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不以為然地撇嘴,攙著‘她’走了過來。
似芋看著她們親密的樣子,只覺得像一個耳光一樣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而她們身後……站著始終緘默的唐閔絕,自始至終,他的視線都膠著在‘她’身上,‘她’才是真的趙水溶這個事實從未如此殘忍冰冷地戳進心尖。
她慌忙站了起來,狼狽地朝外沖,身後,趙媽媽的聲音響起,「溶溶,你的支票……」
習慣的一聲溶溶,讓似芋的腳步霎時滯住,可無意中瞥到唐閔絕射過來的目光,竟是這麼冷漠和嫌惡,當即不再猶豫地走出了趙家。
直到走出好遠,好遠,似芋才任自己的淚水肆意地流,心中同時不斷地提醒自己︰從此以後你不再是趙水溶了,你只是徒有一個姓名的韓似芋,韓似芋……韓似芋……
趙水溶的父親是N市人人皆知的趙部長,未婚夫是唐氏總裁唐閔絕,她是金枝玉葉,她高貴嫻雅,而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可能是昨夜一夜未睡的緣故,也可能是心口太過疼痛,似芋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強力支撐了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眩暈倒了下去。
……
……
……
沒有想到,當再次醒來時竟是在一個陌生而豪華的地方。
似芋茫然地盯著頭頂華麗的水晶吊燈看,她在唐家的臥室里頭頂也有一盞漂亮的水晶吊燈,許多個夜晚都是那一盞燈伴著她度過那麼多彷徨恍惚的夜晚,而她現在,置身何處?
一道陰影罩下來,似芋眼珠子微微動了動,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站在床邊雙臂疊在一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見她醒了,立刻高高地翹起了嘴角,「你醒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我難得一次從那條路經過就看見你暈在那里了。」
似芋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吃力地支撐身子坐起來,動了動干澀的唇,「是你帶我來這里的?這是哪里?」
範馳挑了挑眉,一坐在床沿,「我說了是我帶你回來的,這里當然就是我家。」
似芋作勢要起身卻被範馳一把摁住,「醫生說你身體虛弱,需要臥床休息三天。」
似芋想笑,她只不過饑寒交迫又受了打擊一時支撐不住而已,哪里就這麼嬌貴了?正想著,肚子忽然咕嚕嚕地叫,範馳低頭呵呵直笑,似芋覺得尷尬又難堪,憋得臉都漲紅了,範馳見她臉色不好看收了笑變得一本正經起來,「你躺著別動,我去拿吃的給你。」
範馳用力把她摁下,似芋只得躺著,沒一會兒他果真端了一盆吃的過來,托盤上放著清淡的粥和幾碟鮮女敕的小菜,範馳放下笨手笨腳地端給她,「醫生說你餓太久了,暫時最好吃些清淡的。」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過一滴水了,此時聞見粥味只覺得無比香甜,接過來默默吃完,直到食物溫暖了胃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一點。
範馳坐在邊上問,「要不要再來一碗?」
似芋搖頭,其實還想再吃一碗,但打擾人家已經不好意思了,又怎麼好意思反復給人添麻煩,當範馳去送托盤時,似芋起身,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什麼時候竟變了?不由得一聲驚叫,她什麼時候穿上睡衣的?難道是範馳?
心內正翻滾著,範馳卻忽地開門進來,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嬉皮笑臉地一笑,「衣服是我幫你換的,你差不多都被我看光了,呵呵,怎麼樣,做我老婆吧。」
似芋瞬地瞪大眼楮,不明白範馳與她才見過兩次面為何就能說出這種話,而且還……還……她氣的直直瞪著他,眼里盛滿憤怒,範馳見她這麼激動,立刻不笑了,「逗你玩呢,衣服是張姨換的,她是我們家的老保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
似芋猶自懷疑,「真的?」
範馳使勁點頭,臉上又現出玩世不恭,「難道還是煮的?」
他這麼說,似芋反而真不信了,範馳搖搖頭,拉著她走到窗戶邊,往外努了努嘴,「在花園里剪枝的那個就是張姨,你要是不信等一下就去問她,我還騙你不成?」
似芋望下去,只見花園里果然有個中年女人在擺弄花枝,可能是感覺到有人看她,她似有所覺地抬頭看過來,看見了他們隔著老遠笑了笑,似芋見她笑的慈愛也就信了。
知道不是範馳,瞬地輕舒出一口氣。
「範馳,謝謝你收留我,但我們素不相識,我不能一直打擾你,所以我想離開。」
範馳顯然不同意地挑眉,「見過一次是生,見過兩次不就熟了?再說你現在身體不好,最好留下來靜養幾天。我要送你回家你不讓,你回家吧又倒在馬路邊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鬧翻了?」
對于他的問法,似芋有些無奈,但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垂下眼眸,掩住一切涌動的情緒。
「可是我們非親非故,我……」
「我說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哪來這麼多顧慮。」不等似芋說完,範馳搶過話茬,語氣顯得分外強硬。
兩人正對峙著,房門忽地被人打開,那位張姨走了進來,「似芋小姐,如果沒有什麼緊急的事就先留下吧,你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好。」
張姨顯得格外熱情和藹,似芋開始猶豫,誰知偶然遇見的那位爺爺也走了進來,也是勸她留下,盛情難卻,似芋終是留下。
範馳見她點頭答應,立刻笑了起來,範爺爺立刻狠狠瞪他一眼,再轉向似芋的一眼中滑過一絲異樣,似芋察覺到了,但卻不懂是所為何事。
就這樣,似芋留在了範家修養,整整過了一個月,她覺得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範家白吃白住,期間提出多次要走但都被強烈要求留下,但留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想要生存,肯定要有錢,找工作是勢在必行,似芋便開始著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