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鼻尖兒充斥著一股特別的香氣,不濃,卻令人無法忘懷。
映在臉上的長長剪影如展翅欲飛的美麗蝶影一般忽閃了幾下,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簾。
蹙了蹙眉,俊美男子驚訝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毛竹屋,四周的牆壁都是碧綠的竹子堆砌而成。桌上放置的鎏金香爐冒著緩緩的輕煙,淡淡的卻很幽香,想必他夢中聞到的就是它的味道。幾盆君子蘭,一張整潔的書案以及牆角中那張扇形的書櫃就是眼前這間屋子中全部的家當。不得不說這是一間十分簡潔的房間,十分的質樸仿佛這間房子的主人就是個很簡潔明了之人。
可是……這里是哪里?他又是誰啊?他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呢?!
「啊……」越是陷入沉思他的頭就越痛,痛的冷汗涔涔卻仍舊一片空白。
「吱呀——」門被人從外面敞開了,借著灑落的陽光,他看清了坐在輪椅上的那人。
白衣勝雪的清 身影端坐在華麗的金色輪椅中,卻戴著紗帽,遮去了那張令人遐想萬分的臉頰。站在他身後的一個身穿綠色短打的中年大漢,大漢正蹙眉看著他。
不知為何,雖然男子蒙著面可他還是覺得他有些熟悉,很是親切。
唇角一掀,扯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來了?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
听了他的話大漢顯然有些驚訝,將目光移向了端坐在輪椅中的男子。
白衣男子半餉沒有回答,好像在仔細的觀察著什麼。
「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男子試探的問。
「是啊……不過我記得你,我們以前好像見過。」他微笑著說。
「哦……」男子隔著紗帽點了下頭。
「我叫無情,他叫月觀,而你……叫方應看。」無情淡漠的說,掩藏在紗帽下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陰郁。
他失憶了?!也好,這樣應該就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了。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為何他的心會痛?唇角輕掀,扯出了一抹絕美的笑靨。
「那個……你的臉……」方應看……怎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呢?不過既然他說,他就信!
「哦,沒什麼!外面風大,所以才戴了這個。」說著,伸手將紗帽取了下來。
「爺您……」月觀驚訝的看著他,真不知道公子是怎麼想的?主人不是叮囑他不要在這小子面前摘掉紗帽嗎?怎麼公子還是摘了……
方應看看著無情摘掉紗帽的那一刻竟然呆愣了半天,他確定他真的認識這個美如謫仙的男子嗎?!雖然他身患奇癥只能靠輪椅代步行走,但卻清瘦俊秀,圓潤光潔,兩眉間的一點朱砂為病容增添光澤,有如玉人山上行,光映照人。
皺了皺眉,月觀還是忍不住開口驚醒了陷入痴迷中的方應看。
「喂!你看夠了沒?還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呢,竟然如此的不懂禮數!」
「哦……那個……呵呵……月觀說的不錯,我還真是個不知禮數的登徒子。」方應看自嘲道。
訕笑著看他,無情清冷的說道︰「無礙!只是你的傷勢才剛剛好轉,不知你可有何打算?」
「這……」方應看思忖了片刻,緊了緊濃密的劍眉,一臉木訥的搖了搖頭。
「難道你不想回家嗎?」無情繼續追問道。
他身後的月觀卻驚訝的看了一眼無情,不過這個小動作卻沒有被沉思中的方應看察覺。
方應看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說道︰「現在暫時不打算回去,就算回去誰都記不起來……這種感覺很可怕。」
挑了挑眉,無情無聲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打算?」
「打算?!」方應看唇角一掀,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里含著笑意。
無情看見他這種神色不由得撫了撫額角,看來他又要說一些讓他頭痛的話了。
「既然我只認識你一個人,不如我以後就跟著你吧!反正你一個人也無趣……呃……是兩個人。」方應看看著無情身後凶神惡煞的月觀連忙改口說道。
「咳……這個……」無情無奈的思忖著,這可怎麼辦?!都是他當日沒听師傅的話,撿個麻煩回來。
回想當日他已經被人安葬,停止了呼吸。若不是他將他帶到苗疆恐怕這次他真的死了!不過算他命大,十年才開一次花的「血衣花」竟然趕在這個時候開花,要不然少了這味藥引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看著他沉思時的可愛模樣,方應看聳了聳肩,挑-逗著說道︰「你想沒想好啊?你看我這麼慘,做兄弟的怎麼能這麼無情呢?呃……此無情非彼無情,你的心不可能這樣無情的啊!你看看我,什麼都能干,有的是力氣!就留下我吧?!」
方應看一見無情有些動心,連忙步履蹣跚的跳下床來蹲著身子與他對視。俊美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無情蹙了蹙眉撇開了臉頰。
為何他的心里會有些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陌生卻令他不知所措。
「好了!你可以留下來。」無情淡漠的說。
「可是爺……」月觀有些擔憂的說道。
無情抬起了皓腕揮了揮白皙的素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月觀這才悻悻然的斂了口,瞪了一眼方應看。
方應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了的諂笑來,觀察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頰。
雖然是男子,可是眼前的無情卻出落的比其他女子美麗的多,竟然是那種月兌俗的美。加上他清冷的性格竟宛如皎月讓人又憐又愛。
「爺,我們該吃飯了!」月觀實在看不下去方應看那種狼看小羊的邪惡眼神,連忙開口提醒道。
「哦……」無情冷淡的應了一聲,右手不斷的纏繞著手心里的銀絲,無視方應看的存在。
月觀連忙將他向外面推去,同樣無視蹲在地上的方應看。
「咦?!」方應看看著兩人漸漸離開的背影這才站起身來追了出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