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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們自是不敢造次,恭敬去辦,片刻茶功夫,衣裳已經收拾妥當,都是上好綢緞絲滑或綿柔布料而成,與後院兒那位幾人離家的落魄小姐的幾身粗布衣料想必,一是天上宮闕如雲綢,一是地上泥土粗縴布。
醉心竹的嘴角摻雜了溫潤的血水,她貪婪的允吸那帶著一絲絲香甜的溫潤液體,黑暗中的她,不斷的在模索,尋找一絲光明,她,不能死,殺父之仇未報,傷身之仇未報,即使身後十多年練就的一身超凡武藝此生不能再使用,她就是憑智謀,也要尋得仇人,手刃,千刀萬剮。
求生的**引領著她不斷的允吸莫君上手腕的血,血口子越拉越大。昂達看的心疼,鳳火更是急躁不安,本身還以為昂達叔會有什麼好主意,這倒好,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昂大叔,你倒是讓君上抽手啊!」一口一口的吸著,這君上的血都快被吸光了。鳳火急喊,心里比鍋上的螞蟻還要熱急。
昂達也是沒辦法啊,君上怕是已經愛上這個女子了。即使先前說好了,只是每日三個竹筒血,不能超量,可君上舍不得這個女子,只能隨著莫君上了。
昂達只得搖頭,拉起鳳火,往門外走。
鳳蝶端來了熱水,準備為醉心竹擦拭嘴角和身子,但看的醉心竹拼命的允吸莫君上手腕的血,就站在了門外。
「鳳蝶,你好,我叫虞殤,能為我說說你和那位小姐的故事嗎?」
虞殤淡淡開口,語調柔和,聲音賦予磁性,低沉卻能叫人心里暖和。鳳蝶小身行禮,說道,「公子從昨日到現在,都未曾開口,現在開口,不只是想听我與小姐的故事這麼簡單吧!」
鳳蝶放下水盆,十指在裙擺上擦擦,點綴的碎花布有些濕潤。
虞殤恨欣賞這個女子的敢于和早上霸道方家小姐的對峙,聰明的女子,且夠冷靜。
瞞不過這樣冰雪聰明的女子,不如坦言說出實話。「從認識你們家小姐,我們一直未得知你家小姐芳名,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告知?」
虞殤眸子似水,話語謙謙有禮,鳳蝶沒有理由拒絕,再說,這幾個人,都是救小姐的恩人,說與他听,也沒什麼不可,只是里面的那位尊貴公子,不知還能撐多久。
「我家小姐叫醉心竹,是神醫之後,十多年前的一場滅門之災,小姐被方老爺接到方家領養,歌離是小姐在街上領回來的,當時被餓的半死,幸虧當時小姐的那一碗粥,歌離才活了下來,在小姐的身邊,活潑好動,是個單純的人兒。」
鳳蝶說著,嘴角掛起微笑,虞殤藍眸眼角微翹,「那姑娘和這位醉小姐的故事呢?」虞殤對這位聰明的女子好奇。
鳳蝶的身世,不是一言兩句能說的好的,如果是真有興趣,日後自能點點知曉。
鳳蝶稍稍搖頭,「公子想要听的是鳳蝶為何能對方家那即將成為妃子的方錦琦這麼不放在眼里吧。」
歌離都尚且怕方錦琦,卻惟獨是她剛進方家不久,不怕了那方錦琦。
聰明,虞殤點頭。
「姑娘若是願意告訴虞殤,虞殤自然洗耳恭听。若————」虞殤未說完。
「咳咳————」屋里傳來醉心竹咳嗽的聲音,鳳蝶顧不得虞殤說了什麼,急忙端著熱水進了房間。
醉心竹能起死回生,全憑了莫君上。
「小姐,小姐————」鳳蝶將水盆放于木踏上,醉心竹雖然已經醒過來,可身體無力,且覺得嘴里腥味兒過重,雖有絲絲甜味兒,可還是覺得腥味兒壓過甜味兒。
「鳳蝶,她的身子還很冰冷,即使能醒過來,也需要我的血喂養著,知道歌離能找回來血笙。」
以血養血?!
醉心竹沒有听錯,莫君上以自己的血在延續她的生命。冰冷的身體告訴她,失血過多的她現在就像一個半死人,血笙本是準備研制解藥所用,如果歌離找到絲絲,能拿到血笙,她可以活過來,可那個人,就只有毒發生亡。
「謝謝你,莫君上。綠竹的曲子,你听過一遍,你必定能吹奏,絲絲自然會出現,如果絲絲不出現,歌離也會有危險。」
醉心竹已經想到了,絲絲能感應到她是否出事兒,她昏迷了那麼久,絲絲都未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絲絲出事兒了。
鳳蝶貿然前去,必定危險重重。
「小姐,今日有個叫蘇凌易的人帶著兩人陪同歌離而去,小姐不必過分擔心。」
鳳蝶看得出醉心竹的擔心,實情相告,希望能有所幫助。
醉心竹抬頭看了一眼鳳蝶,再看看莫君上,他的臉色蒼白。手腕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藍色的眸子里透著虛弱。
「鳳蝶,歌離是不是翻箱倒櫃都沒找出來能補血的藥丸?!」看著屋子里的凌亂,歌離肯定著急的翻了每一個箱子找藥。
有心之人想要制她于死地,怎麼可能讓歌離找到藥丸。
計劃是那麼的稠密,她都不及,一直都被蒙騙,直到現在才看清,她,不過是局中局的一顆棋子。
「姑娘,先別勞神,你還沒有度過危險,今日我以血養血,只是希望姑娘能靜心等待消息,若是姑娘不領莫某的這份情義,大可以苦思冥想到底是誰在害姑娘!」
莫君上是有些氣憤的,他如此費心的救她,而她,卻還要如此勞心費神的想事情的真相。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