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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是八個男子同住在這樣的小院子里,實屬不方便。也該請王爺接王妃進府了。」
方錦琦可不願醉心竹進宮,醉心竹自小就深得他人的愛戴,而她,什麼都比不了醉心竹,只要醉心竹進宮,她的被寵日子也就結束了。
南風墨眼里閃過殺意,可很快又笑意然然,「是啊,是啊,七弟從不近,可最近這幾日,夜夜去風花雪月之地,今日還帶著————哎,算了,不說了。醉心王妃也是身子不適,即使去了王府,也侍奉不了七弟,還不如進了宮,讓那些御醫們好好瞧瞧,多增添些名貴藥材,補補身子。」
一群的虛情假意。葉楠撇撇嘴,如今已經和南風墨兩清,該做了的也都做了。他不過是好奇,想起了醉心竹,過來瞧瞧,卻遇到這兩個男人,南風瑾眼底一閃而過的擔心醉心竹瞧不見,他可瞧的真真切切。
他的傷還未痊愈,秋季武林大會,他志在必得。
方錦琦氣結,皇上就是有意要接醉心竹進宮,完全不拿她當一回事。當日假洞房,已經讓她百般受辱,今日還要當著這麼多人面讓她難堪嗎?
後面侍衛宮女繞著院子站了三四圈,如此小的院子,誰個不听的真切,記得牢固。
「咳咳——皇上,本宮突覺得身子不適,皇上可願陪著本宮去前院休息。」方錦琦手捂著額頭,假作頭疼,醉心竹不理會,站起身,關了窗。都那麼虛假,懶得看。
葉楠識趣,拱手相拜南風瑾和南風墨,飛身離開。
南風墨自知今晚無法說動醉心竹與他進宮的,方葳生也該到了。方錦琦還有用處,隨了她。
「來人,扶好錦妃。」
眾人散去,她沒有關了房門。走到床邊,揭開被子,嘴里的血再也抑制不住,一口吐出,眼前暈眩,倒在了床側。
待鳳蝶采完蘭花草回來,一入院門,就覺察到了不對勁。
手里的蘭花草扔在了地上,匆匆忙忙的奔向房間,莫君上在放血,淺斟和淺崖輸真氣給醉心竹。
鳳蝶一向堅強,此刻卻有些懊悔了。采什麼蘭花草,真是手賤,如果不離開,小姐也許不會又昏迷。
眼眶濕潤,手在發抖,左右手不斷地互相糾結在一起,食指和大拇指一刻也沒放過她自己手上的那些細皮女敕肉。
虞殤瞧在眼里。安靜的走過去,拉開了鳳蝶的雙手。
「不關你的事,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自古君王都無情,你出去的這段時間,南風瑾和南風墨都來過了。而且,南風瑾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裙衫不嚴,肌膚半果。想必是你們南國青樓中的女子吧。待方家小姐頭疼,南風墨陪著去了前院,南風瑾也領著身邊女子離開了。沒有半分的不舍和內疚。」
虞殤話語溫潤,低沉如風,鳳蝶抬起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溫柔似水的臉龐。
莫君上的臉色慘白,額頭的汗珠匯集,滴落眼角,嘴唇發白,今日兩次取血,身體已然吃不消,頭在發暈。
鳳冰扶住莫君上,淺斟和淺崖收了掌,淺斟扶住醉心竹,淺崖將莫君上的血喂給了醉心竹。
這一夜,除了醉心竹閉著眼楮,躺在床上,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守候著。
醉心竹虛弱的氣息似有似無,身體冰冷,嘴角的血漬擦拭不掉,鳳蝶找來溫水,濕了毛巾,輕輕的為醉心竹擦拭嘴角。
方葳生回府,總管命令下人們好生做事,皇上和錦妃還未醒,手腳必須輕著點兒。
「錦兒入宮可好?」方葳生眼角的皺紋沉澱著歲月,深諳的眸子久經磨練,看不出情緒。
「很好,很好,小姐入宮三日,皇上聖寵小姐,如今听說錢丞相頻頻出入嬅貴妃的宮殿,怕是嬅貴妃前段時日的恩寵被小姐搶了去,嬅貴妃想要借錢丞相在前朝殿中的微言說動皇上。」
方葳生微微擺手,「嗯,我知道了。下去吧,皇上對早膳甚是講究,你好生命令下人做好。」手捂額頭,陽愈江之事,並非是他解決了米莊問題,其中種種,想來都覺得蹊蹺,可如今,錦兒進宮為妃,他必須要為錦兒著想,即使錦兒一直都誤以為他疼愛醉心竹多過于她,可他依舊要為自己的女兒鋪平一條後宮之路。
醉心竹留不得!腦海里突然閃現陽愈江邊,一身黑衣的男子留下的一句話。醉心竹不過是個安心在後院度過一生的女子,即使皇上愛慕她,可她也拒絕了皇上,方葳生對這點兒還是有把握的,對當時黑衣人的提醒,自是沒放在心上。
但太後的一道懿旨,也許,他應該好好想想。
一道道光鮮亮麗的彩色擺上子木檀香桌,和著淡淡的檀香,菜的香味帶著一股時日的蹉跎。方葳生在南風墨身邊多年,對南風墨的習性自信。看到南風墨嘴角上翹的微笑,他知道,南風墨是喜歡的。
「皇上,王爺,錦妃娘娘,請上座。」方葳生恭敬行禮,款袖長袍大擺開來,低首大禮拜于南風墨,方錦琦,再是南風瑾。
「好,方老爺爺入座,今日早膳過後,朕與錦妃回宮,至于瑾王,既然醉心王妃不願去宮中靜養,那就讓瑾王領進王府,好生伺候著。」南風墨說道。
「是,臣弟遵命。」
一頓早膳,方錦琦吃的最是舒心,听了南風墨讓瑾王領醉心竹回瑾王府的話,心里樂開了花,只要醉心竹不入宮,比南方賞賜她珍貴寶物都好。
第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