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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黑暗中,繡兒猛地睜開眼楮,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大口喘著氣。手,不自覺地模著脖子,她疲倦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慌地打量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熟悉的氣息,再也沒有出現過。可能真如江惠芷所言,成親在即,她胡思亂想了。
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睡意全無,繡兒點亮煤油燈,坐在桌邊怔怔發呆。夢境過于真實,就像粽子真的掐住她的喉嚨,要將她活活掐死。
「唔……」心痛莫名刺痛,繡兒難受的捂住胸口。這段時間總是這樣,胸口莫名的悸痛,尤其是剛才粽子在夢中掐住她的時候,一股濃郁的憂傷自他手中傳了過來,心髒難受的呼吸不過來。
夢?繡兒一怔,粽子他是不是又跑到她夢中去了?
這是不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繡兒隱隱的擔憂起來,她望向窗外,再過不久天就亮了,他真的會來嗎?
如果……他真的在她的婚宴上鬧事,該怎麼辦?鄭霍英廣發喜帖,天下道門精英齊聚一堂,只怕任由粽子有三頭六臂,都逃不月兌天師道的誅殺。
繡兒雙手合十放在胸口,但願粽子能想通,千萬不要再惹是生非,他身上肩負的重任太多了,由不得他再兒戲。
待心情平復了些,繡兒重新回到床上,一夜無眠。
天剛蒙蒙亮,江惠芷帶著幾位女弟子走了過來,開始給繡兒梳洗打扮。心事想著事,莫名的慌亂起來,繡兒悄然掐著指甲,忐忑不安。
「繡兒,昨天沒睡好?」安喻溫起了個早,跟著莊氏一塊過來看看繡兒這邊的情況。見她神情緊張,他關切地問道︰「你別緊張,姑娘家嫁人都會經歷這一天的,江施主是過來人,你所有不懂的她都會指引你該如何做的。」
「大哥,我沒事。」繡兒打起精神,笑笑。
「咱們一會給爹娘上個香,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值得慶賀,相信他們若是知道這個消息,定會感到欣慰的。」
「嗯。」繡兒握住安喻溫的手,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大哥,爹跟娘還有二哥三哥,一定會替我高興的。」
一旁的莊氏心里微微不快,卻是笑容燦爛道︰「繡兒別哭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該高興。」大吉大利的,老提死人的事,多忌諱。
江惠芷樂呵道︰「今天你可是新娘子,高高興興的,不準再哭了,一會弄花妝我可不幫你補哦。」
「我高興。」繡兒抹著眼淚,「喜極而泣嘛。」
整座茅山道觀逐漸熱鬧起來,鞭炮聲中,頭戴紅蓋頭的繡兒在眾人攙扶之下,熱熱鬧鬧的往大堂走去。
茅山大殿,賓客雲山雲海,熱鬧非凡,繡兒在大殿前跨過火盆,由江惠芷牽著她的手,往殿內走人。
賓客兩邊站,身穿大紅喜服的莊逾臣站在殿中央,笑意吟吟的望著迎面走來的繡兒。他向前迎幾了步,將手中的紅色綢帶交給繡兒手中,他拉著綢帶,牽著紅色綢帶那頭的繡兒往前走。
大殿主位之上,莊達年跟安喻溫並排而坐,滿面笑容。鄭霍英是證婚人,坐在左側,欣慰的望著一對新人。站在鄭霍英身邊的是,是剛從禁閉室放出來的鄭珊,因為莊逾臣大婚的緣故,鄭霍英也不再關著她,提前給放出來一塊喝喝喜酒。
鄭珊望著莊逾臣,衣衫之下的手死死箍在一起。怨毒的目光,恨恨地瞪著披著紅蓋頭的繡兒,憑什麼……憑什麼她可以嫁給莊逾臣!一個跟僵尸**的女人,壓根配不上他!
吉時已到,殿外的鞭炮聲響連天,繡兒緊張的捏著紅綢,大氣都不敢喘,心怦怦跳個不停。
莊逾臣跟繡兒並排而站,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一拜天地。」
兩人轉身,面前大殿外,身體微向前鞠躬……
「吼……」
殿外,突然響起驚天動地的嘯吼聲,整座大殿搖搖欲墜,一股強勁的風吹了進來,將繡兒的蓋頭吹掀。
一時間,賓客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而道門中人卻均是臉色一變,神情嚴肅起來。繡兒身體一怔,驚愕然望向殿外。
莊逾臣側臉,望了她一眼,見她的神情,當即一清二楚。
「繡兒,你在這等,我去去便回。」
莊逾臣朝殿外走去,繡兒趕緊拉住他的手,低聲道︰「留他一命,可好?」
身影一頓,莊逾臣推開她的手,「如果他願意徹底放手的話。」
殿外漫天的鞭炮硝煙消盡,一道銀色的身影佇立,綠色的瞳孔清冷的望著殿內。莊逾臣剛外走兩步,感應到僵尸戾氣的鄭霍英闊步走來攔住他的身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宜動手,此事由為師處理吧。」一年下來都相當無事,旱魃卻突然在婚宴鬧事,其中緣由他不清楚,但或多或少跟安繡兒月兌不了關系。
自旱魃在茅山修煉起,鄭霍英便一直擔憂旱魃會有叛變一天,故而他一直讓莊逾臣暗中留意,之前的情況一直很好,想不到旱魃仍是叛變了。
鄭霍英回頭望了繡兒一眼,見她臉色慘白,亦是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些什麼。想來上次的事,並非空穴來風,鄭珊在關禁閉其間,曾無數次向他發誓,不斷在他面前說闡述旱魃跟安繡兒有私情,他也曾懷疑過,卻因沒有任何證據只得作罷。現在想來,旱魃早已運籌帷幄,自己還真小瞧他了。
他走出大殿,朝粽子笑容滿面道︰「楚尋,今天是逾臣跟繡兒大喜的日子,你來遲了,記得一會要自罰三杯。」
粽子望向他,面無表情道︰「我今天來不是喝喜酒的。」
「你跟繡兒交情匪淺,今天是她大婚,你理應……」
「我要一個人。」粽子冷冷打斷道︰「如果你們肯給,我們之前的合作仍是有效,如是你們不肯給,今天別怪我翻臉無情。」
鄭霍英笑,「你要人好商量,現在吉時已到,等新人拜完堂再處理也不遲。」
「我要她!」粽子伸出鋒利的指甲,準確無誤的指向繡兒,「你們若是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條!」
「放肆!」鄭霍英忍無可忍,當即怒道︰「楚尋,你別太過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撒野。」
粽子一聲吼嘯,獠牙露了出來,「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僵尸,有僵尸啊……」殿內非道門中人的賓客人嚇了一跳,當即慌亂成一團。
茅山弟子見狀,紛紛拔劍沖了出來,將粽子團團圍住,「孽畜,敢擾我茅山弟子的好事,今天讓你有來無回!」
莊氏夫妻緊張地沖了過來,拉著莊逾臣的手問道︰「兒子,怎麼會有僵尸?」
「繡兒。」安喻溫手握住佛珠,拉著繡兒護在她身前,「別怕,有大哥在。」
「繡兒,這到底怎麼回事?」粽子說話的聲音不小,莊氏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著急的問道︰「僵尸為何指著你說話,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娘。」莊逾臣擱開莊氏的手,「你們先帶繡兒退下,這里很危險,待會我再跟你解釋。」
莊逾臣從殿外走了出來,他直直走到粽子面前,「楚尋,不管如何,這都是繡兒的決定,希望你尊重她。」
粽子走向莊逾臣,嗤笑道︰「她愛的是我,不是你。要放手的人是你,不是我。」
莊逾臣一怔,臉色一沉,「今天是我跟繡兒大喜的日子,希望你不要亂說話,毀了繡兒的名聲。」
「名聲?」粽子在他耳朵輕聲道︰「她早就是我的人了,你以為她冰清玉潔?」
莊逾臣臉色一步,當即揚手……
「找死!」楊啟宇站在莊逾臣身邊,粽子的話他自是听得一清二楚,火冒三丈的他揮劍刺了過去。
粽子沒躲,任由他的誅邪劍刺向自己的身體。劍正中粽子的胸膛,胸膛僵硬如鐵,任由楊啟宇如何使力,愣是刺不進去半分。
「不可能!」楊啟宇吃驚,急忙念咒。
「吼……」粽子衣袖一揮,楊啟宇連人帶劍重重摔了出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眾弟子一看,忙舉劍刺了過來,粽子身影快速閃動,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連鄭霍英在內,眾人摔了出去,直直撞進殿內。
莊逾臣摔在繡兒腳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繡兒嚇了一跳,急急掙扎安喻溫拉她後退的手,忙蹲下去扶他,「你怎麼了?」不可能,粽子的靈力怎麼可能會如此突飛猛地,茅山派眾人連他一招都擋不住。
「繡兒,快走。」莊逾臣掙扎著站了起來。
「不,我不走。」繡兒急急拉住他,不料眼前一黑,一道身影站在面前,繡兒抬頭一看,正是粽子。
粽子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拍出,將莊逾臣打飛出去,撞在賓客群中。
「啊……」繡兒尖叫一聲,忙奔向前去扶莊逾臣,卻被粽子一把抓住胳膊,生生扯了回來。
「你放手。」繡兒拿手打他,怒道︰「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粽子冷笑,「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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