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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言突然握住了鳳無顏的手,一臉堅定的表情,「我要查出真相,我要為舞依報仇。」
兩個男子互看了一看,紛紛點了點頭,現在瑾言太激動了,先要穩住她,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調查。
深夜,鳳無顏和慕容白躺在屋頂上喝酒,夜風徐徐,吹散了他們的酒意。
「如此良辰如此夜,沒想到日理萬機的蜀王竟然陪我在這里喝酒。」他舉起手中的酒壺,滿臉醉意的淺笑。
鳳無顏摘下面具,滿眼的憂郁,蜀王,多麼嚴肅的稱呼啊。以前他犧牲一切,甚至犧牲瑾言對他的愛,都要得到這個皇位。可是現在真的坐在這個地方,還真的覺得寂寞了,但是男人對權力的貪戀是永無止盡的。
他得到了蜀國,便就開始想著得到天下,所以二十年開啟一次的九宮陵之日便是定天下霸主之日,他一定要贏。他要給瑾言最好的位置,他要她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難得能與你暢飲。」他拿著自己的酒壺去撞慕容白手中的,仰頭大口的喝著,「慕容,你回多天下霸主之位嗎?」
他側臉看向他,眼楮深邃的一望無際,誰知慕容白卻回答的很干脆。
「不想。」
「為什麼!」
「累!」簡單的一個字,卻說得如此的心酸。
祈月的死就是和這令牌有關,要是可以選擇,他不會去選擇這個皇位,而是選擇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月色醉人,融融的月光讓整個寧國皇宮變得安靜下來,異國的建築也別有一番風味。鳳無顏贊成他的說法,只是現在他已經停不下來了。
逍遙令,蜀國和寧國的天下令已經在他手中,九塊令牌她已經有了三塊,任誰也不會放棄的。
慕容白看著他沉思的模樣,風輕雲淡的一笑置之,「無殤,在她離開你的時候,你有後悔過嗎?」
他點了點頭,如果不後悔,他就不會裝成鳳無顏陪在她身邊了,就是因為無法面對,才會一直瞞著她,如果有一天瑾言知道了他的身份,真不知道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可是我听不下來了,你知道的。」他捂著眼楮,可是月光還是從指縫中溜了進來,讓他不自覺的眯上了眼楮。
因為他小時候的那段艱難的經歷,讓他清楚的知道,只有你自己擁有足夠的權力才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他要做的最好,登上那個最高最榮耀的位置。
慕容白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記住我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而且會悔恨的撕心裂肺。」
他將手中的令牌丟給鳳無顏,飛身溜下了屋頂,等到有一天冷無殤和他一樣失去自己最愛的人的時候,就會知道那種感受。
次日清晨,祈月公主以歸寧為由,與寧王一同返回鳩鳳。只是賀禮就有足足一整船,慕容白說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回去。
玉寧宮內,瑾言模著頭上的那支點翠寶藍簪子,那是鳳舞依送她的出嫁禮物,那個時候她還說,一定會到寧國看她的,可是如今卻是生死相隔。
「舞依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一陣風突然吹開了窗戶,雖說已經是初夏了,可是這陣風卻帶著涼意。
「是你嗎,舞依,如果你死得冤枉,就告訴我,讓我幫你報仇吧!」她一掌劈開眼前的一盆月桂花,花瓣頓時落了滿地。
就在這時,包朝雲突然闖了進來,一臉慈祥的模樣。不知為何,現在看起來,這樣的笑容很是虛假。
「是誰惹我們的小公主生氣了。」包朝雲揮了揮手,身後的丫鬟和太監全都留在了屋子外面。
母女兩面對面坐著,瑾言為她倒了一杯茶,若是以前,她一定會拉著包朝雲,說慕容白的壞話,然後母女兩笑得不亦樂乎,可是如今,以前的事情,她已經全都想起來了,坦誠相見,真的再也做不到了。
包朝雲似乎意識到了她那里不對勁,輕輕的撫模著惜音的小手,「音兒,怎麼了,是不是慕容白他欺負你了。」
惜音搖了搖頭,咬著下嘴唇,閉上眼楮。
「母後,舞依姐是怎麼死的。」自盡這樣的說辭,她從始至終都不相信。
鳳舞依一向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就算自己的母親早死,在宮中過的很艱難,都沒有想過尋死。怎麼可能,會想不開自盡呢。
茶杯里的茶水突然濺到了包朝雲的老手上,她連忙縮回了自己的手,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憋了半天,都沒有說話。
看著自己母後的表情,瑾言更加的懷疑了,為什麼她會這樣緊張。
「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母後你告訴我啊。」
「夠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呢?天下令呢?」包朝雲連忙轉移話題,這件事情如果惜音再追問下去,那麼她的計劃就會被徹底打亂。
天下令?果然,在她的心中,那個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瑾言抿了一口茶,面色變得淡定起來,「還沒找到,母後何必如此著急呢。」
看著女兒的神色,包朝雲突然覺得很陌生,以前的惜音簡單的就好像一杯白開水,可是輕而易舉的看清楚,可是現在她竟然覺得,面前的惜音無比的可怕。
……太子到……就在此時,門外的通傳聲還未結束,鳳致霄就闖了進來。
「沒規矩,難道不知道母後也在這里嗎?」包朝雲生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都扭曲了起來。
最後氣呼呼的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兩人,鳳致霄走過去直接抱住了瑾言。
「你過得好嗎?回來吧,那里很危險。」這一舉動嚇得瑾言臉色蒼白,雖然她早就知道,他這個做哥哥的對惜音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可是始終沒有點破。
瑾言推開他,搖了搖頭,「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所以我一定會走到底,但是怎麼走,這一次,由我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