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外,洛雪柔微笑著看著被人們簇擁著的那一對情侶,心情由激動慢慢的趨于平靜。
「不去一起熱鬧一下?」不知何時顧影沛站在了她的身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
「我喜歡安靜一點的地方。」洛雪柔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
他們默默的站著,誰也不開口說話。
「你很討厭我?」良久,顧影沛幽幽的說道,那一雙眼楮在黑夜里也能夠看到光亮,洛雪柔看不明白里面到底包含了什麼樣的情感,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他不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的嗎,怎麼問我討不討厭他?洛雪柔想。
「不是討厭,我沒有討厭你。」輕輕瞥了一眼顧影沛,雪柔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雪柔真不是討厭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他的生活方式。不停地更換女友,從未在任何人身上留下感情的態度。讓她覺得他把女性只當做一個玩物,一個消遣的對象,來證明自己的魅力,讓人沒有安全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潛意識里,雪柔是不太想與顧影沛有什麼交集的。可是,女人通常也是奇怪的,越是危險的男人往往能夠激起她們的斗志,一個勁的撲上去,無怨無悔。
「哦?是嗎?」顧影沛那慵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雪柔抬起頭,望著顧影沛。顧影沛的臉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我想一定是一臉拽拽的樣子。
「沒事的話,我想先走了」雪柔皺著眉,沒好氣的說道。
「就這樣走了嗎?」顧影沛冷笑著,一字一句的問道,手中不知道拿著些什麼,像是一張照片。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和你很熟嗎?」洛雪柔緊皺著眉頭,眼里滿含著戒備。
「我這里有你感興趣的東西,要不要看看再決定走不走。」顧影沛笑的一臉狡黠,將手中的照片遞給雪柔,饒有興致的盯著雪柔。
「這是什麼?」雪柔一邊接過顧影沛遞過來的照片一邊問道,可是當眼光觸及到照片上的人像時,瞬間僵在了當場,人像與記憶中的某個人相互重疊。「你給我這些做什麼?!」洛雪柔冷冷的盯著顧影沛,語氣不善。
「他就快死了,你也不去嗎?」顧影沛一臉嚴肅的看著雪柔,淡淡的說道。
「該去嗎?他,與我無關。」雪柔將照片還給了顧影沛,淡漠的轉過身。卻無人看見她那幾乎被咬的出血的下唇。有些記憶被埋藏在心底,不是不說就代表忘記了,有些傷痕不是看不見就代表不存在,有些傷痛不是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化的。有些人不說,不是不記得曾經的種種;不是堅強就一定不會軟弱,不是微笑就一定是開心。當傷疤被人狠狠地撕扯,心只會更加而疼痛,眼淚和著鮮血哭泣著。一滴淚,在臉上滑過一道痕,載著許多情,灼燒著洛雪柔的心。
「親愛的,你怎麼跑到這里了?」嬌滴滴的女聲響起,顧影沛回過頭自然的攬著景歐晨的腰,笑著說道︰「沒事,和雪柔聊了會兒天。」說罷,還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雪柔離去的方向,盡管那里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可是他依舊還是想回頭看一看。最後,雪柔離開那一瞬間的眼神似乎在他的心間揮之不去。那雙清冷孤絕的眼眸,隱隱夾雜著些許的淚光,那瑩瑩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心房有那麼一瞬間的顫動,仿佛有什麼正在慢慢蘇醒。
雪柔一個人回到宿舍的時候,身體中的力量仿佛被全部抽走似的,大腦也不在運轉狀態。心,亂了;于是做什麼都亂了。她撲倒在床上,記憶里的碎片一點點浮現,構成一幅幅完整的畫面惹得雪柔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外婆,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她摩挲著胸口的吊墜,低聲喃語,腦海里一直盤旋著顧影沛的話。「他要死了,你不去看看他嗎?」我該去看看他嗎?該去嗎?可是……雪柔默默地思索著。
一個人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就是當自己所愛的人需要保護和照顧的時候,自己卻沒能夠在她的身邊。遺憾也無法挽回一顆失望的心,淚水也不能滋潤那累累的傷痕。可是,對于雪柔來說不管多恨多怨,心底卻仍保留著那一份依賴和渴望。這或許就是血緣的力量吧,這割舍不掉的的羈絆永遠將我們聯系在一起,無法忽略也不能忽略的存在。
雪柔望著床頂,胡思亂想著,宿舍里,鐘表的滴答聲格外的響亮。
「影沛,怎麼樣?」苗影站在男生宿舍樓下,一看見顧影沛便焦急的問道。
此時,尹浩然的告白儀式已經結束,顧影沛送歐景晨回宿舍之後就看見站在自己宿舍樓下,凍得直打哆嗦苗影。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穿這麼少在冷風里吹,你就不能在宿舍樓里等我的?」下意識的顧影沛月兌下自己的風衣披在了苗影的身上。
苗影愣了一下,看著顧影沛的雙眸也帶著復雜的情愫。顧影沛嘆了一口氣,將苗影拖到宿舍樓內,然後才緩緩地說道︰「照片我給她看過了,不過她似乎很抵觸。」
「是嗎?」聞言,苗影低下了頭,陰影打在了她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洛雪柔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你這樣為那個男人值得嗎?」看見苗影這樣,顧影沛感覺心中郁悶無比,不經意間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
「為了父親,我怎樣都是值得的。」苗影抬起頭,堅定地說道。
「你是瘋子。」
「沒錯,我就是瘋子,我的生命里少了誰就是不能少了父親,因為沒有父親就沒有現在的我!」
「你想怎麼做?」看著有些失控的苗影,顧影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于苗影,他永遠也不可能真正地硬氣心腸。
「放心,雪柔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把情看的很重很重,她一直渴望見到自己的生父,她一定會去看父親的。」苗影一臉篤定的說道。
「嗯,時間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苗影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樓里,顧影沛看著漸行漸遠的苗影,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起,對于苗影的感情淡了,那曾經說此生摯愛只會是苗影的話,現在似乎也變得不再真切,仿佛有什麼已經開始變質了。或許對于現在的苗影,他的同情漸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