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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清殿,木槿第一時間便是去見長馨公主求緩解蠱毒的解藥。
長馨公主冊封不久,外加這段時日備受夷王姬的寵~愛,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長馨公主很大方的賜了木槿解藥。
木槿服下緩解蠱毒之痛的解藥,回到自己的廂房,卻見姬緋絕當真為她宣了御醫。
唯一遺憾的是沒有看到他本人前來,不過王爺親自為婢女喚御醫,在皇宮里頭是少之又少,身份顯貴的王爺特意為一個宮女宣御醫,對她是格外的厚愛。
兩位年邁的御醫為木槿把了會脈,見她身體無樣,這才安心回去向絕王爺交差。
御醫走後,木槿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月牙白外袍,心情竟寬暢起來,想到溫潤如玉的絕王爺心底宛如淌過一陣暖流,暖暖地一直暖到人的心底……
懷里抱著姬緋絕的衣裳手勁緊了一分,沉思了片刻,木槿滿心歡喜抱著姬緋絕衣裳走出廂房,打算拿到後院去洗洗干淨,傍晚晾干之後再還他,並向他道聲謝。
雲起雲落,木槿很快洗好了絕王爺的外袍,並涼在了院中。
時間如風一般從人的指縫見悄悄流逝而去,當木槿收疊整齊絕王爺留給她的衣裳時,天色已漸漸沉下來,過了傍晚的時辰。
木槿立在院中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喃喃道,「時間過的真快,這衣裳,還是改天再給絕王爺送過回去好了。」
說著,木槿猶豫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裳,當寶一般護在懷里。
當木槿正在思考該不該給姬緋絕送衣裳時,一不留神,衣裳卻被偷偷靠近而來的雲兒搶了去。
「咦,這不是男人的衣裳嗎?」雲兒抖了抖衣裳,攤開,左瞧右瞧,這才詫異發現,她從木槿手中奪過來的可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這衣料可貴著呢,「還不給我從實招來,是那個男人的衣裳?」
雲兒高舉衣裳朝木槿揮了揮,笑眯眯瞪著木槿逼問道。
「雲兒,別鬧了,快把衣裳還我。」看著姬緋絕的衣裳被搶,木槿心急的朝雲兒撲了過去。
雲兒卻是手腳敏捷,一下躲開了木槿,木槿儼然逮了空。
「你不說是那個男人的衣裳,我就不還你。」雲兒朝木槿吐舌頭,這次把衣裳舉的更高。
「快放下那衣裳,不然我可真生氣了。」緊緊盯著雲兒手中的衣裳,木槿就怕雲兒一不小心摔一跤,劃破了姬緋絕的外袍。
「才不吃你那套,要不就告訴我是那個男人的衣裳好了,要不然你就來追我呀,要是毀了這衣裳,我可不負責哦。」雲兒笑眯了眼眸,抱著姬緋絕的外袍便往外跑,「來呀,來呀……來追我呀!」
「雲兒!」看著雲兒跑出院落,木槿眉心一陣緊蹙,這會是真生了雲兒的氣。
她匆匆追了出去,雲兒剛跑幾步,木槿終身一躍,已堵在雲兒的前面,緊拽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還不還我衣裳?」木槿捏著雲兒手腕的手一用力,雲兒手腕吃痛,哇的一聲大叫。
「我還你還不行嗎?」雲兒痛的直咧嘴,清秀的小臉也扭曲成了一團。
「那還不拿來?」木槿氣惱的瞪了一眼雲兒。
「你不松開我,我怎麼拿衣裳給你?」雲兒直揪著木槿鉗著她手腕上的手。
「最好別跟我耍什麼小聰明。」木槿皺眉,語畢,松開了雲兒。
雲兒轉了轉被木槿捏痛的手腕,滿臉哭相,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當真對她下手。
「給你!不就是一男人的破衣裳嗎,至于,對我下手這麼重嗎?」雲兒憤然把姬緋絕的外袍往空中一拋,滿臉怒氣。
果然是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哼,以後再也不理她。
雲兒轉身,木槿看著衣裳下落的方向躍上半空接住那衣裳。
「幸好衣裳沒有一點損壞。」木槿仔細檢查了一遍從雲兒手中奪回來的衣裳,見衣裳完好如初,心間大松了口氣。
「皇上?」雲兒剛走幾步,一群宮人簇擁著姬朝雲清殿的方向走來,雲兒驚喊了聲。
糟糕,剛剛公主喚她為公主準備沐浴的衣裳,她還沒準備好呢?
這可怎麼辦?皇上他人都快到了!
雲兒咬著手指,又朝木槿站立的方向回去。
「子鄂,可不可幫我一個忙?」雲兒可憐兮兮拉著木槿的衣袖哀求。
「說說看,你要我幫什麼忙?」木槿沒有回身,看了又看手中絕王爺的外袍,愛不釋手。
「你輕功這麼好,幫我送套衣裳到公主的寢殿去可好?」雲兒拉著木槿的衣袖晃了有晃。
「不行!送衣裳這麼簡單的事,自己去送,我可不幫!」木槿疊好姬緋絕的外袍護在匈前,想來雲兒這會又是想偷懶,這回,說什麼她也不會幫她了。
「子鄂,就這最後一次,算我求求你了。」雲兒哭喪著臉,看著姬離雲清殿越來越近,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要是耽擱了公主的好事,她還不扒了自己一層皮?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木槿皺眉,小心翼翼抱著衣裳轉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可知道?」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回情況不同,公主她非要我在晚膳後送那套她最喜歡的衣裳過去,你看現在早就過了晚膳的時辰,你也知道公主的脾氣,若是惹的她不開心,難免招來一頓毒打,子鄂,你就看在以往我幫過你的份上,再幫幫我一次可好?」雲兒愁著整張臉,求了又求木槿。
想到以往長馨公主懲罰犯錯婢女的場面,雲兒這會還忍不住打冷顫,仿佛下一個受罰的就是自己。
看著雲兒直打寒顫,木槿終是怕雲兒受罰,微微皺眉,嘆了口氣應道︰「好吧,快去把那衣裳拿出來,我這就幫你送過去。」
有些無奈,木槿只好再次答應幫雲兒一次。
「子鄂,你答應了?」雲兒一陣驚喜,愁著的臉即刻展開如花兒一般的笑顏,「我就知道這座皇宮里頭,屬你最好了!我這就去把衣裳拿來。」
雲兒說完,急匆匆又跑回自己的院落取公主的衣裳。
片刻的時辰,從雲兒手中接過衣裳,木槿便往長馨公主的寢殿送衣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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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鄂的輕功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木槿把衣裳送過去的時候,長馨公主還在用膳,並未誤了時辰。
木槿把懷里一疊長馨公主的衣裳交給守夜的婢女,便想離去,然轉身的瞬間,從屋里卻傳來一陣嬉笑聲,接著是女子無比嬌嗔的聲音傳來,「皇上真壞,馨兒以後都不陪皇上用膳了。」
「難道馨兒不喜歡朕這樣喂你?」
「嗯,皇上……」女子聲音又柔又軟,酥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明顯的听得出來,那女子喜歡極了身邊的那個男人對她的方式。
心間仿佛被剜了一刀,听到那男人的聲音,木槿緊緊抱著姬緋絕的衣裳,心一寸一寸寒了下去。
卑劣的男人,他已有佳人在懷,為何還要來招惹她?
他給的羞辱,讓她置身難忘。
他毀掉的不僅僅是她的清白,他更是毀了她一切美好的憧憬,她好恨好恨……
指甲活生生刺進肉里,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感,比起他帶給她的傷害,就算再刺自己一百次,她也不會覺得痛!
片刻,極力抑制心間濃濃的恨意,木槿抱著衣裳便朝門口疾步而去,只想遠離有那個男人在的地方。
呵,她惹不起他,躲,她還是躲的起的!
只是,當木槿走到門前,卻被小鄧子立身攔下。
「子鄂姑娘你來的正好,奴家正四處找你呢。」小鄧子清了清嗓子說道。
「不知公公找子鄂有何事?」木槿頭皮有些發麻,知道被小鄧子找,想來沒什麼好事。
「這是你家主子的湯藥,拿好了,完事後,千萬別忘了給你家公主服用。」小鄧子說著,把手中的燙盅遞給了木槿。
「完事後?什麼完事後?」木槿一陣不解問道小鄧子。
「哎喲喲……,我說你怎麼就這麼笨呢!」小鄧子被木槿這麼一問,氣的心間有些呼吸不暢,喘了會氣才應道一愣一愣的木槿,「完事後,就是指皇上與長馨公主‘那個’後。」
想了會,小鄧子又怕木槿不懂‘那個’是什麼意思,接著又問道,「‘那個’就是指‘那個’,你可懂?」
小鄧子豎起兩個大拇指做了個手勢,木槿即可恍然大悟,此刻,她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要出來見人好了!
天啊,完事後就是‘那個’的意思,為什麼他們都知道,反而她這個現代人不知道?
是自己太落後了呢?還是他們太趕潮流了?
真是丟臉啊!
「子鄂明白了,公公放心,皇上與公主完事後,子鄂一定讓公主服下湯藥。」木槿羞紅了臉,端著燙盅只感覺自己的臉,仿佛被火燒了一般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