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柔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楮,外面的天灰暗中透著些許光亮,原來她昨夜竟不知不覺的躺在床上睡著了。苦笑了一下,雪柔悄悄爬起身來,已經了無睡意,睡著真好,人睡著了就不會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了,睡著了,人心就安定了。默默地為自己到了一杯白開水,靜靜等待天完全放亮的時候。
等到木佳她們醒來看見洛雪柔,不禁問道︰「怎麼起的這麼早?你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自己一個人提前離開了?」
「沒有,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洛雪柔笑著解釋道,眼眸卻暗淡沒有光亮。
「你沒事吧?現在還有不舒服嗎?怪不得昨天回來的時候就看你已經睡了。」木佳擔憂的問道。
「沒有了,已經好了。」不知為什麼,洛雪柔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怎麼啦?是不是還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就別去上課了,我們替你去請個假。」盧怡婷柔聲說道。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吸了一下鼻子,雪柔笑著說完,連忙拎起自己的書包,跨步走出大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最終哭出來。
「她到底怎麼了?」木佳不解的望著盧怡婷,問道。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昨天還好好的啊。」盧怡婷一臉的茫然回答道。
「我知道。」這時水凝月低聲說道。
「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木佳問。
「昨天我看見雪柔和影沛學長說了一些話,然後就回來了。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水凝月低沉這聲音說道,面沉如水。
「顧影沛?」盧怡婷低聲說了三個字。
「怎麼會和影沛學長有什麼關系?雪柔不是一向都不太喜歡影沛學長的嗎?」木佳覺得更加茫然了。
「是嗎?表面上不喜歡可是不代表心里不喜歡啊。」水凝月淡淡出聲,沉著一張臉。
「凝月,你別瞎想了,雪柔不是這樣的人。」盧怡婷看著水凝月的這樣子,心中咯 了一下,連忙解釋道。
「嗨,就算她喜歡影沛學長也沒關系啊,大不了公平競爭嘛。」水凝月揚起一張笑臉故作輕松地說道。
木佳和盧怡婷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三人默默的一起去上課。
下課後,原本打算和木佳三人一起走的洛雪柔竟踫到了顧影沛。于是,便叫木佳她們先走,自己盯著顧影沛,良久,才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別告訴我,這是一個不期而遇,我可是知道你上午是沒有課的。」
「的確,我是準備去你宿舍樓下等你的,沒想到會遇上。」
「有事?」雪柔冷著眼,語氣淡漠。
「不算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我說過,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他快死了,末期肝癌。」說話間,顧影沛眼眸流轉,流露出一絲心疼。他在心疼著誰?
「他死與不死關我什麼事情。」雪柔向顧影沛翻了一個白眼,臉上一片冰霜,轉身就想離開。
「你真的不後悔?」看著雪柔離去的背影,顧影沛突然向她喊道,心里莫明的有種疼痛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疼痛是因為眼前這個堅強的讓人想哭的女子,還是為那個倔強執著著想要完成父親心願的女子。總之,心底泛起一種無力的感覺。
聞言,雪柔的身形微頓,隨即快步離開。她迫切地想要逃離這片天地,逃避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要提起他?知不知道,結痂的傷痕被揭開時到底有多痛,自己好不容易忘記的事實為什麼要讓自己想起?為什麼,不放過我?雪柔一邊奔跑,一邊思考著,心情郁結,似乎有什麼在撕扯著她的心,讓她不得安寧。
等到雪柔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里除了水凝月就沒有其他人了。
「凝月,木佳和舍長呢?」雪柔問道。
「木佳是佳人有約,至于怡婷好像說是去圖書館看書去了。」
「哦。」雪柔淡淡的點點燈,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發著呆。
「影沛學長找你有什麼事情嗎?」水凝月探著腦袋詢問道。
「沒什麼事情。」雪柔機械式的回答著,眼楮盯著書桌上那一本綠皮筆記本,然後拿出來,隨手翻了一頁,微微一怔。
「凝月,我出去一下。」嘆了一口氣,雪柔回過頭對水凝月說完隨即起身打算出門。
「是去找影沛學長嗎?」水凝月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雪柔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嗯。」雪柔並沒有看見水凝月那復雜的眼神,只是低著頭,心情低落。輕輕嗯了一聲就走出了房門。床上,水凝月雙手握拳,骨節處隱隱發白,她緊咬著下唇,眼神深處隱隱泛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