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愛就要愛到山無陵,天地合!藥藥才要啟口跟老太太述心中所想,突然一個丫頭急急地跑進來看了眼藥藥向老太太道︰「老夫人,不好了,杜小姐她……她病了,少爺呼我來請藥藥姑娘給診一診。」
老太太憂道︰「沒甚大礙罷?」
藥藥笑道︰「女乃女乃,都還沒診呢,我先去了。」藥藥隨著那丫環一路到了杜水莧那,只見丫環紫珠已在門口等候了。
紫珠領藥藥進了室內便出來了,出來時還不忘拿眸惡睨一眼藥藥。龍石延見藥藥來了趕緊讓了坐焦急道︰「快給莧兒瞧瞧,她這是怎麼了?」藥藥看了眼龍石延,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心又羞又酸,看他那焦急的樣兒可見她有多麼的在乎杜水莧了,再看他那一張憂郁的臉,可是把昨夜發生的事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藥藥坐將下來,有些羨慕有些嫉妒地瞅了瞅合著眼,眉心微微皺起的杜水莧,忍住淚凝神把了會子脈,脈象除了有些許緩倒也平穩,不像有什麼大病大痛。藥藥剛站起來,還沒等她開口,龍石延搶先一步問︰「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藥藥默了須臾道︰「杜小姐她沒事兒,龍哥哥不用過于擔心。
杜小姐想是身子過虛,加之心事困擾,想多了才至于此,吃些安神補身的藥膳,把心兒放開些,不去想太多就好了。」藥藥走到案前,那了紙和筆寫了張方子遞給龍石延道︰「照這方子叫人抓了煮來吃就行了。」
藥藥轉身要走,龍石延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臂道︰「我會負責的」現在滿宅子都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兒,龍鴻天夫婦一大早的就趕他房里來劈頭蓋臉地大罵了一頓,說他太不成體統了,都有媳婦的人了,眼看就要成婚了,還搞出這檔子事兒來,成個什麼樣!這怎麼對得住杜家,這要外面的人怎麼看!其實這話,在龍鴻天夫婦怒訓他時,他也說過,毫不猶豫地月兌口而出過。現在對藥藥親口說出,雖然有過猶豫,但卻說得很堅定。
藥藥轉身笑瞅著他道︰「方才女乃女乃也說要讓你對我負責,不過還不是時候,待你眼中心中只有藥藥的時候,就是龍哥哥負責的時候了。」藥藥說完笑著離開了,那笑卻少不了幾絲勉強。龍石延望著藥藥消失的背影直直發怔,直到杜水莧重重咳了一聲,他不知飛到何處的魂才飄了回來,忙回身過去看。
床上杜水莧仍舊合著眼楮,只是眼角淌了好幾滴淚。
「莧兒,你怎麼哭了?」
「哪不舒服?」
反復問了好多次,杜水莧都只是不吭聲自顧自地淌淚。
龍石延一面幫她擦淚,一面道︰「莧兒,別生氣了,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做,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杜水莧驀地拍開他的手,把臉側到壁那邊,並不說話。
龍石延在椅上坐了下來道︰「那是我一時的糊涂,莧兒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不說話,要憋出病來……」
「石延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杜水莧側回頭注著龍石延肅然問道。
龍石延不想杜水莧會這麼問,一下子竟也答不上話來,好一會才道︰「莧兒,你想到哪去了,我只喜歡你。」口中說的是這樣,可心里確不為他所控地浮現著另一個人的臉孔。說這話時,龍石延眼中的閃過的一絲恍惚,還是給敏銳的杜水莧捕捉到了,頓時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撕扯下了一大塊,痛得全身痙luan。
她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眼前的龍石延不再是以前那個龍石延了,他對她的心變了,變了!因為那個司徒藥藥的出現,他喜歡上司徒藥藥了,不然他就不會和她行夫妻之事兒了,因為昨晚醉的不是他,頭腦清醒的他可以不那樣的,他完全可以喚人送她回去的,可他沒有。還有方才那一句他要對她負責說得那麼自然,一點都听不出為難和不情願。還有他望著她離開的影,痴怔的模樣,她輕咳了好多下都沒把他的魂兒招會來,這都說明了什麼!龍石延的心變了,唯一不變的只是她自個兒的心!
「我要睡了,你在這,我睡不著。」杜水莧重新躺下,依舊把臉側到了牆那邊。
龍石延知道杜水莧對他的話不信任,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還能企求別人的信任嗎!龍石延現在是心亂得很,腦子里也一塌糊涂,他其實可以不用對藥藥姑娘負責的,只要他向所有人解釋清楚,那不是他乘人之危,也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為了救中了媚毒的她。這樣說大家都會相信,就連她本人也無可質疑,因為事實如此。可他非但沒解釋,反而打心里不想解釋,竟打心里想對她負責。這是怎麼樣?難道真如杜水莧說的,他喜歡上她了?
「我想睡會兒,你走吧,快走罷!」杜水莧把頭側到了一邊,悠悠道。
沉了須臾,龍石延起身替杜水莧攏了攏被褥道︰「你睡吧,我去喚人拿方子去抓藥煮了,好拿來你吃。」
听見腳步聲響起,杜水莧知龍石延要離開了,忙又側回頭,幾次啟唇想要他留下來陪她,可每次都合上了,只望著漸行漸沒的龍石延無聲落淚。
藥藥從杜水莧那出來,心里悶悶的。龍石延對杜水莧那般關心,藥藥感到幾分心涼,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到最後。若到了最後,不是物是人非,而是幾無變更,負責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到時只有送出祝福悄然無聲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