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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粽子指了指門內,輕聲道︰「會傷害繡兒。」殺掉!
繡兒滿臉黑線,他自己也是只僵尸,咋也不想想會傷害自己呢。她壓低聲音道︰「他是我爹,你不可以傷害他。」
「可他會害繡兒。」小粽子听不進去繡兒的話,依舊緊盯著安大朗的房間。
不弄死藏在房間里的那只,他睡不著!
「他是我爹,不會傷害我的。」粽子不听勸,繡兒情急之下使出殺手 ,「你要是亂來,姐姐就不喜歡你了。」
此話一句,頂一千句廢話,粽子立馬乖了。
繡兒剛要拉著粽子離開,誰知房內的安大朗听著屋外的動靜,開口問道︰「繡兒,你跟誰說話呢?」
房間的聲音一響,小粽子的眼楮血紅,又要往房間去。想到他的存在會威脅到繡兒,粽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死再說。
繡兒趕緊拉住他,死死捂住他的嘴巴,「爹,沒跟誰說話,我自言自言了。」
她趕緊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先回房睡了。」
「繡兒,剛才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好吵。你娘跟你哥都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呆在房間的安大朗緊緊握住手,牙齒禁不住的打顫。好冷,冷的快要死掉,好想喝血取暖。可是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再喝了……
不知是不是幻覺,他似乎听到了僵尸的吼叫聲。那種氣吞山河的吼嘯,似乎是王者的召喚,那一瞬間冥冥中有股力量驅使他臣服、膜拜。他的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居然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說也奇怪,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他知道,村子里肯定又出來了,而且跟老炳頭月兌不了關系,只是不知道今天死的會是誰。慧茹跟祁賢跟著大伙出去了,他不敢出去。他怕,很怕,他現在看到人就有種想咬、想吸血的沖動。可是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再吸血了,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變成老炳頭那樣,若是哪一天他喪心病狂的,對慧茹及祁賢他們下手,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繡兒……」安大朗擔心繡兒會將自己吸血的事告訴慧茹,仍想著要跟她談一下,可是他不敢出去。
說來也奇怪,剛才那種讓人震懾的感覺又回來了,那種排山倒海的力量,似乎就在門外。是繡兒麼?不可能的,繡兒只是個普通人,不可能存在這種力量。可繡兒明明就在外面,不是她會是誰?
或者是,她身邊有誰?
他想探個明白,可那種力量似乎很危險,極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鋪天蓋地,漫天席卷而來的強大氣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夾帶的威嚴不由人反抗,亦不敢反抗。
有股害怕,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爹,我出去找娘。」怕被安大朗瞧出端倪,繡兒豈敢再作停留,強行推著粽子離開。
怕他不肯走,她特意送了他一段路,叮囑他早點回蘭若寺。小粽子沉默,戀戀不舍地站著一會,卻什麼也沒有,消失在夜色中。
繡兒怕粽子殺個回馬槍,特意站在屋檐下張望了好一會,懸著的心才放下。誰知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一想起屋家即將變成僵尸的老爹,束手無措的繡兒被深深的絕望淹沒。
村里多是些目不識丁的民眾,想要尋求幫忙是不可能的。平日村子誰中了個邪,或是招了鬼之類的,多抵是請神婆神棍或是道士和尚。僵尸,也算是邪物,應該有辦法治治吧。
繡兒的腦海浮現在一道人影,孫婆婆。孫婆婆是附近鄉鄰出了名的接生婆,同時也是名得道的神婆。繡兒出生的時候,難產,差點的就死在娘胎了,是三哥深夜里冒著傾盆大雨跑了好幾里地將孫婆婆接了過來,她才得以平安出生。
出生的時候下著傾盆大雨,當時孫婆婆在屋里接生,爹沒讓路過的鐵半仙進門避雨,而意外的將接生的一盆污穢血水潑到他身上。
孫婆婆抱著剛出生的繡兒,笑呵呵站在床前,「慧茹,你可真算命大。這十里八鄉,只有我孫婆婆能治血崩,若是換了第二人,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繡兒的哭聲很嘹亮,虛弱的蘇慧茹費力的抬起手,拍了拍孫婆婆手中的襁褓,「乖孩子,不哭。」
安家三兄弟圍了過來,高興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嬰兒,「真好,我們終于有妹妹了。」
「唉!」安大朗在一旁獨自嘆氣,「怎麼會是個女兒,要是多個兒子該多好。」
蘇慧茹淡淡一笑,倒也沒理自己那重男輕女的丈夫,反倒是孫婆婆有些看不過眼,高聲道︰「這孩子長得可漂亮,她會給你們帶來好運道的,要不然這喜事就變成了喪事,我看她將來你們三個男娃都強。」
「唉……」安大朗生悶,端過擺在桌面的污穢血水,打開房門直接用力潑了出去。縮在角落里避雨的鐵半仙被潑了個劈頭蓋臉。他抹去臉上的腥臭的血水,站起來剛要跟安大朗理論,誰知安大朗已經反手將門給關上。
鐵半仙氣得跳腳,想他出來行走江湖多年,走到哪都受到百姓的尊重,不料被潑了滿身的穢氣。擦拭干淨臉上的穢物,他氣憤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哼,什麼好運道!若不是我在門口鎮著,這喪事它跑不了。」
「你是誰啊?」眾人嚇了一驚,忙忍住怒氣問道。
「江湖人稱鐵嘴半仙,我今天倒是讓你們長長見識。」鐵半仙生怒地將手中的竹棍敲在地上,「今天是鬼節,此女是惡鬼投胎,天生命硬,若不送與豬狗喂養,將來會克雙親……」
繡兒出生的那天,由于避雨引發的一場誤會,鐵半仙說了很多不吉利的咒詛話語。在封建迷信的年代,算命先生的一句話就能影響一個人一生的命運。安大朗嚇呆了,忙給他封了個利市想討個兆頭,還忍痛拿出了三斤米想施舍給他,想讓他想想化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