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還沒近身,方小萍身上的陰氣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涌到了前面,擋住了長鞭的攻擊。
「哼雕蟲小技」
見方小萍只會用最原始的防護方式,水鬼輕蔑地笑了,這下子,她就再也沒有顧忌地攻擊方小萍了。
她用沒有受傷的右手不停地甩著長鞭,把圍繞在方小萍身邊的陰氣一一打散,方小萍卻只是閃躲,連攻擊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方小萍已經好幾次堪堪避過長鞭差點被打到,水鬼以為自己勝利在望,連忙追上前去,更加的縮短了她們在打斗中就已經不知不覺在靠近的距離。
可就在水鬼準備給方小萍最後一擊的時候,一股高密度的陰氣直直穿過她的右手,劇痛讓她的手一松,她手里由陰氣組成的長鞭也跟著散落開去,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四周。
「你」
兩只手都不能用的水鬼惡狠狠地瞪著方小萍,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殺得灰飛煙滅。
刻意拉近跟對方的距離,就為了瞄準對方的胸口,在短距離內,給于對方迅速而有力的一擊的方小萍,有些不滿意因為對陰氣的控制薄弱而出現的誤差。
水鬼見方小萍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神情,眼楮一眯,恨意和怒意同時涌上她的頭腦。她詭異地一笑,忽然猛吸了一口氣,霎時間,湖泊里的水不停翻滾,一股股濃厚的陰氣向著她們兩人襲來。
猝不及防的方小萍被那些陰氣狠狠地打在背上,她猛地向前一撲,直直撞在身邊的一棵樹上,然後無力地摔倒在地上,一身狼狽,她身上的陰氣也因為撞擊被分散了許多。
而偷襲成功的水鬼則被湖泊涌來的陰氣團團包裹住,順著陰氣的方向,向著湖泊飛去。
龍子欣握著靈劍的手一緊,正要上前阻止水鬼回到湖泊,卻被殷希牢牢抓住了肩膀。龍子欣回頭看向殷希,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阻止自己,而且還一點也不緊張。
殷希只是對她搖了搖頭,眼楮卻一刻也不離開眼前的戰場。
見殷希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龍子欣看了看已經回到了湖里的水鬼,眉頭雖然緊皺著,但還是後退了一步,回到了原地。
雖然她不知道殷希到底在策劃點什麼,但既然他不緊張,那事情應該還在他的把握中了吧?
半個身子浸在湖里的水鬼,挑釁地看了龍子欣他們一眼,說道︰「怎麼?不敢輕舉妄動了?」
龍子欣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見他們不理自己,水鬼「哼」了一聲,打算待會再來對付他們,轉頭看向方小萍,輕蔑道︰「現在試過了,知道被我再殺一次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哼初出茅廬的小女孩想要跟我斗?你還欠道行呢」
方小萍的手壓在胸口,深吸了幾口氣,稍稍緩和了體內不停翻滾的陰氣,看向水鬼,譏笑道︰「是啊跟你這個老妖怪比,我確實女敕多了」
「你」雖然已經死了,但還是很忌諱「老」字的水鬼眼神一冷,陰笑道︰「你現在嘴硬也沒用,逞口舌之強只會讓你待會更加痛苦。」
方小萍大笑了起來,眼里的堅決毫不動搖。
「哈哈哈不過是再死一次,我怕什麼?但是,在找到耀潘之前,我不會消失」
「耀潘?哦?那個男人……」忽然,水鬼一臉詭異地盯著方小萍,然後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原來你不知道啊……」
水鬼話里的隱晦讓方小萍瞬間緊張了起來,她撐起半個身子,問道︰「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你男朋友在哪里啊……」水鬼笑得十分歡愉地拉長尾音說道。
一陣不好的預感讓方小萍不安了起來,她連忙追問道︰「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水鬼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會知道的,在你魂飛魄散之後……當然,是如果你魂飛魄散之後還能有意識的話……哈哈哈……」
方小萍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說什麼?他魂飛魄散了?」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已經被吃了,身體連同魂魄如果運氣好的話,魂飛魄散之後還能保持一絲意念在天地之間,等待著天地之氣把它消磨,被吃掉並且消化之後,那就是徹徹底底地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感情、記憶、轉世的機會……」
水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小萍的舉動給打斷了。她只見方小萍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她身上的傷不知道為什麼瞬間消失了。她的身邊沒有陰氣,但是水鬼就是能感覺到一陣陰寒的之氣向著她直沖而來,讓即使同樣身為鬼魂的她也不禁為之一顫。
看著面無表情的方小萍,水鬼第一次對這個死在自己手里的女人感到害怕,本能的覺得威脅。
「她……」龍子欣看著方小萍的變化,心里一驚,忙看向殷希,卻見殷希沒有一點驚訝。
殷希看著方小萍,語氣平淡地說道︰「她已經跟地陰融合在一起了」
「什麼?」
「原先的她只是借助地陰的力量,因為她無法駕馭地陰,所以地陰只圍繞在她的身邊,卻並不是完全被她所用。而現在,你看看她的腳底下不停涌動的地陰,那些地陰進入的是她的身體,在她的體內與她融為一體。外發的力量從來都只是虛有其表的,只有內斂的能力才是足以讓人恐懼的。」
龍子欣眼里的思緒一沉,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那……她已經無救?」
「也許她根本就不需要救贖呢?也許她說得對,在命運選擇了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退路」殷希眼里一片沉寂地說道。
龍子欣看向他,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早就料到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殷希沒有正面回答龍子欣的問題,只說︰「她作出了選擇,就沒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去阻止。」
龍子欣凝視著殷希,好一會兒才轉開視線,看向方小萍,眼里再無波浪。
是的,她作了選擇,也知道後果,那麼就沒有其他人多嘴的余地也許是命運讓她不得不作這樣的選擇,但現實就是如此,它也不曾給任何人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