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處狂妃,091踩你一腳
章節名︰091踩你一腳
——帝宮浮沉作品——
三軍大勝,璃辭歸來。嘜鎷灞癹曉
馬車之內,照舊,由秋攬、璃辭共乘一輛馬車,此時此刻車上的氣氛格外閑適,不要說璃辭本就是一個算得上自做自事的人,即便是秋攬,也是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沉靜自身的。
一路出了玉門關,再行半日,璃辭終于輕輕睜開了眼,手朝著車壁上一個小小的凸起一按,隨著‘ 嚓’一聲,一方小桌已經從馬車下端冒了出來,桌上刻畫著方方正正的棋格。
璃辭平靜執手,在一旁拿出兩盒棋子,也不看秋攬,直接將白字放到了她的眼前,靜默不語,直接抬手捻起一子,抬起落下。
秋攬也不說話,兩人之間似乎都有了一種微妙的默契,同樣抬手捻子落子。
窗外傳來千軍萬馬的馬蹄聲,但是馬車內卻一片靜謐,落子的聲音清脆有秩,就連節奏似乎也未曾變過。
可是棋盤之上所演繹的,同這份平靜卻毫不搭調。
黑子白字拼湊起來的,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殺局。
黑子白子,都是同樣的戰法,毫不隱藏自己最本質的殺氣,將自己的鋒芒完完全全的亮在對方眼前,棋子交戰,棋路為上,這方已斷,另一方卻是生機盎然。這方你堵,另一方卻是傷亡無數!
兩方都沒有絲毫留情!
晌久,璃辭輕輕一笑,手中黑子在兩指之間輕輕磕踫了些許,突然將棋子放下。
眼前的棋盤之中,黑子已有隱隱佔據上風之勢,但是他可不覺得,秋攬沒有後備之手,所以整體看來,應當算是不分上下。更何況,這棋的勝負,不是關鍵。
「秋攬。」璃辭的聲音格外淡然,似乎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你可知道,軍隊之中,若是混入女子,那女子是為何罪?」
這一場棋中對局讓秋攬心情大暢,可听到此刻璃辭的言辭,卻讓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陡然消失,靜靜凝視璃辭晌久,卻見他那雙眼只不過漫步盡心瞧著棋盤,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象征的表露。
秋攬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其他人,比如溯羽,比如飛卿,比如樺容,在這些日的相處中,她都能對對方的性格把握個大致,可是就是偏偏眼前這個,相處了這麼久,雖然也了解了對方的習性不少,可是若是對方不願讓你知道他心中究竟所想,你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透。
不過,對方是如此,她秋攬便是一個能夠讓人一眼看穿的對方麼?
秋攬挑眉一笑,似乎壓根沒有听出璃辭聲音里頭的言外之音,同時瀟灑一擺手,規規矩矩放著的腳更是陡然交疊,一副********的模樣,輕聲笑道︰「璃辭千歲,軍中若是混入了女子,那自當是大罪。而且,是一軍統帥的大罪,在男人堆兒里竟然讓女子混了進去?這可是怎麼著?」
別看秋攬說得淡定悠然,其實她的內心可在打小鼓,璃辭這是什麼人啊,他說這話的下一秒會變成和解或者暴怒,她都拿不準。
果然,卻見璃辭微微皺了皺眉。
完了。
秋攬心中暗道,璃辭這廝平日表情實在太少,區區一個皺眉代表的幾乎就是平常人可以近乎暴怒和極度不滿的心情,背脊驟然微微發涼。
卻听見璃辭道︰「女兒家家的,那腿是怎麼放的?這成什麼體統?」
「……」秋攬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腿,實際上這個動作由她做起來,還是非常不習慣的,不過此刻她已經知道璃辭是絕對不會將她如何的了,所以心中的危機在瞬間散了去,臉上卻帶上了一絲苦澀︰「璃辭,說實在的,在這個世界上,你怕是我最看不透的人。就算我想要極力看透,可是卻怎麼覺得你還是像那圖霧似的,讓人難以捉模。」
璃辭眼中光芒一閃︰「你想要看透我?」
「璃辭,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秋攬怪異瞧了璃辭一眼,「我是如何的人,你怕也明白了好幾分,說不定還不止這好幾分,你最多不確定的,只不過是我下一步會如何走罷了。我這樣的人,活在世界上,無武力、背景又塌了,還四周黑暗重重,漩渦不斷,可是說,腦袋就是我唯一的武器。像我這樣的人,若是不時時刻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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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著他人在做什麼,那才是奇了怪了吧?」
秋攬看不到璃辭的表情,此刻更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知道他微微垂著眼簾,輕輕道︰「若是你願意,秋攬,我璃辭,還有黑甲鐵軍都能是你的後盾。」
璃辭的話秋攬絕對不容置疑,這人只要敢說,就一定會做,但是……
但是她可不會忘記,此時此刻她的陣地應該是君無錦那一方,或者君無羯那一方。然璃辭的定位實在是讓人不解,此刻他更是手握重權,若是他想要翻身而起做這臨天之主,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璃王。」秋攬轉了話題,「你這個背景我不敢要,但是若是可以,請璃王替我傳一封信。」
「我不是不信無羯的力量,實際上,若是在無羯和你之中選,我定然選擇無羯。可是你知道,這百人還不夠。而黑甲鐵軍如今剛在你的帶領下取得勝利,一切都要方便許多。」秋攬也不避諱,「我要傳信的對象,乃是如今蒼茫鐵軍的總帥。璃王,這請求,你應或不應,我都無話可說。」
蒼茫鐵軍,那是林染留給秋攬最大的底牌,按照她的計劃本來是在這次戰事結束之後便前往東北方向,但是按照此刻情景來看,卻是實在不合適的。再說蒼茫鐵軍都已經離了林染的手這麼多年,如今的發展情況她還不得知,是否還忠于林染,或者是否會願意忠于自己她更不得知,想要他們真正成為自己的後盾也許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按照如今臨安城的情況來看,這段時間她怕是不能得了。
璃辭深深瞧了秋攬一眼,晌久沒有說話,最終終于暗自嘆了一口氣,傳來了樺容︰「把信箋給樺容吧。我相信,我派再多人去,也不夠樺容的分量,或者……讓你相信。」
這倒是沒錯,秋攬自然欣然應允,不過樺容那冷冰冰的臉卻瞧不出是否願意。
車內又靜了下來,璃辭閉上了眼簾,對這樣的氛圍雖然看似不在意,可是他心中卻只有無奈。
不知道為何,這些日他已經極力去靠近秋攬了,秋攬心機雖然是他遇見過人之中一流的,但是有一點卻又不同,她很容易讓別人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喜歡的是什麼。所以這段時間他已經極力避開利益糾葛,想要給她想要的,當然,兩人的距離的確近了些,可是卻還是覺得總有那麼一層隔閡,這層隔閡的原因,或許和他自己也有關系,可是知覺卻又告訴他,不是
有些無奈,這次說穿秋攬的性別,本來是想搶佔先機,不過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是什麼效果也沒有的。或許……他璃辭運籌帷幄是真的,只不過卻只適用于戰場上,在某些地方……還是一文不值的。
璃辭又哪里知道,這層隔膜的起源不是此刻,不是從他第一次見到‘秋攬’開端之時,而是從秋攬以傅靜嫻的身份見到他的第一眼。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你漫不經心,或者習以為常做的一件事,可能讓別人痛苦一輩子。就比如那時的璃辭,言于他,以略帶暴戾的方式避開一個想要踫觸他的女子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可是言于當時的秋攬,卻總是心中的一個結,一個不爽。這不爽若是不得報,是不會消的。
若是璃辭知道,此刻的秋攬便是傅靜嫻,不知,他會作何想?
夜漸漸深了,立刻玉門關已過三日,此刻軍隊暫地駐扎。
這里是一片看上去有些荒蕪的山丘。只有一些格外耐得干渴的大樹生存,動物都是極少的。
剛隨意吃了東西,除去警戒之外的軍人,其他人倒開始說笑起來。
一處山丘之上,幾顆大樹稀零。
秋攬靠著一方大樹,靜靜地看著頭頂。頭頂繁星點點,另一方的月倒顯得有些孤寂了。不遠處,璃辭著一身白衣靜靜站立,卻沒有走過來的心思。
兩人就這樣一個依著,一個站著,竟不知所雲。
突然,秋攬臉色一變,整個人身子一顫!
若一陣風,璃辭飛快而至!
手朝著秋攬的脈搏貼去!
冰寒無比,再將袖口一撩,藍色的絲線又有了蔓延的趨勢!
「寒冰引發作了。」璃辭聲音有些沉,這些時間以來,這是第一次寒冰引真正的發作,其他時候都被他用真氣強制壓了下去,再加上秋攬習武雖然太過偷懶,不過她為人聰明,勉勉強強還有有了少許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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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抵抗力也提高了不少,所以也能壓制一部分。
壓制之後的毒發是最恐怖的,璃辭豁然按住秋攬的雙肩,讓她盤膝坐在地上,然後自己趕快朝著地上一坐,雙手貼于秋攬背心,源源不斷的真氣瘋一般的朝內涌入!
他之所以放心秋攬這麼些日都不去解讀,那是因為有他。他的武功已經練至巔峰,以武壓制毒性自然不在話下。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璃辭的臉色看不見,但是他的背脊已經被冰冷的汗珠所濕透,就連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終于隨著最後一絲真氣的輸入,他豁然朝著背後的樹干一撞!
「踫!」悶悶的一聲,終于暈了過去。
面具遮擋著璃辭的臉,但是他的發卻已經幾乎濕透,胸前的衣衫也已經緊緊貼在了身上。璃辭的樣子已經有些狼狽了。
秋攬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璃辭此刻的模樣,這恐怕還是她記憶里第一次看到璃辭狼狽。
這個人高高在上,信心在握,竟然也會狼狽?
而且源頭很明顯便是自己。
月華灑下,雖然璃辭的模樣狼狽,可是沒有人覺得此刻的他有不堪,那沉靜的模樣竟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
秋攬默然看了許久,眼中暗色一閃,手輕輕一抖,緩緩朝著璃辭臉上的面具而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秋攬自然不會例外,她雖然不是外貿主義者,可是也同其他普通人一樣想知道,被臨天眾人追捧的璃辭將軍,在這張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張怎樣的容貌?
是不是很丑?
如果是,那麼……秋攬嘴角一勾,看在你如此丑的份上,當初給本人的那一腳,本人就忽略不計,以作為今日你救命之恩,以及你心里安慰的報酬。不要覺得本人小氣,本人向來是有仇必報之人,這個報酬可絕對不低了。
如果不是……
那麼對不起。仇怨是仇怨,恩德是恩德,恩德我會還,仇怨我也會報。
秋攬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他人**的人,可是,有怨的人……自然應當排除在外……
手指不過一抖,毫不猶豫,那張覆蓋了璃辭容顏的面具便被她豁然揭下。
月華灑下,將這張臉映襯得格外靜謐清俊。雖然只憑容顏看來,要比無羯差了那麼一點,可是平日若是這樣的璃辭行走于世,絕對是姑娘們星星眼的聚集地。清冷的氣質,冷峻的容顏,這的確足夠吸引人了。
秋攬看著冷冷一笑。
「長得不錯。那麼對不起。」該報的就得報了。
秋攬不知道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個惡魔,在粗樹干的遮擋下緩緩起了身,腳步頓了頓,便抬起腳,毫不猶豫對準了那張冷峻的側臉,一踩。
習武還是有這樣的好處的,對于力道的把握都好了許多,這一踩,絕對不會讓璃辭受太大的傷害,但是卻覺得會留下一個腳印。
秋攬眼中愧色一閃而過。其實以之後璃辭對女人的態度,他也知道當初他的做法絕對是無心之舉,可是,這一踩卻又是必須。
先不說自己不報仇不爽,只談傅靜嫻。
璃辭,我畢竟不是傅靜嫻本人,可是,傅靜嫻是林染所有的愛。她的死也許和你沒有直接關系,我也相信你不會用那樣的方式對待她,可是無論如何,你都是讓造成她死亡的凶手之一。
無論如何,你都是讓她傷心的罪魁禍首。
所以這一踩,勢在必得。這個報復,是必須。
雖然這樣的報復手段,比起之前所想,已經輕了許多。
剛要放下腳,卻听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秋攬,你在做什麼!」
從樹干之後緩緩行出一人,眉目俊朗,可是卻是無邊的陰沉,此刻看著秋攬,恨不得將她戳出幾個洞來。
溯羽終究還是不放心這兩人呆這麼久,所以跑出來瞧瞧,看到秋攬摘了璃辭面具他倒是無所謂,可是他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一步,秋攬竟然給了璃辭一腳!
溯羽幾乎是暴怒︰「秋攬!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是誰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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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小璃的深度你不知道麼?如果只是平日真氣的程度,能讓他暈厥過去?這可是真氣耗盡造成的!我就忒媽不知道,你那一腳是怎麼踩下去的!」
溯羽惡狠狠看了秋攬,又憤憤不平地偷偷瞥了一眼璃辭,在暴怒之下竟然走過去踢了踢璃辭的腿。
然後這才裝模作樣地蹲瞧著璃辭此刻的情況。
秋攬被溯羽罵得也是不知說什麼,他說得都是事實。方才的確算得上是她忘恩負義了。可是……
「我是忘恩負義沒錯。可是……」
「可是溯羽,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定位不同,有些事情是必須得做的,若是不做便會心存疙瘩終生不爽的。那一腳我做了,我心里的結也便去了。」
「若那一腳讓璃辭不爽,等他醒來,他可以討要今日他該得的,我對他的償恩。」
溯羽更暴怒了,幾乎是大吼出聲︰「這我都不管!不過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報復哪里不好?為什麼偏偏是臉?!」
「這……不過是巧合。」那一眼見了那臉,心中所想,于是便做了。
溯羽幾乎氣結,大吼一聲︰「滾!」
邪醫溯羽絕對是一個不要輕易去惹的人,因為他有毒。
秋攬自然會乖乖地走人,深深地看了璃辭一眼,輕輕道了一聲︰「對不起。」
天上月亮漸漸被遮擋,秋攬離開了這方山丘,那方暴怒的溯羽再度低聲暴吼一句︰「這下滿意了?你這個瘋子!」
正‘暈厥’的璃辭豁然睜開眼,雖然臉色蒼白,神情虛弱,但是顯然,那‘耗盡真氣的情況’還是沒有達到他的極限。
揉著臉苦笑一聲︰「我知道我們之間有隔閡,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讓她說說她的不滿,或者退了她的怨氣,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是一腳。」
揉啊揉,緩緩從臉上揉下一個小角,逮著輕輕一撕。
露出里邊兒原本的臉。絕色清冷,精致無邊。不過左臉頰之上,卻有一個腳印,影響了美觀。
溯羽不由得苦笑一聲︰「你的確聰明……這也給你後備上了?不過那張臉,的確是,不見人的好,至少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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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回城了……終于……啊啊啊……
這一腳是必須踩的……璃辭黨別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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