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藥回到屋里,憋屈又哭了一會子方止。臉上火剌剌的疼,龍鳳嫻這次可比上次下手狠得多了,原來沒發怒時候的人像只綿羊,一但發了怒那就是虎上之虎。杜水笙無端端的吻她做什麼,害她羞憤還不算,還被龍鳳嫻直泠泠地羞辱了一番。一次是因為馮元友,一次是因為杜水笙,難道她和他們泛沖嗎?不然,為何龍鳳嫻為他們而大打出手。這下好了,臉肯定又腫起來了,又見不得人了,該拿什麼來搪塞老太太才好,總不能又說是打蚊子打的吧。
藥藥才在給臉上藥,花香就來敲門道︰「藥藥在嗎?」
「在呢,但花香姐姐你不能進來,有事兒嗎?」
花香笑道︰「在里邊做什麼呢,難不成在藏什麼寶貝?我非要進去瞧瞧不可。」
「不行!」藥藥听了,飛一般閂上門閂,背倚著門道︰「好姐姐,真不能看,有什麼事兒你在外頭說就行了。」
「看你怕得那樣,當真怕我進去把你的寶貝拿了呀,逗你玩兒呢。老太太要和你閑磕牙呢,催了好幾遍了,只是都找你不著。」
藥藥繞了繞手指道︰「花香姐姐,今天恐怕不行了,你就和女乃女乃說我頭疼,陪不了她說話兒了。」
花香擔心道︰「藥藥,沒事兒吧。」
「能有什麼事兒呀,別忘我可是大夫,調些藥吃再睡上一覺就好了。」
「那你趕快調藥吃,吃了藥好好睡一覺,我回去復老夫人了。」花香叮嚀著去了。
藥藥長長吁了口氣,算是混過去了,要給花香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不嚇暈了才怪呢。暈了倒也沒事兒,待她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定要審問她個結果出來,她不可能實話實說吧,絕對不能的,她知道說了對誰都不好。
藥藥上完藥,在案前坐了會兒,有人來敲門是個陌生丫頭的聲音,說老太太差她送飯來了。藥藥趕緊兒蹦到床上面壁躺著,才叫那丫頭進來。那丫頭進來把飯菜擱在了幾上,說老太太命廚房炖了人參茯苓黑棗烏雞湯作補身養氣之用,吩咐讓她趁熱吃了。藥藥應了聲好,那丫頭向床瞥了眼便掩門去了。
藥藥听見掩門聲,知道那送飯的丫頭去了,翻身而起,到門那把門閂上牢了,才返到幾旁打開了那盅早已噴香的湯,光問那濃濃的藥材味就知道它有多補多寶了。藥藥瞬時心里暖暖的,感動得眼眸都有些模糊了,只是老太太對她這般好,她卻欺騙了她,總不得有些愧疚。在這個宅里,女乃女乃是最疼她的了,比爺爺都還要疼她,讓她感覺到這兒就是她的家,消減了不少對家的想念。喝畢湯吃畢飯,坐歇了一頓飯的功夫,天都還沒大黑也沒別的事兒要做就早早躺床上睡了。
次日醒來,盥漱畢,照了照鏡子,雖然臉上還有些浮腫,但不是很明顯了,可以見人了。推開窗吸了口氣,睜眼看時,窗外是白蒙蒙的一片,藥藥還是第一次自然醒來得那麼早,可能是昨晚太早睡的緣故。斷然,老太太這個時候還在睡夢中,藥藥只好坐在案上凝著窗外煙霧籠罩泛白的一片呆呆地等著天亮。一但睡醒了,再想重新睡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天也快亮了。
一個人靜靜地呆著的時候,總會想起許多事,特別是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分。藥藥想起杜水笙跟她說,龍石延帶杜水莧出去玩兒了,她的心就像被一根細小的針徐徐摩挲著。龍石延從未帶她出去過,這是為什麼,是不是他連一點點喜歡她的意思都沒有?他愛的確確實實是杜水莧?現在不會變?以後也不可能會變?想起杜水笙在她毫無戒備時強吻了她,她現在都還覺得心有余悸,他是著了魔嗎,不然他吻她又是為何?喜歡她?這可能嗎?想起龍鳳嫻那般侮辱她,她依舊悶屈得很,卻又無處可訴。她自始自終對龍石延的心都未曾變過,何來的勾三搭四?何來的勾yin?龍鳳嫻為著什麼這般無零頭的侮辱她?想著想著,藥藥不覺便落下淚來了,藥藥連自己都不知道何時何日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在垂首仰頭之間,天已大亮,藥藥趕緊地止住淚水,到鏡子前瞅了瞅,還好沒腫。拭干了臉夾的淚痕,用剩下的半壺水,又洗了把臉才往老太太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