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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在眼角掃了眼舒添，見舒添面上不變，才朝著舒默喊道︰「爸。」
舒默略一點頭，轉身就往書房走。
晚飯時分，舒在對著舒默夫婦說起了王燁。舒母眼楮閃亮，時不時斜眼看一眼舒添，時不時要歪頭沉思一下。
看舒母這樣，桌上的三個人同時就不說話了。
舒在一向跟舒母感情好，見舒母這左右為難的樣子，當即就打斷了舒母的暢想︰「媽，想什麼呢，小添她有男朋友。」
這話一出，舒母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落在桌上。還沒等舒添反應，舒母忙撿起筷子看向舒默，眼楮閃爍，神情慌張，顯而易見的想起幾年前丈夫跟女兒的那場大吵。
舒默皺皺眉，果然開口︰「交男朋友了？哪里的？什麼時候回來看看？」舒默這話憋了一個白天，現在問出來，口氣越發顯得嚴肅。
舒在的心下意識的緊了起來，恨不得扇怎麼兩巴掌。果真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完全忘了舒默跟舒添這倆父女的心結。
舒添臉上平平，從舒在出口的時候，心里就開始做準備。她知道舒在有時候是為她好，可這種措不及防的時候在她之前並不少出現。
「就交了個男朋友，北方的。我們還只是談談。」
「談談？」舒默的眉頭一下子挑起了，女孩子家家應該注意形象，什麼叫做談談？難不成還是抱著玩票的態度？「那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打算跟人家結婚？」
舒默的口氣厲了起來。舒母趕緊去看舒添，她現在是真希望舒添長大一點，可千萬不能在過年的時候吵起來，這不吉利
「爸，小添年輕，這對她的年齡來說，很正常。」舒在趕緊插話，卻不料舒添听到這話，當即臉上一僵。
果不其然，舒默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她身上，「舒添早就成年了，該有的女孩規矩她得有她是我舒默的女兒，又不是別人的女兒」
舒默定視舒添的眼楮，「別人家的孩子不懂事不成熟，難道你妹妹舒添也可以？」
舒在啞然，他不該在飯桌上挑起這個話題。
舒添把碗里的兩口飯掃干淨，放下碗，抬眼看向舒默，「我知道了，不過，我並打算在這幾年就結婚。」而且，我也沒有結婚對象。
舒添語氣平平，她說男朋友只是在敷衍舒在，顧安辰只能算的上是雇主。
舒默對舒添的回答並不滿意，舒添今年二十有二，說起來年齡也不算大。可如果放任她逍遙，那幾年後有沒有人跟他結婚都是個問題。
舒默垂眼，淡淡的下著決定，「年後舒在去送舒添，在那邊住些日子。」
這話說的，是直接打算讓舒在去看舒添的男朋友了。
這怎麼可以？
舒添想到被偷後的住宅，再想到自己跟顧安辰的關系，頭一下子就痛了起來，「不行我只是交個男朋友，又不是找個人登記結婚」
「啪」
舒默的筷子被按在碗上。
「難道你哥跟你爸我，連看一看你朋友的權利都沒有？」舒默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你既然不願意，年後也就別出去了，讓你哥直接走一趟，給我回家來當醫生」
舒母忙拽住舒默，夫妻幾十年，她知道舒默不想舒添離得太遠，可這樣說話，對舒添不是適得其反嗎？
舒在這會更是為難，早知道他把這張嘴巴給縫上就好了。
「不行」舒添吐出兩字，態度很堅決。想了想，她又補上兩句，「我現在不打算回來，我還年輕，總不能一輩子關在一個地方。」
「那就讓舒在去。」舒默的語氣軟了下來。
舒添垂頭不說話。那模樣看的舒母心頭上火，「算了算了，就是看一看的事。好好的飯都還沒吃完呢舒添你就吃這麼點？老舒你多喝點湯。」
舒母起身忙按住舒添，溫熱的掌心讓舒添有些許的恍惚。
心里裝著事，舒添這會對碗里的飯菜食不知味。難道真要退一步讓舒在跟著去一躺？她上哪去弄個人給舒在看？顧安辰？
舒添干巴巴的吃了幾口，忍不住，放下碗跑進了房。
舒添剛進房，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同事間干澀的春節祝福。收件箱里放了十多條，最顯眼最上邊的那條是王燁發的。
想到王燁，舒添的頭就更痛了。
看王燁的口氣，他還一點沒跟舒在說起調離的事。她對舒在說自己在醫院里工作，年後如果舒在真跟自己去了，煩心事可不止一兩件。找個男朋友也好，找個醫院作假也好，舒添都無能為力。
舒添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摩擦，正想著，又是一條年前祝福發來了。
正打開看，房門「啪嗒」一聲開了，舒添回頭，正對上舒母略略有些局促的臉。
「小添。」舒母沿著床沿坐了下來，忸怩了半響，才開口說話︰「你說你有男朋友，是真的啊？」
舒添一愣，舒母的眼楮里邊滿是好奇。舒添搖搖頭，隨即道︰「我騙我爸。」
「啊？」舒母先是驚訝，隨即長長吁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是騙大家的，你跟子曰不是挺好的嘛」
舒添剛皺眉，又听到舒母頗為苦惱的說︰「也不行，你爸看不上範子曰，說那人人品不好。王燁可以啊，就是、就是——」
舒母瞥了眼舒添，又猛的「啊」了一聲，「你爸剛說要讓你哥跑一趟的你又沒有，這不是、不是……」
舒母說不下去了，一雙杏眼瞪的溜溜的圓，顯然是知道舒添為什麼不願意讓舒添去了。
舒添看舒母如此當即道︰「媽，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了。你得給我想個法子，別讓哥去送我，最好讓爸打消這個念頭。我要自己去跟爸說，我會跟他吵起來的，你也不想我跟爸吵吧？」
舒母連連點頭，隨即攪著手指道︰「可我也沒法子啊？」
舒添眼一眯，「媽你怎麼會沒法子？」舒添抓著舒母的手，笑，「媽，先勸勸我爸，我爸那人會听把你的話听進去的。你得慢慢來。」
舒添打了個手勢，如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