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今天怎麼沒人了。」藥藥只手支著木桌托著下巴,只手玩弄著杯子問。
「 」司徒陽宇往地面嗑了嗑煙斗道︰「今天不開診了」
藥藥听了眼楮一亮,放好杯子站直身道︰「那我可不可以和陸飛他們到街上去。」
「不行!今天你要和我一起去看診。」
藥藥頹坐下來道︰「不是說不開診了嗎?」
「是家里不開診,外邊還得開呢。」司徒陽宇放好了煙斗說︰「昨日,隔壁李媽家的兒子回來說,他在那家打雜的老爺家的二夫人病了,也不知得的啥病,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他就想到了我或許能治愈二夫人的病,就把我舉薦給那家老爺龍老爺了。今天正是去看那二夫人的診。」
「不是請您嗎,我干嘛還要去?」藥藥努高了嘴道。
「去學著點」司徒陽宇邊說邊把該帶的東西都裝進了藥箱里。
「走吧,丫頭」司徒陽宇背上藥箱,走到門口轉過頭催著還坐在桌旁努嘴的藥藥道。
藥藥極不情願地從凳上站起,回寢室拎了自己的百寶箱出來,「哼」的一聲往司徒陽宇身旁走過。
「這孩子還真來勁兒了」司徒陽宇帶過門,往上提了提藥箱,走了去。
「龍……宅,爺爺,這匾可真夠氣派的。」藥藥指著大門上頭的匾額嘆道。
「叫你這丫頭見見大世面,走吧。」我只想見到杜若翡玉,才不稀罕什麼大世面呢,藥藥心想。
「站住!你們是干什麼的?」門衛伸手攔住了司徒陽宇氣和藥藥勢洶洶道。
「我們是給二夫人看診的,請哥兒通報一聲。」
「你們等著」一個門衛跑了進去,盞茶的工夫又跑了回來道︰「你們請隨我來」司徒陽宇和藥藥隨門衛走進了宅里。
藥藥往前一望,見白石奇形怪狀,或如鬼怪,或似猛獸,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斑駁,或藤蘿掩映,其中微露羊腸小徑。門衛帶著他們穿過小徑進入到了一石洞,藥藥見石洞佳木蘢蔥,奇花爛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不由停住了腳步。她還從沒見過這般光景呢,真美!
正陶醉其中時,司徒陽宇壓低聲音叫道︰「藥藥!走了!」藥藥聞聲繼續向前走著。走到平坦寬豁的道上,兩邊有插空的飛閣,雕甍秀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再走就到了以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獸面餃吐的涵洞石橋上。石橋另一端連著曲折的超手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直通穿堂,穿堂內放著個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風。門衛帶著司徒陽宇爺孫繞過屏風和三間廳房到了大廳後的正房大院。大院正面是雕龍畫棟的五間上房,兩邊是穿山游廊廂房。
門衛把司徒陽宇和藥藥領到了居左的一間上房外廳道︰「老爺,二夫人,大夫到了。」
「快請大夫進來」龍老爺龍鴻天急道。
「老爺和二夫人都在衾里呢」做個請的手勢,門衛便退了出去。
司徒陽宇和藥藥欣簾走了進去。
坐在床邊椅上,雙手緊緊握著二夫人的左手的龍鴻天見大夫來了,趕緊兒站起身來道︰「大夫,快給夫人看看。」
司徒陽宇叫藥藥拿著藥箱,自己坐在方才龍鴻天坐過的椅上開始替二夫人把脈。
「大夫,怎麼樣了?」龍鴻天急問。
司徒陽宇輕輕放下二夫人的手起身道︰「二夫人體內陰不足而熱有余,常會缺津口渴。」龍鴻天和二夫人听了笑著對望了一眼。
龍鴻天高興道︰「誠如大夫所說,不知該如何治得?」
「沒甚大礙,只需用白虎加人參,以山藥代梗米,熬湯喝了就沒事了。我把那白虎人參和山藥熬湯所需的藥量寫下來,老爺照著抓就行了。」說著,司徒陽宇從藥箱里那出紙和筆,置于桌上寫了下來,遞給龍鴻天。龍鴻天激動地接過藥方叫來了小廝吩咐去了抓藥,又另外叫來了一個丫環領著司徒陽宇和藥藥去領賞錢了。
這龍宅真是大,方才來時就已經把我給轉得頭暈目眩了,現在又轉,真是要命。不過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要是宅再小點,就更美了。藥藥溜動著眼珠子四處打量著,忽然眼楮定在一處不動了,腳下也跟著駐足。那不是杜若翡玉嗎!我的祈禱靈驗了,太好了!藥藥抑制不住再次見到龍石延的激動,撩起裙擺,越過廊欄,向養心亭飛跑了過去,一把從後邊抱住了正在觀湖,促不及防的龍石延,惹來小廝丫環們齊齊投來的吃驚的眼神。
「哥哥,這次我不會讓你走了。」
「姑娘,你在干什麼?!」龍石延蹙眉道︰「我不認識你,請快把我放開。」無論龍石延怎麼努力都扳不開那雙緊緊從背後環住他的手。
「少爺,你們……」順子驚怔了半天才出聲道。
「還不快過來幫忙!」龍石延氣瞪著順子道。
「少爺,扳不開。」正在幫忙的順子吃力道。
龍石延怎麼也不明白,一個看似水一般柔弱的女子,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既然硬來不行只好來軟的了。
「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好嗎?」
「不行,放開你,你會走得無影無蹤的。」
龍石延苦笑道︰「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走,先放開我好嗎?這樣很不好。」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藥藥一點也不害臊地把臉貼在龍石延的後背笑說。
正當龍石延要崩潰的時候,司徒陽宇急忙趕到養心亭紫著臉喝道︰「藥藥,快放開少爺!」
藥藥一听爺爺暴滿火藥味的聲音,倏地松開手。龍石延趁機跳到了幾步遠的地方。
「少爺,真對不起,孫女還小不懂事,多有冒犯,請少爺莫要見怪,回去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她。」司徒陽宇向龍石延躬身陪禮致歉道。
龍石延整了整衣衫說︰「沒事,她也不只一次這樣了,以後注意些就行了。」
「什麼不只一次?」司徒陽宇問。
「沒什麼」龍石延瞟了眼沒說話的藥藥笑笑說。
「多謝少爺的大宏大量,我保證以後鄙女絕不會如此了。」司徒陽宇又躬了躬身謝道。
「藥藥,還不走!」司徒陽宇走了幾步沒見藥藥跟來,轉身斥道。
「爺爺,我不走,我要在這住下來。」司徒陽宇听了這話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而龍石延听了這話簡直要吐血。
「我去跟龍老爺說」微笑地看了龍石延一眼,藥藥一陣風般,眨眼間不見了人影,再回來時已是和龍鴻天一同了。
龍鴻天對司徒陽宇說︰「我想留您的孫女在我這住些日子,希望您能答應我的請求。」
司徒陽宇為難道︰「我不放……」
龍鴻天打斷他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您孫女,絕不會虧待她。」
司徒陽宇該說什麼好呢,他不放心的是藥藥留在這里還會冒犯到龍少爺,到時沒禍都給惹出禍來了。他當然知道藥藥都跟龍老爺說了什麼,也確實需要,二夫人那藥湯由掌握了各種熬藥技巧的他的孫女藥藥來熬煮,效果會更佳更甚一籌,又加上龍老爺如此之說,他想拒絕都難上加難了。
「您不說話就當您是答應了!」龍鴻天高興地說。
天啊,這名喚藥藥的姑娘到底跟爹說了什麼,讓爹誠心誠意地留下她,而且還那麼高興。側頭瞥見了藥藥開心到不行的樣子,直叫他龍石延全身起疙瘩,真不知她留下來還會對他做出什麼「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