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奔波了一個星期,原本面試的第一家公司看了似芋的作品當場便決定聘用她,請她第二天就可以去上班,可是隔天當似芋去上班時卻又被告知說他們已經招滿了,似芋本不以為意,可接二連三都是應聘上了卻最終都沒人收留她,到最後只要有公司看到她的簡歷就嚴詞拒絕了,她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忍不住便問了一位雜志社的中年大叔,大叔看四下無人同情地嘆了一口氣,「小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似芋微愣,偌大的N市,她認識的人本就不多,怎麼會得罪什麼人?
納悶地走出雜志社的大樓,茫然回頭看過去,她學的是攝影,也十分偏愛這一行,由于自己的努力,在學校時就在各大雜志報刊上投過稿,也被采用過,蘇澈經常說她對攝影很有天賦,每一張都有獨特的視角和耐人尋味的看點。只是……連日來每天都出入需要攝影師的公司,可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千篇一律——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沒人敢聘用她。
是誰在阻撓她找工作?目的又是什麼?
走在路上,腦子里正一團糟的時候,身後忽地響起響亮的喇叭聲,她下意識回頭,便看到範馳伸出頭對她嘻嘻地笑,招手示意她上車,似芋走過去上車,範馳隨意地瞄她一眼,「怎麼樣,又沒找到?」
似芋微微抿唇,目光看向車窗外,範馳不以為意地繼續說︰「我說你急什麼呢?在我們家先待著不好嗎?我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範馳驅車緩緩離開,似芋看著窗外半天不說話,經過一個紅綠燈時目光不經意看見了一輛高級黑色轎車,對方的車窗放下了一半,里面的人目光陰陰地看向他,視線飄過來時帶著說不出的危險和警告意味,似芋心口莫名一緊,竟是雷聶,他為什麼要對她露出這樣陰邪的目光?看著她好似看著一個不听話的寵物一樣……這種認知讓似芋覺得渾身不舒服,直到車子交錯而過看不見雷聶她才覺得好受一點。
回到範家,範爺爺今天不在家,張姨已經做好了飯菜等他們一起吃,因為範馳比較挑食,飯桌上時不時能听到張姨勸食的聲音,偶爾還會現場拿似芋做例子,「你看似芋就不挑食,你看看你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吃,都這麼瘦了……」
這些話張姨幾乎每天必說,她不嫌煩,範馳卻每每擰起了眉頭,反而越勸吃的越不耐煩,挑挑揀揀也吃的不多,似芋每天看著,忍不住便回憶起在趙家的七年,趙家的餐桌上,爸爸媽媽也會這樣說,只是說的是秀秀而不是她,因為她覺得只要是父母為她好的話她听第一遍就听進了心里,然後努力更正,她是他們眼中的好女兒,他們也是她心中慈愛的父母,彈指間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
想著……想著……淚意悄然涌進眼眶,似芋趕緊低頭扒飯,耳邊又想起張姨和藹的聲音,「似芋,你也多吃一點,最近好像瘦了。」
眼淚無聲滴進飯碗里,似芋重重地點頭,想不到範馳眼尖,猛地抬起她的頭看著她的臉,驚疑地問︰「怎麼好好的哭了?誰欺負你了?」
似芋放下手中的筷子陡然站了起來,「不是,是辣椒進了眼楮里。」她轉身走進廚房不停地接水沖洗眼楮,範馳跟過來一個勁地問︰「告訴我是不是誰讓你受委屈了?到底怎麼回事?」
似芋還是搖頭,只說沒事,範馳猶自不信,猜了半天斜睨著她問,「不會因為沒找到工作就哭了吧?」
似芋被他這麼說,忽然想笑,可想到唐閔絕的冷酷,趙父趙母的冷情,雷聶那可怕的眼神她又笑不出來,「當然不是了,這點小挫折怎麼可能難倒我?」
範馳左右猜不到她又堅持不說只得作罷。
翌日,似芋仍然堅持出去找工作,連續在幾家小公司踫壁以後心里不免沮喪?難道N市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你不錯嘛,剛離了唐閔絕就又找到金主了。」正茫然無助地站在街頭,雷聶的聲音忽地陰陰涼涼地響起,似芋看過去,他明明穿著一身白衣,臉蛋也是無比的漂亮,可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卻那麼陰邪可怕?
「你什麼意思?」似芋皺眉,無所畏懼地盯著雷聶咄咄逼人的眼楮。
「我不是叫你回到唐閔絕身邊嗎?你是怎麼做的?」雷聶逼問。
似芋忽地想起上次與雷聶見面時他說過的話,只是當時她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名字上,對于他的話並沒有在意,這麼說……這些天她之所以找不到工作是因為他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憑什麼要求我回到唐閔絕身邊?」即使是現在,想到那個人她的心都會痛,甚至是一個漠然的眼神,也或者是他冰冷如刀的聲音都會讓她禁不住覺得痛。
真的趙水溶回到他身邊了,他立刻毫不猶豫地不再理她,而她為什麼還要死皮賴臉地貼上去?
「我說過了如果你不回到他的身邊,你會無處可歸,只是想不到你居然搭上了範家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听雷聶的語氣,範家好像很了不起,只是似芋只認識範爺爺和範馳,連他們做什麼的她都不知道,更談不上什麼‘搭上’,他們只不過好心收留她而已。
似芋不說話,雷聶莫名陰險地一笑,「不過不要以為搭上了範家就能救得了你,沒用的,韓似芋,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回到唐閔絕身邊。」
似芋皺眉,聲音忍不住高了起來,「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叫我回到他身邊?憑什麼?」
雷聶眼楮一暗,里面有層層疊疊的算計之光飛速閃過,最後開口時卻又顯得風輕雲淡毫不在乎,「只有你回到唐閔絕身邊了,趙水溶才會難過,只要她難過了我就會很開心。」他頓了頓,「至于你為什麼要听我的——是因為,你本來就是我安排在趙家的一顆棋子,既然是棋子自然要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