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見到她就噓寒問暖的,搞得藥藥眼楮酸酸的,眼淚又有呼之欲出的趨勢。
「藥藥,怎麼了,眼楮紅紅的?」老太太捧著藥藥的手憂道。
「眼楮進沙了呢」藥藥眨了眨眸子笑答。老太太道︰「怎麼又進沙子了?可又用手揉了?快靠近些,女乃女乃幫把沙子給吹跑咯,掖在眸里該有多難受,看都掖紅了。」藥藥听話,身向前傾著,讓老太太把「沙」吹跑。
老太太往藥藥眸里吹了幾口氣問藥藥︰「可好些麼?」
藥藥拍手高興道︰「女乃女乃,您真厲害,您把藥藥眼里的沙都趕跑了,藥藥現在可舒服了。」
老太太呵呵笑道︰「那就好了」說話之間,馨香揭簾來叫用早點,藥藥便扶著老太太起來走到正廳吃早點。
從老太太處出來,也不知道要往哪去。去找龍石延那去吧,又害怕遇到杜水笙;不去吧,她又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一個人呆著吧,又怕自己會胡思亂想憋悶得慌。一個人走著想著,不覺朝廚房這邊走來了。
廚房里有嘰嘰咕咕的說話聲傳出來,想來是廚房里干活兒的婆子娘們爺們在閑嚼牙兒。藥藥想走進咯,听他們都在說些啥。待她走近時,離廚房不遠的柴房那頭傳出「咚咚」的劈柴聲都把廚房里頭的嘰咕聲給攪雜了,人家都閑歇著呢,是誰在那這麼賣力的劈柴呢,不會是李才洋吧。藥藥往柴房走去一瞧,果真是李才洋。
藥藥走近李才洋說︰「現在不是休息的時間麼,才洋哥你怎的還在劈柴呢?」
李才洋听是藥藥的聲音,停將下來,側頭瞅了她一眼道︰「心悶煩得慌」說著又繼續劈柴,一面劈一面又道︰「你怎麼跑來這了?」
藥藥撅嘴道︰「我也悶煩得慌呢,才洋哥還有斧麼?我想……」
「打住,不行!有斧也不給你,你可是老太太眼前的紅人,要弄傷了,我可就罪大惡極了。」李才洋說這話時,還像她作了個夸張的殺頭動作。
藥藥抿著嘴委屈道︰「有那麼嚴重麼?」繼而又豎眉道︰「我不管了,今天我是非要劈柴不可了!」說著便要去奪李才洋的斧,李才洋左閃右躲了兩下,因怕傷了藥藥只好把斧給了她並囑道︰「小心些,我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了。」
藥藥吐吐舌頭道︰「你的死活我可管不著」
「你何時變得這麼狠了?」李才洋一頭說著一頭進一小間拿了一把斧出來在另一邊劈著。
「說說,你煩悶什麼?」
「不知道」藥藥邊劈柴邊搖頭道。
「才洋哥,那你又再煩悶什麼?」
李才洋默了半日方答︰「有個女子繡了絹子給一個男子,男子沒有收下,那女子就哭著跑開了。」
「是剛剛嗎?」藥藥問。
「是」李才洋月兌口而出,登時又猛地擺頭,心下怪自己太過心直口快了,但細細想想,藥藥應該是不知道的,這也無妨了。
藥藥笑道︰「定是剛剛花香給你送手絹來了,你又拒絕了人家。」李才洋听了,斧頭一偏差點就把自己的腳給劈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花香姐姐喜歡你,花了好大的心思繡了條絹子要送給你,你都拒絕了。我也繡了條給龍哥哥,他都收下了,你為嘛不收?花香姐姐該有多傷心!」
李才洋默了會子問︰「那山楂淮山桂花糖糕可是你拿來湊合我們的?」方才花香說既然他不肯收下手絹,為什麼他又親自做糕點送給她,他適要解釋的,她卻哭著跑開了。現在經藥藥這麼一說,他總算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原來她借山楂淮山桂花糖糕來湊合他和花香。
看李才洋臉色有些不大對勁,藥藥謹慎問道︰「哪出問題了嗎?」
「你真不知道嗎?從小我就……」
「就怎麼了?」李才洋話講到一半就頓住了,藥藥想知道李才洋想說什麼。
李才洋把心一橫道︰「就喜歡你了,我不喜歡花香,我喜歡的是你!」話一說完,覺得心里爽朗多了,這話都憋在心里許多年,再不說,蟄得他難受。
「 啷」一聲,藥藥手里的斧頭月兌落下來,幸好沒砸到腳。
「有沒有砸到了?」李才洋走到藥藥面前憂道。
藥藥後退了一步,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跑。才洋哥一定是在和她開玩笑,一定是!不就是喜歡嗎,這代表不了什麼,喜歡有很多種的。有親人之間的喜歡,有朋友之間的喜歡,還有……還有愛人之間的喜歡,真正的喜歡!不會是最後一種,絕不會是最後一種!藥藥順石頭甬道繞了個彎想去那小湖邊觀魚,驅驅心中越積越多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