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才蕭宸寫的那兩個字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蜀國國力強盛,有了這個幫手無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沈子墨對于冷無殤頓時起了濃厚的興趣。
「蜀王真能幫我奪位?」他狐疑的看著一臉淡定的冷無殤,仿佛不相信他,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論誰都不會隨意的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可是冷無殤卻點了點頭,講一個紅色的小瓶子放在了桌角,嘴角扯出一絲嗜血的笑。
淡淡的月光下,那淡淡的唇色幾乎都被抹去,只有一層銀灰色。
沈子墨拿起瓶子看了半天,也模不著頭腦,「這是何物?」
「天蠶毒,服用者七日之內必會渾身經脈盡斷,但是一年之後才會死去,更絕的是任憑醫術在高的大夫也找不出病因。」冷無殤奪過他手中的小瓶子,倒了一滴放在酒杯中,然後喂了站在金籠子里的金絲雀。
不過一小會,那個原本好嘰嘰喳喳吵人的小東西,瞬間從籠子上掉了下來,硬邦邦的摔在了地上,嚇得沈子墨半天說不出話來。
「現在安靜了,誰讓你剛才嘰嘰喳喳的。」冷無殤將腳下的小尸體,踢到了一邊,然後轉身將藥塞進沈子墨的手中,「該怎麼做,全憑你一句話。」
看著手中的瓶子,沈子墨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沈志然總歸是他的父皇,他這樣做了會不會是弒父奪位,會不會有報應。
他煩躁的撓著腦袋,一時間還真拿不定注意,「他是我父皇,我……」
「是待在佛堂一輩子,還是等天下之位,就看你自己怎麼選了。」冷無殤正欲離開,卻又轉身丟下最後的忠告,「還有一句話,皇子記好了,做王者,切記不能心慈手軟。」
沈子墨突然站起身來,攔住了他。頭慢慢的抬了起來,剛才的憂郁雖然還在,可是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殺意。
冷無殤說的沒錯,沈志然的心中只有那個賤人生的兒子,一旦他駕崩了,皇位一定是沈禹宸的。至于他和母後一定會被新主,遣到一個偏遠的小城中此一生。
是父皇對他不仁在先,所以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皇子是決定了嗎?」冷無殤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慵懶的倚在門邊,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沈子墨點了點頭,但是卻有將門重新關上,很嚴肅的看著他。
「蜀王幫我,是有條件的吧!」他不聰明,但是也不是傻子。冷無殤平白無故的幫他,一定有什麼理由。
被他重新拉回座位上的冷無殤,點了點頭,理由自然不能說是莫愁和他的交易,那麼就趁機撈一筆好了。
「只要事成之後,皇子將陳國邊境的三座城池交給我便可。」冷無殤豎起三根手指,其實他和莫愁的交易里根本就沒有這一點,可是既然有得賺,為何不好好的珍惜機會。
現在南邵在北方獨強,如果蜀國在不加強實力,那麼當真很危險。
沈子墨伸出手與他擊掌,三座城換一個換位值得,而且冷無殤也沒有指明要哪三座,但事後隨便給他三個小城不就行了。
「口說不算,要立字據才行。」冷無殤拿來筆墨紙硯,不到一會兒,一張類似于兩國盟約的契約便擺在了沈子墨的面前。
此時的他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機會咯沖昏了頭腦,哪里還會深思熟慮,拿出隨身攜帶的印章,印了上去。
「二皇子果然爽快,本王現在這祝你早日登位。」冷無殤掩著面,將酒杯里的酒慢慢的灌進嘴里,那一絲鬼魅般的笑容並未讓他看見。
沈子墨走後,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只能听見倒酒的嘩嘩聲,突然屏風後走出一個人,火紅的長衫,綻放出耀眼的光華。
「都听見了!」冷無殤提起酒杯,側目看著一直躲在屏風後的莫愁。
「沒想到蜀王除了忘恩負義這個優點之外,還挺有生意頭腦的嗎?」深藍色的眸子透過紅色的面具盯著那杯酒,冷無殤還未喝到嘴中,就被她奪了過去。
莫愁高高的舉起右手,姿勢很優雅的喝下了那杯酒,最後還不忘**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那三座城你不準拿走,否則她的消息,我是不會說的。」剛才還在開玩笑的她,此時卻是嚴肅的不得了。
陳國本就兵弱,如果再將這三座城池交給冷無殤,那麼事成之後,以她對他的了解,蜀國一定會發兵攻打陳國。而實力較弱的陳國一定不是蜀國的對手,結果只有滅國。
突然一陣殺氣襲來,莫愁還未反應過來,冷無殤的手就已經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單手用力一提,就將她摁倒了牆上。
隨著他的手越來越高,莫愁的雙腳已經離地了。
「沒有人可以喝本王談條件,千萬不要得寸進尺,否則……」他的手一緊,莫愁立刻覺得窒息的痛疼布滿全身。
就在她眼前漸漸變黑的時候,他終于松了手,看著莫愁的身體順著牆面倒在地上,冷無殤冷笑了一聲。
「莫太傅是明白人,相信不用我多說了。」
「蜀王也很清楚莫某的脾氣,如果不同意,那麼她就性命難保了。」莫愁抬頭看著自己高傲的男人,冷無殤就是那種冷血的人,如果她再說下去,他真的會殺了她的。
冷無殤的眸子微微一滯,似乎有所猶豫,莫愁也覺得奇怪,難道是那句「她就性命難保了」讓他改變了主意。不過他不是已經不在意柳瑾言了嗎?為何還要如此的保護她的安全,洞悉她的去向呢。
「此時稍後再提,本王沒心情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對著那壺酒暗暗的發呆,思緒似乎飛到了窗外。
莫愁撢了撢身上的灰塵,借著從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看了他一眼,那雙薄薄的唇曾經吻過她,但是如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都說唇薄的男人,絕情,在他的身上似乎展露無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