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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不管他做什麼,沈志然從來沒有夸獎過他,對母後的態度也是極其的冷淡,但是每當德妃或者太子過生辰,父皇總是很開心的陪他們去別院。
他不是沒想過努力,只是不管怎樣,父皇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要坐上皇位,我已經沒得選了,母後,你醒醒吧!」他搖晃著林若素的雙肩,看著他掙扎的雙眼,沈子墨很清楚,母後一定會幫他的。
藥他已經下了,父皇也喝了,根本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墨兒,你讓母後好好靜一靜,退下吧。」她無奈的揮了揮手,轉身走進內室。
終究還是不能名正言順的讓她的兒子坐上皇位,非要弒父奪位,雖然她知道多少為君主的登位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的,她的心也在這二十幾年里磨礪的硬邦邦的了,可是終究還是不願意看見父子相殘的局面。
林若素倚在床框邊,眉頭深鎖,「但願墨兒能盡早結束這一切。」
三日後,皇宮里傳來皇上病重的消息,沈禹宸開始著急了,因為這件事情的始末莫愁並沒有和他說。
可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沈子墨的兵馬將駐守皇城的兵馬全都換了下來,現在整個皇城都是皇後一黨的人。加上皇後的哥哥林蔚是西南大將軍,所以實力更加不容小覷。
「二弟,為何不讓我去見父皇。」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侍衛,沈禹宸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殺了,可是這是在皇宮,所以他不能這樣做。
站在養心殿門前的沈子墨,趾高氣昂的掃了他一眼,「大哥,不是我不讓你見,只是太醫說了父皇現在太虛弱,不宜見外人。」
此時你倒是知道著急了,沈禹宸你這個窩囊廢,就憑你也想和我爭,皇位是我的。沈子墨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心里樂開了花。
「太子還是不要在這里打擾皇上養病了,否則要是真出了事,那可擔當不起。」林若素一身金色華服從台階上緩緩走到殿前,臉上帶著嫻熟的笑容。
沈禹宸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即使知道了這時皇後的詭計,可是現在他孤身一人在皇宮,一個親信都沒有,只能離開。
看著那個失落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眼前,沈子墨更是得意起來,這會心里可解氣了。
養心殿內,沈志然躺在床上,瞪著坐在床邊的林若素,想說話卻說不出口,雙手和雙腳因為氣憤還不斷的抽搐著。
「父皇,我勸你還是想開一點,否則氣出病來兒臣可不負責啊。」沈子墨回想起冷無殤和他說過,這種毒的厲害,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沈志然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倒下來,就連太醫也說只是平常的中風之兆。
「唔唔……」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吐著氣,就好像一只月兌離湖水的魚兒,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他不能死,如果現在傳出皇上駕崩的消息,那麼皇後一黨一定會借機除掉太子,然後讓沈子墨登位。他答應碧蓉的事情,還沒有做到。
夜深人靜,太子府內已經熄了燈火,突然後廂房冒出了火光,只听見府中傳來一陣**聲,寧靜瞬間被打破。
「著火了,著火了……」原本還在房間里的沈禹宸和朝碧急忙跑了出來,只看見熊熊大火在東風的吹襲下,越來越猛烈。
還好有很多人在救火,眼看著原來燒勢很旺的大火就要被撲滅了,突然幾聲哀嚎從門外傳來。沈禹宸第一反應就是將朝碧擋在自己的身後,整個院子突然安靜下來。
「啊啊!!」是前院傳來的聲音,幾個家丁渾身是血的爬了進來,嚇得原本在院內救火的眾人,紛紛四散而逃。
一群黑衣人從圍牆上跳了下來,院子里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原來那場大火不是天災,而是**,是有人要將府內的所有人引出來,然後血洗太子府。
那種濃烈的殺氣,沈禹宸可以感覺到,來著都是高手,而且每個武功都很高。
「是二皇子派你們來的,是嗎?」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覷,紛紛不語。
「一個將死之人,沒有資格知道,殺。」其中一個手持彎刀的男人一揮手,身後的一群人立刻將沈禹宸圍住了。
「茵茵,快帶太子妃去找太傅。」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泛著銀光的長劍,他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所以他能做的就是護朝碧的平安。
突然一個黑衣人擋在了正準備逃走的茵茵和朝碧面前,沈禹宸立即飛了過去,一手擋著那人會下來的一劍,另一只手將兩人推出了院子,然後反手將院門鎖了起來。
朝碧回眸,滿眼的不舍,可是還是被茵茵強行拉走了。
……禹宸,你一定要活著,一定……
「你們想取的無非是我一人性命,何苦為難弱智女流。」沈禹宸手中的劍撐在地上,他的肩上受了重傷,似乎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提劍。
那些黑衣人突然大笑起來,似乎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太子的真情真是讓我們感動,可是主人的命令是——滅門。」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人,滅門!!沈子墨要殺光太子府的人,他就這麼等不及嗎?只見沈禹宸突然以左手持劍,朝著那些黑衣人沖了過去。
「那就先打倒我再說吧!」他是報了必死的心態去拼,至少可以讓朝碧有機會逃出去。
黑衣人輕蔑的一笑,心里暗罵了一句「不自量力」,幾人手中的刀劍同時朝著沈禹宸飛了過去,就好像他的身上有磁石一般,那些刀劍全都從他身體各處劃過,留下數道傷口。
沈禹宸捂著右肩的傷口,跪在了地上,他的武功本就不好,看來是已經到極限了。
「太子這是向我們領死嗎?」帶頭的黑衣人模著彎刀上的血跡,詭異的彎起了嘴角,「那我就成全你。」
手中猶如月牙一般的彎刀猛地落下,一道白光閃過,沈禹宸閉上了眼楮,可是那種刺穿身體的疼痛感並沒有消失,而是傳來了一身悶響。
等他再次睜開眼楮,那個黑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頭卻飛到了對面的假山上。一身火紅的紋紗長袍在夜色中透著嗜血的紅,就好像從人體內噴出來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