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 正文 【良辰美景共此時(二)】

作者 ︰ 素昭

()一切繁瑣的程序,竟半分也不覺得麻煩;這樣的時刻,竟一絲也不覺得難捱。

禮成,十三朝著屋里的嬤嬤、丫頭、喜娘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奴婢們這就告退了,祝十三阿哥十三福晉新婚愉快,百年好合!」說著,一大幫子人便喜笑著緩緩地走出了門。

蘭兒最後一個出門,暗暗瞄了一眼十三半探過身子,回頭又朝我吐了吐舌頭,才順手關了門。我被她這一笑弄得哭笑不得,卻看見十三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忽的,只覺得雙頰熱熱的,辣辣的,一陣陣的涌上來,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做些什麼。

這時,「咕。咕……」我的肚子不知道該說它很切事宜還是很不切事宜地響了。

我有些尷尬又有些討好地看看十三,又看看那滿桌子的點心。

十三低笑著望著我,眸子里邊滿是寵溺。「饞貓!」

「可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怎麼會不餓!」現在我真的是餓得沒力氣跟十三耍貧,只能可憐兮兮地望著十三。眼兒亮閃閃的成魚兒星星狀,就差沒吐魚泡泡了。

十三輕笑。

緊接著,本就餓得昏天黑地的我只覺得天地橫轉,十三竟一把抱起我。我真不是一點兒地吃驚,趕忙拉著他袖子急急喊道「十三,快放我下來,我又沒醉,自己能走的。」

十三一臉的笑意卻不停下動作,反邁開了步子「這不衣襟系著結呢,瞧你餓得那樣,要是讓你自己這往前大走一步,定是我兩都倒地上了。」

他的雙手溫暖而有力,竟讓我半分也不想動彈。只覺得他的笑更亮了,帶著絲絲的欣喜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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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滿桌子精致美味的點心,我真的可以說是兩眼直放綠光,緊接著就全然沒有形象的有如鬼子進村般大快朵頤、毫不留情地掃蕩。

什麼桂花糕、芙蓉糕、棗泥糕、花生酥、核桃酥、蜜豆酥、紅棗燕窩羹、雞絲人參粥……樣樣都是我的最愛,埋頭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我這一抬眼才望見十三,他一手托著腮,半彎著眉眼,眸目里邊溫柔如海。

我忙地伸手想擦擦嘴,又覺得有些不妥,呵呵地干笑了兩聲抽出了一方絲巾。他卻伸手攔住了我的動作,湊過來作勢要給我擦。

「我自己來吧。」我紅著一張臉,扭身一躲,巧妙的避開,自己胡亂地擦了兩下。

心下卻是幾分慌亂,我今天這是怎麼了?在十三面前我可從沒有這樣啊!

他笑笑,收回了手,卻不說話。

「十三……你也吃啊。」強掩飾住自己的羞澀和尷尬,我指了指基本上已是風卷雲殘了的桌面,這一看才嚇了一跳。實在是慘不忍睹,連得自個兒竟也笑得嘴角抽搐。

看著我吃得心滿意足的十三,滿臉的寵溺,輕搖著頭直笑著說道「要是讓別人知道,這個以溫柔嫻雅、端莊大方名滿京城的美貌才女十三福晉原來是這麼個樣子,可怎生是好。」

這下子的我也酒足飯飽,早已有力氣來對戰十三,畢竟十三跟我比嘴皮子功夫一直都是手下敗將。我一清嗓子,我學著他的口吻,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可未必喲,要是讓京城的深閨淑女、小姐格格們知道一直以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瀟灑不羈聞名遐邇的十三阿哥原來私下里竟是這麼個樣兒,那這滿京城的芳心都要碎了一地了。」

「好啊!你竟敢編排爺!‘這麼個樣兒’是吧,今兒爺就讓你看看‘這麼個樣兒’究竟是怎麼個樣兒!」說著就要一把將我拉過去。

正在我即將要高呼救命的時候,只听到重重的敲門聲實在是太合時宜地想起「砰!砰!砰!」

緊接著便是十阿哥、十四阿哥的聲音「老十三!十三哥!,我們哥幾個來鬧洞房咯!」听這醉里醉氣的聲音顯然是喝多了酒。

不過,此時此刻這聲音在我听來真是悅耳動听得猶如天籟一般。

十三攬著我肩頭的手忽的一松,爽朗的笑意漸漸暗淡下去,眉目間似閃過一抹無奈。

我輕輕扯了一下十三的袖口「十三?「

眸目間擦過的那絲無奈已轉瞬不見,他朝我一笑「待會兒,你不說話便可以了,其他的,一切有我。」

我定定地望著他,朝他宛然一笑「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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