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百水窈有些動怒,「若不是你們拿走定魂珠,我豈會提早蛻皮,那閻清便不用冒險要取你們的元魄了!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泠劍冷笑,「想取我們的元魄?怕你們沒這個本事!」
地面的震動愈發強烈,屋子漸漸搖晃得厲害了起來,牆面的石岩開始慢慢磨下,掉落在地面上的石灰石子還沒停留片刻,又被馬上震到牆角去。
「笨丫頭,我們走。」敖戰拉住泠劍,再次打算撤退。
屋子的震動讓泠劍深覺幾分暈乎,亦打算先離開,可閻清卻並不想放手,「你以為你走得到嗎?」
泠劍忽然拉下臉,深情異常嚴肅,「你以為你困的住我?」她看了一眼他胸口,衣衫敞開,胸口一大片淤青。想必,這是敖戰打的,並且,這外傷還是其次,怕就怕是內傷了,還傷得非常嚴重。
閻清忽然一陣沉默,他搖搖頭,「不知道,但總得試試。」
倏忽,屋子轉眼又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跌跌撞撞的身影很快便落入四人眼中,一襲綰衫沾染上點點血跡,衣上亦有些塵土未落。
「花月容?」泠劍先出了口。
奈何花月容抱著黑雪劍,連頭也不抬起去看她一眼,黑雪劍上的白色條紋已被染紅。
她低著頭,看向閻清一眼,隨後又看到他身邊躺了許久的那個女子。花月容蹲,屈膝跪在地方,放下黑雪劍抱起那個面目全非的女子。
她伸手,體溫已經不在,看來死了已經不止一小會兒了,至少三四個時辰。
「浣紗!浣紗!」花月容搖搖她的身體,還是沒有反應。
她輕輕放下浣紗的身體,低下頭,淚水濕潤了眼眶,碩大的淚珠順著擦拭著半點脂粉的臉頰滾落而下,妝面花了。
淚水落在黑雪劍染了鮮血的地方,綻開了美麗的淚花,血淚交融,一時竟發現這是如此地妙不可言。
花月容舉起黑血,拔劍出鞘,迅速地轉過身,頭也不抬,一把刺向閻清。
眾人皆未反應過來時,花月容用盡全力,手持黑雪長劍,將閻清推到牆上,摁著不放,「樞天旬!你!不!得!好!死!」
她咬著牙,字字鏗鏘有力,猶如利刺,聲音中滿是怨怒。
黑雪出鞘,劍吸鮮血,一時原本玄鐵打造的劍柄慢慢轉紅。
閻清就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抽離了去,無力地被摁在地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體里的血被劍身吸走,想掙月兌,卻不能動,不能講。
他的呼吸愈發沉重。
「花……」泠劍忽然想喊她。
「妹妹,快走!」花月容朝泠劍喊道。
屋子還在晃動,她提醒著泠劍。百水窈轉過頭,見閻清被挾持在牆上動彈不得,不顧疼痛,踱步而去,一掌用力地將花月容拍到遠處。
百水窈一把攬過閻清的身體,朝著門口跑了出去。
「被逃了。」泠劍輕聳香肩,沒打算追。
「走。」敖戰拉過泠劍,「這里要塌了。」
這下子,泠劍卻不動了,抽回自己的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