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藥服侍老太太這些天,都沒怎麼見過龍老爺和二夫人,听花香姐姐說,龍老爺和二夫人一般是一個月才來老太太這用飯一次,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馨香姐姐說,好像是跟大夫人有關。哎,管它和誰有關呢,這都不是藥藥最關心的問題,藥藥當下最關心的就是如何能把飯桌上僵冰冰的氣氛給驅逐了。
今天應該就是這個月里僅有的一次家庭聚餐了,餐桌上,每個人除了埋頭吃飯外,誰和誰都不曾說過話。這哪像是一家人呀,簡直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們怎麼受得了呀,一年里有十二個月,十二個月就有十二次在一起用飯,他們都這樣多少年了,怎麼受得了呀,反正她司徒藥藥是受不了了,多壓抑呀。想龍哥哥應該也是不希望這樣的,他現在一定也很想改變這種現象,有誰不希望一家人能在飯桌上有說有笑的呢,像這樣都死死板板的,算什麼呀?為了龍哥哥,為了女乃女乃,她一定要把這氣氛給搞活了。該怎樣搞呢?該怎麼搞呢?啊,有了!上次在飯桌上,當她說她喜歡龍哥哥的時候,不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嗎,就連馨香姐姐和花香姐姐都在後邊交頭接耳呢,還有順子,當時張著嘴定是想找人說話了。如果今兒在這說,定會取得意想得到的效果的。
好,就這樣!為了不顯得太突然,藥藥問老太太道︰「女乃女乃,我想在這和龍哥哥說句話,行嗎?」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藥藥向低著頭吃飯的龍石延大聲道︰「龍哥哥,我喜歡你」
「噗!」龍鳳嫻顯然比上次的反應還要大——把飯噴滿了一桌。
龍鴻天和二夫人驚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藥藥,又一齊看向了龍石延。
龍石延只顧埋首扒飯,不說一句話。他要說什麼話,他又能說什麼話,他也是受害者,他也被驚嚇到了,而且不是一次是三番兩次了!她總是語不驚人誓不休,他不是有點招架不住,而是根本就無法招架,再這麼下去他龍石延真的快要抓狂了。可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又有什麼辦法,唯有沉默而已。
「你又在發什麼瘋!」龍鳳嫻凶凶道。
「藥藥,你說你喜歡我們家延兒?」
「是,二夫人」
「你不知道我們家延兒已經有……」
「有什麼?有什麼?什麼也沒有。」老太太打斷二夫人的話語道。
「娘,你知道的,延兒已經有……」「我什麼都不知道!以後別老在我跟前有有有的!」老太太喝住龍鴻天道。
藥藥撓撓頭,實在听不明他們在說什麼,忍不住問︰「有什麼呀,龍哥哥有什麼了?」
「沒有什麼藥藥」老太太笑說。「這頓飯也吃不下去了,沒什麼事,你們就告離了罷。」沉默……
「是,那娘我們走了。」龍鴻天道。
老太太面無表情地微點頭,龍鴻天龍石延他們遂一起離了去。
女乃女乃是不是瞞著她什麼,龍哥哥又有什麼?咳,想那麼多干嘛呢,這不是她司徒藥藥的性格。
「女乃女乃,我想去廚房一趟。」都這麼多天了,李才洋應該回來了吧,也不知爺爺怎麼樣了?
「去吧,可別又把路給迷了」老太太呷了口茶說。
「是,藥藥不會了」藥藥欣喜答。她迷路了這麼多次,可吸取教訓了,她可是專門花了好多天時間把龍宅溜達了個遍,基本上都把路線記下來了,所以現在她去哪都不怕被路迷了。走近廚房,見李才洋在廚房前邊劈柴,果是回來了。
「才洋哥,幾時回了?也不跟我說聲。」藥藥責怪說。
李才洋停下手中的活兒抬眼說︰「這不是一回家就忙不開身去找你嗎」劈了一條柴,李才洋又接著說︰「我可沒你閑呢」
「這倒是」藥藥同意說。
「那你娘她好些了嗎?」
「多虧了你爺爺呢,不然娘的病一年半載也好不了。」李才洋似想起了什麼接著說︰「噢,對了,你爺爺捎話說,要你別記掛著家里,既然選擇服侍了老太太就不能一心兩用,你爺爺過得挺好,叫你不用擔心。還有,爺爺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跟你說,千萬不要惹事生非,要是做不來那活兒,就回去別強了自己。」听得藥藥眼都紅了,不在家的這些天,藥藥還真想爺爺。原來,人只有離開了才會有思念。那當她離開了龍家,龍哥哥會不會想她呢?無庸置疑,她肯定是會很想他的,十二年來一直都如此!
「我知道了」藥藥拭了拭眼角說︰「我得先走了,女乃女乃還在等著我呢,有空再來和你說話。」都管老太太叫女乃女乃了,想必她們關系挺好的,司徒爺爺怕是瞎操心了,李才洋想。
「你快去吧」
藥藥走在回去的路上,見龍石延和順子從面前快快經過,便迎了上去開心道︰「龍哥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遠遠地看到她已令龍石延發難了,本想著裝作看不見匆匆過去,哪想到你可以裝作看不見,不代表人家也要裝作看不見呀,況且司徒藥藥她可能嗎?
「我們要去喝酒」龍石延無奈道。
「那我也去」
「不行!」龍石延喝道。
「為什麼不行?」
「你去了,女乃女乃誰來照顧?」
「有馨香姐姐和花香姐姐呢」
「那也不行,你可是大夫,萬一女乃女乃有個什麼的,你又不在身邊……」
「是了,我怎麼沒想到呢,謝謝你龍哥哥,我得回去照顧女乃女乃了。」看著藥藥走遠了,龍石延才呼出口氣來,看來,以後對付她的方法就是女乃女乃了。
「少爺,其實藥藥姑娘和你挺配的,要是你們……」順子也不知為什麼突然說出這些話來,差點沒把龍石延給嚇摔著了。
龍石延停下腳步叱道︰「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順子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兒捂住嘴把頭埋得低低的。龍石延瞪了一眼順子,繼續往前走了。
藥藥回到老太太那說了遇到龍石延的事。
老太太笑罵道︰「你這傻孩子,你應該跟著他去的,去了能增進感情呢。女乃女乃能有什麼事,他唬你的。」
「啊?」吃一墊長一智,下次說什麼也要跟著龍哥哥了。
「藥藥,如果延兒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是會喜歡他嗎?」
「龍哥哥有喜歡的人?」藥藥吃驚道。
老太太撫上藥藥的手道︰「女乃女乃說的是如果,你會怎麼做?」
藥藥醒悟過來說︰「如果龍哥哥有喜歡的人,我要看看她是怎樣的人,龍哥哥到底喜歡她哪一點。凡是龍哥哥喜歡的,她做得來我也做得來。所以,我不會輸給她的。」听了這話,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她雖老了,但看人總是不會錯的,藥藥這孩子定是她老太太的如意孫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