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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入肺,姬才感覺到心間沒那麼梗塞,他半眯著冷鷙的眼眸,松開了木槿起身,冷冷吐道;「既然那麼堅決,那就‘月兌’!」
姬語畢,木槿有些艱難地點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一陣顫抖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腰帶,腰帶只是打著一個簡單的蝴蝶結,手一拉,腰帶便遺落, 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失去腰帶,外衣微微敞開,很快木槿便月兌下了最外面的宮服外套,接著雙手更加顫月兌地去月兌里衣,艱難地褪去白色的里衣,木槿身上僅剩一件單薄的肚兜遮身,她捏著纏在頸脖後的那紅根怎都無法下手,雖然,她與姬有過好幾次的肌膚之親,但沒有一次是她自願的,男女之事若不是你情我願她無法說服自己!
捏著頸脖後的紅繩,木槿一陣猶豫,她無法說服,將果~露的自己呈現在一個她厭惡的男人面前。
木槿愣愣的徘徊,這時,耳畔卻傳來姬極致魅惑的聲響,「連這都做不到,還怎麼跟朕談條件?」隱忍心里作祟的情愫,姬復雜的雙眸冷冷地看著木槿,「朕不喜歡自己身邊的女人滿月復委屈,那樣讓人看著就厭煩,你還是穿上你的衣服。」
姬冷漠說著,轉身便想離開,只是他剛側過身,木槿大膽一下拉住姬的手腕,跪在他面前哭泣大喊道;「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我求你放過他,我願意代替他受任何的懲罰。」
被木槿拉住手腕的那一霎,姬一陣驚愕,重重甩開木槿,滿臉的陰鷙,她越是為她師兄求情,他越要折磨那個男人,最好是讓他從這個塵世消失!
「女人,別傻了,就算你代替那個男人受罰,朕一樣不會放過他。」姬冷笑,笑的有些蒼涼,他還不信這個世間還有人會心甘情願為另一個人完全犧牲。
姬從頭至尾不為她的哀求所動,看著眼前這般高貴冷傲卻冷血的男人,木槿灰心到極點,心里好害怕好害怕他會真傷害到子巫師兄。
突然地,木槿對著姬憤怒大喊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是冷血動物!你的血是冷的!難道你沒有親人,看著自己親人受苦,不會心痛難過嗎?」
木槿站起身,握緊了拳頭,對著姬欲想離去的背影大喊,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語畢,她能感覺到那一霎姬寬厚的背一僵,背對著她久久沒有回身,她看不清姬的表情,更捉模不透此刻他的情緒,木槿只知道房內一片寂靜,屋里的另一端沒有任何的動靜,整個房內飄蕩只是她憤憤不平的喘氣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姬終于轉過身,他一臉冷鷙,幽深的雙眸一片陰沉望著木槿一步步靠近,姬每靠近一步,木槿便往後退一步,心里冷顫不已,直到木槿被姬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你說朕是冷血動物?血是冷的?朕沒有親人?呵!你什麼都不明白,有什麼資格指責朕?」姬雙眸布滿血絲嗜血般看著木槿,雙手抓著木槿的雙肩不停的搖晃,「對!朕沒有親人,八歲就被人送往軒轅國做人質,過著連奴僕都不是的生活,對!朕就是冷血,朕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朕的冷血!」
姬忿然大怒說完,轉身便想轉往地牢一劍殺了那個男人!
看著這般失控而又傷心欲絕的姬,那一刻木槿恍然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觸到眼前這個男人危險的底線,而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般神傷的姬,以往他總是那般高高在上,高貴的讓人心生畏懼不敢有一絲的褻瀆。
他暴怒轉身的一剎,木槿雙手緊緊抱住姬的手臂不讓他離開,她害怕,這麼一松手,她與子巫師兄便陰陽兩隔。
「我不是有意說這些話刺激皇上,我只求皇上放過我師兄,我願意成為你的親人,一輩子跟隨皇上左右,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若我花木槿所說不實,願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怔怔地看著姬,木槿對天立下毒誓,只要姬肯放過她在這里唯一的親人,要她犧牲什麼都可以。
听到木槿所發的誓言,姬沒有再用力想甩開木槿死抓著他不放的手,當木槿發完毒誓那一刻,他心間一顫,冷冷地俯身挑起木槿精致的下巴與她對視,他眼里一片低沉,冷如薄冰對著木槿說道︰「既然你說朕冷血,沒有親人,朕太孤寂了,好,就算死朕也要拉著你一起孤寞下去,記住你今天發過的誓言︰你要成為朕的親人,一輩子跟隨朕左右,我生你生,我死你死……」說道生死,姬唇間溢出一抹心顫的冷笑,深不見底的眼眸看著木槿半響才接著說道,「朕會……放了你的師兄。」
姬說完,甩開木槿朝大門走去,被甩開的木槿重重趴在了地面上,心里總算松了口氣,起碼,姬已經答應她會放過她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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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離去,姬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寢宮,只留下幾名丫鬟伺候著木槿,木槿蠱毒發作,身體並沒有好轉,她身上的蠱毒只是暫時服用西戎國皇子冽風贈予的千年雪蓮藥丸壓制住疼痛,但那疼痛卻沒有完全消失,仍會時不時折磨著木槿。
月上中梢,一天即將過去,被蠱毒折磨的奇痛難忍,木槿隨手拿了件外套便想到院中坐坐,消消心里的郁結之氣,她知道院落外面重兵看守,不管她怎麼逃都逃不出這座牢籠,她唯一能活動的地方也就只有寢殿後面的這座清淨的院子。
寒夜里的風,掠過枝葉,沙沙作響,深夜寒意更深。
木槿下了石梯,想去閣亭坐坐,卻見黑夜里,一抹孤寂的身影望著上空不是很明亮的皎月發愣,他冷寂的背影在黯淡的夜里顯的是那麼孤單與蒼涼、讓人心酸。黑夜里,他的衣角隨風風揚,炯炯有神的雙眸望著明月,他重重的呼吸聲,已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內心正痛苦著……
看著他凜冽而高貴的背影,那一霎,木槿突然覺得好眼熟,這樣的神色,這樣的秉性,她似乎在那遇見過。
他是誰,怎麼會這麼眼熟,感覺像極了暴君的背影。
木槿捂著疼痛的心口,還在思索,只听見樹底下的背影突然哽咽輕喚道︰「父皇、母後、是孩兒害了你們,孩兒該死!」
姬痛苦說著,雙手緊握成拳不斷重重砸在樹上,眨眼間,他緊握的雙手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衣袖,格外刺眼,他跪在樹下懺悔,「對不起,是孩兒連累了你們!要不是朕,父皇母後也不會離朕而去……」
彎月樹下,那抹孤寂的身影跪到在大樹下默默流淚,從他痛苦的聲音中木槿辨別出來,那個人就是姬,看著姬如此傷心,如此思念的他的父母,木槿心里漸漸有些自責,要不是今天她罵暴君冷血動物,說他冷血,就不會話觸到他心中疼痛的傷疤了,今天他也就不會這般的不快樂不開心……
木槿揪著匈前的衣裳狠狠責罵自己,本想悄悄離去不打擾姬發泄心中的痛苦,卻不想一不小心踩到腳下的樹枝,僅僅只輕輕的一聲吱呀,即刻被姬覺察到還有另一個人在,木槿心里暗叫不好,眨眼的功夫,她還未來得及轉身,身前一陣風掠過,片刻她的頸脖已被人緊緊掐住。
「是你?」看到木槿的一霎,姬有一絲詫異,緊掐住木槿的手松了松。
「你……哭了……」與他對視,木槿這才驚訝發現他冷峻的臉上殘留一道明顯的淚痕。
「滾!」姬怒吼著放開木槿,急忙轉過身掩飾自己此刻脆弱的情緒,他曾發誓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展現他的脆弱,哪怕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也不可以表現出他的脆弱和傷心。
在他被送去軒轅國做人質那天,也就是他的父皇母後被皇祖母逼死的那天,他們就告訴他,一定要讓自己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他,年少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他的父皇和母後才會為了保護他不被送去做人質而被皇祖母和皇叔活活逼死,皇叔還篡改了他父皇的江山。
那一刻起,他便一再告誡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軟弱是件很可恥的事!
「你要我走,我會走,我只想說對不起,還有……今天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半個字,你可以安心發泄內心的不快樂……」木槿自責說著,從懷里取出一條絲帕遞到姬面前,想讓他擦去臉上的淚痕,只是,一陣哀傷的姬卻只是望著那手帕,半響沒有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