前,伸手將她攬進自己懷中,淡漠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沒事吧!」
被他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攏進懷中,水柔的小耳垂都泛起淡粉,偷眼瞧了一眼一旁突然安靜了的人群,面上的紅色更是如血滴出,小手緊緊攀住他胸前的衣襟,低低喃道︰「我沒事,你快放手,這麼多人看著呢!」
說是讓他松手,可自己卻更加向他懷中鑽了鑽,恨不得將自己埋進他的懷中,好躲開這滿廳或笑或探究的視線。聞著她身上清雅如風的味道,風傲天只覺到嘴邊的話死活出不了口,只是更加將她攏緊,冷冷的掃視一眼四周打量而來的目光,那些人被他冰寒的視線掃過,頓時縮了脖子,悄悄移開了視線。
旋身抱起水柔大步走到樓上雅間,幫她整理下略顯凌亂的額發,風傲天欲言又止,可一想到風清霜痛的全身痙攣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肯喊疼的模樣,心中鈍痛。殺人不眨眼的冷面閻羅也張了幾次嘴才扶起水柔的肩膀,讓她對上自己認真的視線︰「柔兒,你會解千日醉的毒,幫我救清兒!」
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剛剛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水柔聞言頓時抬起頭來,驚愕的大眼中還殘留著一絲喜悅,眨了眨眼楮,想要確定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卻只從那幽深晦暗的鳳眸中看到不容拒絕,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緩緩下沉,直至黑暗將它全部湮滅。
「王爺可知水柔要用什麼解毒嗎?」
听到她的詢問,風傲天也是一愣,轉瞬似乎想到什麼,有些艱澀的應道︰「听無塵說過,你的血能解百毒,若我沒記錯,我也曾中過千日醉,也是你幫我解的。」
看他流暢的說出要自己的血,沒有絲毫磕絆,水柔眼中的溫度也漸漸冰冷了下去︰「那王爺可知解毒要連續七日,而冷神醫臨走前,曾說過,水柔不能再失血了,否則有性命之憂!」
她話音一落,風傲天的身軀就是一震,他忘了冷無塵的話︰「在我回來前,萬不可讓她再失血,否則恐有性命之憂!」可一想到風清霜……
他從不是一個拖泥帶水之人,咬了咬牙艱聲道︰「放心,在你為清兒解毒期間,我會讓太醫院眾人熬好補血的湯藥,並做好補血的藥膳,不會有事的!」
听他如此輕描淡寫的為自己鋪下將來,水柔唇角譏諷的笑意越發大了起來︰「誠然千日醉配置因施毒者而異,王爺為何不想想去捉拿刺客,逼他們交出解藥,而為何非要我冒險呢?」
「刺客是一定要捉拿歸案的,可這毒卻萬萬拖不得了,清兒自幼身子弱,又在禁地幾年,她根本受不住這毒藥剜心刺骨之痛,多拖延一刻,清兒就會……」
水柔眼中的諷笑愈發強烈︰「就為了她早一刻月兌離苦楚,你就要拿我的性命去賭嗎?呵呵~~~」看著眼前男子薄唇抿成一抹直線,眼中充滿不容質疑,水柔覺得自己的心破開一個大洞,呼呼的冷風肆虐,讓她遍體生寒……
雖然他一聲不吭,可水柔知道他心意已決,再無更改,垂下不知何時掛滿淚珠的睫羽,水柔輕輕的扯出一抹淡笑︰「若是我說,我的血只能救你一人,你可信?」風傲天震驚的看著水柔,眼中滿滿的不信,水柔再次低低笑出了聲︰「我知道你不信,可這是事實!」
「雖然我血脈奇特,能解百毒,可當我幫一人解毒後,我的血對其他人就沒有什麼奇效了。若實在說有,那也只是暫時緩解中毒者的毒攻入心脈,但卻萬不能全解了。所以王爺要我幫郡主解毒,恕我無能為力。」
風傲天狹長幽深的鳳眸牢牢的盯著水柔,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實性,迎上她不閃不躲的水眸,他心中信了大半,卻冷著聲音道︰「即使能緩解清兒的毒性也好,暫時壓制住,我也好調派人手捉拿刺客,尋得解藥。只要能壓下清兒的毒,等無塵回來,到那時即使沒有捉到刺客,也無礙了。至少她不會感覺到那折磨人的痛楚!」
說著,他牽起水柔的手就要向外而行,水柔看他眼都不眨的就定下決策,早前心中泛起的酸澀苦楚更是潑天淘地的襲來。僵直了身子狠狠甩開他的大掌,眸中含著水光,再次追問︰「王爺,還有藥能暫時緩解郡主痛楚,不是非要我去,將痛楚完全壓下,難道就不能用藥物來暫緩毒氣嗎?非要我用命來搏嗎?若是我說,我已經懷了王爺骨肉,這一去,不僅僅是我一人的命,而是要兩命換一命,王爺也執意如此嗎?」
听著她的追問,風傲天冷然的長眉高高的挑起,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實性,又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半晌,還是冷聲道︰「無論如何,救清兒要緊,只有你才能讓她多堅持一段時日,誰知道這千日醉什麼時候會要了清兒的命!」說著話鋒一轉,狠戾頓現︰「救清兒,不論任何代價!」
水柔如同一個無魂的木偶任由他拉著走出房間,唇邊現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望著他冷硬的後背,她心神俱碎——他都不曾宣召太醫哪怕就是樓下一名大夫來確定自己是否有孕,為了風清霜,他居然狠得下心來犧牲自己的骨肉!可是她,做不到!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母親不到一個時辰,就要狠心的棄它于不顧嗎?可是這重重的守衛,他鐵臂的桎梏,自己又該如何逃月兌呢?絕望席卷全身,晦淡的水瞳連最後一絲光亮也黯然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