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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鄭霍英狠狠斥了一頓,鄭珊滿腔怒火無處宣泄,她憤憤地走出元陽觀,恨不得將粽子跟安繡兒千刀萬剮。
好一對奸夫婬婦,竟然矢口否認!哼,既然他們敢做初一,她便敢做十五,想要全身而退,做夢!大不了被爹關半年禁閉,她就是死,也要拉著安繡兒下地獄。
莊逾臣回到茅山時,夜色已晚,他一路回元清宮時,流言蜚語已陸陸續續傳耳朵。誰知剛要踏進元清宮,被一路風風火火沖來的楊啟宇撞了個正著,「五師兄,你回來的正好,我正要幫你教訓安繡兒呢!」
「你想干什麼?」莊逾臣的臉色一沉。
「五師兄,安繡兒太過分了,趁著你不在竟然跟旱魃鬼混,被二師姐當場捉奸,我……我替你殺了那對奸夫婬婦!」
「從哪里來的,馬上給我滾回去!」莊逾臣抑制怒氣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她。」
「五師兄,我在替你抱不平啊!」楊啟宇火冒三丈道︰「是她對不起你在先,你為何還要護著她?」
「你親眼所見?」
「不是,是二師姐在萬臨泉親眼所見的,實在太不要臉了,光天化日竟敢……竟然……」楊啟宇氣憤的說不出話來,二師姐繪聲繪色的描述場面,他壓根就說不出口,太不要臉了。
「二師姐說的,你也信?」莊逾臣頗為頭痛,半晌才道︰「你先回去吧,這事我會調查清楚的。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別再亂說話。」
「我……」
「五師兄,掌門有請。」鄭霍英的道童前來請莊逾臣。
莊逾臣臨走之前再次告誡楊啟宇,不準亂生事。楊啟宇氣得,跳腳回了自己的住所。
從元陽觀出來時,已是夜深人靜,莊逾臣回到元清宮,只見繡兒的房間仍然亮著燭光。
他站在房間門,沉默了半晌,敲開了她的房間。
須臾,繡兒開了門,她望著他,眼中閃過無措,張了張嘴道︰「你回來了?」
「嗯,剛從師傅那回來。」
繡兒身體一怔,緊張的不敢望他。莊逾臣走了進來,在桌邊坐下,神情嚴肅的沒有說一句話。
她走到他身邊,卻不知該如何跟他說清事情的原委。莊逾臣不同于他人,在外人面前,繡兒還能說些謊話,可在他面前,她縱然有再多的秘密,都能被一眼識穿。
她的謊言,是瞞不過他的。
「繡兒。」
正躊躇著如何跟他解釋,不料莊逾臣突然說話,嚇得繡兒一顫,「嗯?」
「我們成親吧。」莊逾臣靜靜地望著她。
「啊……」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繡兒愕然的緩不過神來。她以為他是來指責自己的,可誰知……
「你跟旱魃的事,師傅都跟我說了,確實是二師姐無中生有了,為此師傅還特意讓大師兄請出萬臨泉的土地神。幸好土地神幫你洗清了謠言,否則都讓人誤會了。」
想不到,粽子連土地神都……想不到他的靈力已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竟然在茅山派的眼皮子底下干了這麼多事而不讓人得知。
五味雜陳在心中翻滾,繡兒張嘴,沉重地吐了句︰「清者自清。」此話一出口,連她都鄙視自己,竟然如此虛偽。可她不能,不能將粽子說出來……唯今之計,她能做的,只有快刀斬亂麻……
「二師姐的心思,我都能明白,可她畢竟是師傅的女兒,做事總有恃無恐,長此下去對你的名譽不好。」莊逾臣拉住她的手,「我們成親吧,只有我們成了親,她才會死心。繡兒,師傅對我有恩,我不能對二師姐做得太過分,只能讓她盡快死心,不再傷害你。」
繡兒點頭,「嗯,我們成親吧。」只有成親,莊逾臣才能讓鄭珊死心,她才能讓粽子死心。他再執著下去,必定會走火入魔,墮落成惡魔。她唯一能做的,斷了他的念想,堵死自己的退路。
她望著莊逾臣,猶豫半晌道︰「逾臣,有句話我想對你說。」
「嗯?」莊逾臣抬頭。
「我曾經愛過一個人,到現在他的影子仍沒能完全從我心里頭驅除。」繡兒鼓起勇氣道︰「縱然這樣,你還是要跟我成親嗎?」
莊逾臣沉默,良久才道︰「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嗎?」
繡兒點頭,「在的,只是我還沒有完全愛上你。之前一直不同意跟你成親,我是想在徹底忘記他之後,才有資格跟你在一起。我很壞,明明跟你在一起了,卻……卻沒辦法完全忘記他,我不想瞞你,如果你不願意要我了,我也不會勉強的。」
莊逾臣起身,將繡兒擁入自己懷中,「繡兒,你失蹤了三年,那三年發生的事,我不會怪你的。我們成親,好好過日子,我會對你好,好到你徹底忘了那個人。」
「嗯。」繡兒閉上眼楮,不再想其他的事。粽子,她能做的,只有到這個地步了,此後她會全心全意去愛莊逾臣,再無其他。
莊逾臣跟安繡兒成親的事,很快便傳開了,喜事在一個月後舉行。原本莊逾臣想帶繡兒回老家辦婚事,可鄭霍英不同意,一來是旱魃的修煉耽擱不得,二來是茅山派已好久沒有辦事喜事了,得熱熱鬧鬧的辦一場。
他特意派人去接莊逾臣的雙親,繡兒也給安喻溫寫了書信,要他來茅山參加她的婚事。
莊逾臣跟繡兒都一致要求,婚事一切從簡。
可愛徒成親,鄭霍英私底下廣發喜帖,邀請天師道的同門參加喜宴。此舉不僅為莊逾臣祝賀,更為將愛徒介紹給道門中人認識,為他以後繼任茅山派打下堅實的人脈。
怕鄭珊得知莊逾臣成親的消息會鬧事,鄭霍英特意將她關禁閉,揚言若是再出來無中生有,將她驅出茅山斷了父女之情。
婚期一定,繡兒的心魔亦消除了,病情大大好轉。莊逾臣帶旱魃回了仙人洞,婚事的籌備落在繡兒的身上。鄭霍英怕忙壞了繡兒,于是派江惠芷主持大局。
江惠芷繡外慧中,將婚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倒是繡兒在一旁什麼忙也幫不上,她選好大紅色喜慶布料,親手縫制自己的嫁衣。
莊逾臣臨走之前,繡兒忍不住叮囑了句,多關注楚尋的修煉,千萬不可讓他走火入魔了。
她的婚事定了,粽子卻平靜的連影子都沒有出現過。或許這是好事,可她卻隱約的不安起來,總覺得粽子絕非是只善罷甘休的僵尸。可她只能祈禱,一切就此結束,不要再發生意外了。
繡兒試圖靜下心來,一針一線縫制著自己的嫁衣,可不知為何心突然會莫名的狂跳,慌亂無神。
心髒總會驟然失衡,繡兒的情緒越來越差,開始經常失眠。江惠芷笑她,說婚期近了,緊張的胡思亂想了。繡兒笑笑,低頭繼續做嫁衣。
江蕙芷見她精神不濟,特意放下手中的活,坐在她身邊講些自己親身經歷。說她之前跟鄭霍英成親前的事,說自己也像繡兒一樣緊張。
女人之間,關系近了,江惠芷私下給繡兒傳授了些過來人的經驗,繡兒听的臉紅心跳,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江惠芷笑笑地拍了拍繡兒的肩膀,「別緊張,只要你按我說的方法去做,保證莊逾臣那兔崽子拜在你的石榴裙下,服服貼貼的。」
繡兒羞得連話都不敢說,只當她是在胡說,不敢往心里去。
婚期越來越近,安喻溫千里迢迢從寺院趕到茅山,兄妹重逢,自是格外高興,繡兒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的繡兒真漂亮。」望著一身嫁衣的繡兒,安喻溫激動的淚水漣漣,「你終于長大了,要成家了。相信爹娘在九泉之下亦可以安息了。」
望著安喻溫的神態,繡兒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並沒有做錯。只是粽子……唉,不提也罷,他有千萬年的壽命,她只是他生命中一個短暫的過客,他縱然再痛再累再不甘,都會隨著時間而灰飛煙滅。
婚期一天天靠近,新郎官回到了茅山,粽子獨自留在了仙人洞繼續吸食靈氣,說等繡兒成親再下山。
鄭霍英派出去的人,成功地將莊逾臣的雙親接到了茅山,繡兒在元清宮給兩老安排了住處。
房間收拾的井井有條,婚宴也安排的做得妥當,加之繡兒親手縫制的新人喜服,不禁讓莊氏對她刮目相看。望著自己兒子穿著新郎官的喜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不禁自豪萬分。
「繡兒,逾臣。」莊氏樂呵呵的笑,「明天你們就要成親了。這成親之後,其他事都不急,先給我生幾個大胖孫子,我跟你爹在家嫌的慌,趁著我倆身子骨還結實,能給你們帶幾年孩子。」
「莊嬸……」繡兒的臉色緋紅,悄然望了莊逾臣一眼。
「還不改口?」莊氏樂呵呵的笑,「咱莊家二代單傳,繡兒的肚皮可得爭氣點,多生幾胎。」她趕緊從兜里掏出一只手鐲,高興的戴在繡兒手上,「這是我當年跟老莊成親時,我婆婆送的,說是傳家之寶。窮人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不在貴在一片心意,我可是一直都放在箱子里不舍戴,現在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保管著。」
繡兒不敢去接,「使不得,太貴重了。」
「收著吧,你跟逾臣當年定訂,我家里窮也拿不出值錢的東西,現在就算補償你的。」
莊逾臣低頭,在繡兒耳邊悄然提醒道︰「傻瓜,該改口了。」
繡兒臉一燒,盛情難卻的她只能接過手鐲,低聲道︰「謝謝娘。」
「呵呵……」莊氏拉著繡兒的手,再扯著兒子的手,緊緊放在一塊,笑得見牙不見眼,「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好好過日子。」
從莊氏夫婦的房里出來,莊逾臣送繡兒回房,「早點休息,要不然明天會很累。」
「你也是。」繡兒擔憂道︰「沒想到你師傅會將婚事做的如此排場,天師道各派來了人,還有一些達官貴人等,這些人明天你都得花心思應付呢,注意身體別累壞了。」
「嗯,沒事,我會有分寸的。」
「少喝點酒,會傷身體的。」
莊逾臣笑,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不知為何,他說話的輕佻語氣,突然讓她想著江惠芷對自己說的話,臉「刷」一下紅了,掙月兌他的手關好門,將他攔在房門外。
繡兒躺在床上,緊張的睡意全無。明天她就要成為莊逾臣的妻子,一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為他生兒育女。他是個好人,值得托付終生,她一定要全心全意對他,不能再想不該想的事。
其實粽子沒下山也好,他不用參加自己的婚宴,便不會有意外發生。
過了今夜,她便是有夫之婦,這個世界不再是孤零零一人,她有了攜手一生的愛人。
「繡兒。」寂靜的房間,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繡兒臉色蒼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知何時,粽子已站在床前,冷冷的望著她。
「你……」心「怦怦」跳了起來,繡兒緊張的望著他,「你怎麼來了?」
「繡兒要成親,我怎麼可以不來呢。」僵硬冰冷的手掐住她的下巴,粽子冷冷的笑,「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嫁給莊逾臣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繡兒難受的咳嗽著。
「我想怎麼樣?」粽子反問道︰「你一向都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我跟你不可能的,你不要亂來。」
「呵呵……」粽子發出駭人的刺骨笑容,「我說過,我得不到的,別人也體想得到。我踫過的女人,哪怕不要,別人也休想染指。」
粽子的手,慢慢收緊……
他掐住繡兒的脖子,暴漲的五指一寸寸收緊,「你既然執意要嫁他,我便殺了你,讓你做鬼都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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