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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殤進門,站于莫君上身側,拿出了昂達臨走前交給他的信紙,「君上,昂大叔昨晚覺得怪異,有些事情,還需要查清楚,血笙和雪貂之事南風墨肯定得知,如此不急于和君上交換,怕是這些事情,都有所關聯。」
虞殤話語很淡,手里的紙條以及藥瓶都交予了莫君上。
莫君上起身,找了木椅坐下,藥瓶里的藥,是天山族人特制的安神丸,昂達了解莫君上,昨晚莫君上晚睡之事鳳火已經告訴了他,這樣下去可不行,于是帶著其余四人去追查實情,留下虞殤在此守候。
‘竹笛許是綠竹,瑾王中毒詭異,且行蹤無法捉模,只需君上能估量權衡,才能保得住那位小姐一命。’
昂達的話很有道理,莫君上救人心切,自是沒顧及到自己的身子,可剛剛又听得醉心竹的那番話,這其中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也不能過多去參與的。
歌離若是真沒找回那條蛇,血笙無法得手,醉心竹的命就得由他續養。
「虞殤,我先回房間休息。你在此守護。」莫君上取出一顆藥丸吞下,腳步虛浮,回了昨晚留宿的房間。
虞殤退至門外,耳垂一動。
「王公公,听說醉心竹已醒。太後懿旨,不能耽擱了。」方錦琦命婢女拿好了衣裳,躺在榻上休憩的王公公閉目悠閑自在。方錦琦進門,都未能察覺分毫。
忙起身,雖還未入宮,可也得小心伺候著。
「錦妃說得是,奴才這就去辦。」
佳山麗水,婉轉水溪流群擊打青石之聲,往日不熱鬧的小院兒,而今卻能一日三趟的來如此多的人。
王公公自踏入醉心竹的小院,就懶得再進一步,扯著嗓子嚎了一把,「太後懿旨,醉心竹接旨。」
鳳蝶一癟嘴,簡直讓人不得安生,莫公子剛去休息,稍稍能抽的點兒時間給醉心竹擦拭了身子,換了身春衫群袍,這鴨嗓子又來嚎叫。
當真是拿自己當成了紅人兒呢,如此冤家路窄,鳳蝶怎會放過他。
「小姐,您先躺著,鳳蝶自是有辦法應付這群趨炎附勢的奴才。」
醉心竹身子虛弱,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口里的腥味兒並沒有因為漱口就減輕,反倒是覺得身上也泛起了腥味兒。
鳳蝶才智過人,應付外面的傳話公公是綽綽有余,身上無力,就暫且先休息。留給鳳蝶處理。想得多,對身子也不好,見了那些嘴臉,心里也不好受,也會糟蹋了莫君上為她的付出。
「好,鳳蝶,你自己小心。虞殤是莫君上的人,若是方錦琦一再不讓,只需要給她些警告,虞殤知道該怎麼做,到時候你遞給虞殤一個眼神即可。」
虞殤留下來保護他們幾人,不會任由方錦琦和方副總管來這里撒野。
「咳咳,這沒死的,趕快出來接旨,本公公已經等了大半日,還得趕緊著給太後復命。」
王公公已經惱火,響起左臉的這一巴掌,就恨不得把這里的那些人全都壓入大牢,好生伺候著。
「公公好活力,以前即使是屎盆子扣在腦袋上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今日倒是如此的活力非凡,嗓門兒是如同叫山的樵夫,大得很啊。我家小姐雖一醒來,可自知今日吐血不知,怕污公公的火眼金楮,特叫奴婢替她領旨,想必公公不會不通人情吧。」
鳳蝶不卑不亢,走出房門,離王公公和方錦琦一丈開外跪下,雙手上舉,準備接旨。
王副總管這次看清了鳳蝶,宮中嬅貴妃的紅人兒呢,今兒個怎麼到了醉心竹的身邊兒。往日之事,多有丟人,他不願被人指點,鳳蝶已經暗示,適可而止,他也該收斂點,免得被錦妃知道了,到時候怕是不能受重用了。
一番利弊權衡飛速在心中落塵。
「太後懿旨,瑾王喜愛安靜賢惠女子,哀家得知方家後院扶養這樣一位女子,便不想錯與時機,將醉心竹賜予瑾王,封號醉心王妃。欽此。」
一道懿旨,如此簡單,客氣話都沒說,這人身份擺著,低賤的人,都沒資格獲得哪些至高之上之人的一段多得的話語。
「鳳蝶替小姐謝太後萬恩。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蝶正欲起身,方錦琦上前,提起一包衣服,扔在了鳳蝶面前,「本宮知你家護你家主子,這天氣雖已要入夏,可微微還是有些寒氣,得知她今早吐血,怕是癆病,還得多多照顧,本宮入宮前也沒啥好的,不過是些上好的綢緞縫制的衣裳,想著你家主子要嫁于瑾王,恐怕是要多番不順,這些,都是能排上用場的。」
一堆舊衣裳,即使在華麗,綢緞再好,也不過是身外之物,還入不得她鳳蝶的眼楮,拿些舊衣裳,不過就是想要來侮辱了小姐。她一個小小的錦妃,入宮後,好日子等著她呢,現在也不必與她計較太多。
「謝過錦妃的慷慨,時辰已近傍晚,錦妃入宮的時辰可耽誤不得,鳳蝶小小建議,可隨著王公公一塊兒進宮,興許還能讓王公公幫忙打點些事情,你說是嗎?王公公!」
斗嘴只會讓方錦琦繼續在這里耗著,還不如讓王公公拍好馬屁,領著方錦琦進宮去,也能落得清閑。
「哎,是,是。錦妃,奴才看時辰也不早了。奴才回宮復命,錦妃亦可隨著奴才先入宮,熟悉熟悉宮中的一些規矩。」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