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藥來伺候老太太好些天了,也沒見著龍石延兄妹,听老太太說,他們都跟龍鴻天到姨娘那幫忙操喪去了,他們的姨父前些日子去逝了。藥藥每天除了陪老太太說話,哄老太太睡覺,也沒其他的事兒要做,再加上見不到她的龍哥哥,實在覺得無聊又無趣。想找個丫環陪她解解悶吧,張大媽又管得嚴,不是休息或用飯時間都不許丫環們偷懶。丫環們都歸她管,唯獨藥藥例外,藥藥只歸老太太管,這可是許多丫環盼都盼不來的呢,藥藥有時卻希望張大媽管著,這樣她就不會有那麼多時間悶著,沒處兒打發了。就像今天,老太太早早睡下了,留下她都不知該干什麼好了。
藥藥正坐在窗台前,托腮發呆,忽而听到兩個丫環在小聲地說話。
一個說︰「李才洋明兒要回家去了,要好一陣子才回來呢。」
另一個說︰「怎麼他回家就那麼容易,前段時間才回去過呢。」
「前段時間那是二夫人病了,老爺讓他去請大夫,那大夫是他薦的,就住在他家隔壁,他順帶回家而已。不過這次好像是因為他娘病了,回家照顧呢。」
「二夫人答應了?」
「可不,李才洋可是對二夫人有恩呢。」
「可憐我們,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回家是個大困難。不過李才洋回家了,那劈柴架火的活兒誰來干呀?」
「這就不知道了,劈柴這活兒沒什麼講究,誰做都行,可架火這活兒就不行了,非他來做不可,換了別人定是做不來的。炒啥菜得用啥火候,若那火候不對,炒出來的菜還真不能吃呢。」
「這倒是」
「啊,是了!」藥藥突如其來的出聲,把說話的丫環倆給嚇跑了,還好,老太太睡得很安詳沒被驚醒。
「我怎麼忘了讓李媽的兒子也就是才洋哥給爺爺捎話兒呢。」藥藥拍了拍腦門兒小聲自責道。爺爺見她這麼多天都還沒回來,肯定該擔心極了,說不定明兒就上這兒來接她回去了呢。不行,她還不能走,她還沒讓龍哥哥喜歡上她。女乃女乃說了,認定了就是認定了。這輩子,她司徒藥藥認定他龍石延了!明兒,李才洋就要走了,她得趕緊兒找他給爺爺稍話才行。
藥藥望了眼仍在安睡的老太太,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方才,那兩丫環說,李才洋干的是劈柴架火的活兒,那他肯定就在廚房了。可她來龍家那麼些天,也沒去過廚房呀,就連之前和二夫人熬藥湯,也都是在門前用藥爐熬的,她不曉得廚房在哪里。
一路問丫環小廝走來,好不容易到了廚房。這廚房還真大呀,比老太太住的上房還要大。現在這兒可忙活了,來來往往都是人,應該是在準備著晚飯了。藥藥進來,大伙兒也沒注意,這倒好,找人也容易。藥藥見到李才洋時,李才洋在生著火。
「才洋哥」藥藥稍稍加大了聲音叫道。廚房里,切菜聲剁肉聲說話聲交雜,不大聲點,听不听得到都很難說的。
李才洋听到有人叫他,扭過頭來見是藥藥,不由驚訝萬分。
「藥藥,你怎麼會在這里?不是跟爺爺回去了嗎?」
「你現在能跟我出去會兒嗎?我有話和你說。」
李才洋猶,豫了片刻道︰「行,不過得快,這火離不開我。」
「沒問題」藥藥笑道。
李才洋跟藥藥到了廚房外邊,一塊較為安靜的地方。沒等藥藥先說,李才洋問了同樣的問題︰「藥藥,你怎麼會在這里?還沒回去?」
藥藥答道︰「長話短說,我要留在這伺候老太太了,我找你是要你幫我給爺爺捎話的。」這也叫長話短說?不等于沒說嗎!李才洋都快暈死了。
「什麼話?」也來不及叫她再細說了,廚房里的火在等著他呢。
「你幫我同爺爺說,我要留在龍家照顧老太太好長一段時間,至于多長,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不會很長的,讓爺爺不要擔心我,我不在了,要爺爺好好照顧自己。」藥藥說著,說著,鼻子都有些酸了。
「我會的,那沒別的說,我先忙了。」
「好」
李才洋沒走幾步又回頭問︰「藥藥,你知道我明兒要回去才來找我捎話的吧。」見藥藥點頭,李才洋才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