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引 再見杜若

作者 ︰ 薛紫衣lucy

()「到了」陸飛說。

「哇,好多人呀,定是沖著京劇來的。」藥藥高興地掃視著前後左右道。這麼多人,他真的會在里頭嗎?昨夜的那個祈禱,前半部分已經靈驗了,那後半部分……「會靈驗的,會的!」藥藥朝著人最多最集中的地方,雙手合十,躬身虔誠地拜了三拜。

「藥藥,那不是戲台嗎,不是佛寺也,你怎麼拜它呀?」

「陸飛,你不懂,你們不會懂的。」藥藥笑著向戲台跑去了。

陸飛和張劍困惑地對望了一眼,搔搔頭,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

「咚咚咚」三聲銅鑼聲響後,一人出現在了戲台中央道︰「好戲即將開始!」又「咚咚」兩聲鑼響後,那人接著道︰「第一場,擊鼓罵曹。」最後「咚」的一聲,那人退將下去,戲樂響起,戲子出台,開始了擊鼓罵曹。

藥藥的心思全不在看戲和听戲上,一雙閃亮的眸四處尋動著,像似在覓著什麼東西。

「藥藥,你在找什麼呢?」張劍跟著藥藥東看西看左望右望。

「找人呢」

「陸飛不是在這兒嗎」張劍以為藥藥在找陸飛。

「是呀,我在這呢」陸飛也如此認為。

「不是找你」藥藥瞪了眼陸飛道。

「那你找誰呀?」張劍和陸飛異口同聲道。

「我找的是……」藥藥的話被一片叫好聲所打斷,接著擁擠的人群中不知哪個和哪個將她推了一把,整個人往一邊跌去,正好撞到了一個人的腰上。

「姑娘,你沒事吧,姑娘,姑娘……」藥藥哪里有听到別人叫她,她早以對腰上系著的那塊杜若翡玉瞪大了眼楮,張著嘴,沉浸在狂喜中。

「你這無禮的女子,快放開我哥!」龍鳳嫻怒道。見藥藥仍無動于衷,龍鳳嫻俯身粗魯地扳開了環在龍石延腰上的手並用力推了藥藥一把。藥藥受力順勢,一個踉蹌重重跌坐在地上。

龍石延見了,側頭看了眼龍鳳嫻責怪說︰「你怎麼能這麼對待這位姑娘?」

龍鳳嫻無辜不滿道︰「是她對哥無禮在先,我在幫哥你呀,你怎地反倒責怪我?」

「那是姑娘被人撞到才如此的,她是無意的。」龍石延走進藥藥道︰「你沒事吧,姑娘。」

呆怔了良久的藥藥聞聲突然騰地跳起來欣喜若狂道︰「哥哥,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終于見到你了!」

「什麼你哥哥,他是我哥!亂認親戚還叫得那麼親密,真不害臊!」龍鳳嫻推了一把藥藥道。

「鳳嫻,休得無禮,我想這位姑娘肯定是認錯人了。」龍石延看著藥藥說。

「不,我沒認錯,我的祈禱後半部分終于靈驗了,你就是小時候幫我找爺爺的哥哥。」藥藥用右手指著龍石延肯定地說。

「什麼祈禱?什麼爺爺?我听不懂,更沒印象,姑娘你真是認錯人了。」

「哥哥肯定是你,你肯定是哥哥,不會有錯的,有東西作證明,有東西可以證明……」藥藥搖著頭,俯身要去拿龍石延腰上系著的那塊玉。

龍石延見狀忙閃到一側有些慍怒道︰「姑娘,你這是干什麼?」

「我在拿證……」藥藥還沒說完,龍鳳嫻道︰「哥,這女人八成是個瘋子,我們別理她,走吧。」龍石延不解地看了眼藥藥便和龍鳳嫻走出人群去了。

「我沒瘋,我不是瘋子,你們別走啊……」等藥藥扳開人群走將出來,早以不見了龍石延兄妹。藥藥焦急地東眺西眺兜看了一個大圈子,哪都沒他們的身影。沮喪地跺了跺腳,藥藥舉步要走時,陸飛和張劍從身後跑了過來道︰「你怎麼出來了,我和張劍都找不到你,以為你不見了,快急死了。」

「我要去找個人,我一定要找著他!」他好不容易出現了,她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絕不!都盼了十二個年頭了。

「找人?誰不見了?」張劍看看藥藥又看向陸飛,只見陸飛茫然地搖了搖頭。藥藥沒說話,自個兒憑直覺朝西南方向去了。陸飛和張劍也沒再問,趕緊兒跟了上去。

藥藥哭喪著臉回到家中,一坐在凳上,頹趴在桌沿,一聲不吭。

正在碾磨藥材的司徒陽宇見了道︰「怎麼了,這是?出去時,不挺興奮的嗎,怎麼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是陸飛欺負你了,還是張劍欺負你了?告訴爺爺,爺爺找他倆算帳去。」說到欺負,只有他寶貝孫女欺負陸飛和張劍的份兒,哪有被他們欺負的。司徒陽宇這里的欺負是別有意思罷了。

「不是,他們都沒欺負我。爺爺今晚您下廚吧,我要睡會兒。」藥藥站將起來,六神無主地走進了寢室。

「這孩子定是太貪玩,累壞了。」司徒陽宇朝藥藥的寢室說︰「好好睡會兒,吃飯叫你。」

這也怪不得藥藥會玩累成這樣,誰叫他司徒陽宇每天都把她禁錮在家里呢,每天除了和病人藥材打交道外,就是和小四小六柳丫他們去挖菜下炊,要不就是和陸飛張劍他們捆柴下炊,是人都會被憋死的。可有什麼辦法呢,他可不能再讓小時候的事重演了,他差點兒就找不到藥藥了,那是他司徒家的唯一血脈啊。長大了,也不能再憋屈了她。這丫頭總算讓她去瘋了一回,也不知她傾心的是誰,可別白玩了就好。

藥藥她哪是玩累了,她那是心里難受呢。哥哥終于出現了,可一下子又不見了,再找吧,怎麼也找不到了。

藥藥抬手狠狠地拍拍腦袋瓜說︰「早知道就應該上去抓住他的手,問他姓名問他住處再讓他走好了,現在上哪找他去,或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遇到他了。」

藥藥抓來綿枕把臉給捂住,內心深處狂喊著,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都還沒跟他說聲謝謝呢,她都還沒有跟他說她喜歡他呢。「對了,祈禱」藥藥把綿枕拿開扔在一旁,雙手捂著胸口祈禱︰刻著杜若的翡玉,請不要出現在我的夢里了,明天就讓我再見到你吧,拜托拜托了,南無阿尼陀佛,南無阿尼陀佛……

「藥藥,吃飯了」外屋傳來司徒陽宇的叫喊聲。

「睡了!」

「睡了還會說話的呀」許久沒有聲音傳出,司徒陽宇想藥藥應是睡著了,也就沒再叫,自個兒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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