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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繁瑣的程序結束之後,教堂內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緊接著,就是所有的祝福。
奚暮寒帶著季晴天和客人們來到教堂的後院,那里早已經準備了酒菜,各色各樣精致的茶點和菜式都已經擺了上來。
後院被粉紅色的泡泡球裝飾的溫暖別樣。
接了幾杯酒之後,季晴天借口酒力不勝,要去吹吹風醒醒酒,就一個人離開了現場。
季晴天拖著柔軟的婚紗長袍,走上樓。她小的時候來過這里,知道這里的二樓有一個露台。站在露台上仰望下面,景色十分的優美。
走進二樓的露台,季晴天突然看到露台上早有一個人佇立在那里。那個人的身影筆直修長,薄薄的風衣將他整個人襯得妖艷絕倫。
他的五官帶著一種妖孽的美感,看到季晴天上來,瞬時,目光凝聚了起來,隔著冰冷的空氣凝望著季晴天,純黑的眸子流閃過驚艷的光芒。
他的目光極為專注,仿佛季晴天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存在,一旦失去他就會死無葬生之地一般。
「晴天……」他清冷的聲音帶著沙啞,喃喃出聲。他微微有些醉了,地上倒著幾只空瓶子的酒杯。
季晴天縴弱的柳肩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整個人僵硬在那里,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她以為……自那通電話之後,她就再也不會看到他,而他也會從她的記憶中逐漸的褪色。
她卻沒有料到,再次見面,她竟然移不開目光。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目光……那熟悉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歷歷在目。
她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他就別的容顏。內心,掀起一陣狂瀾。
隨後,她立馬反應過來,潛意識中她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逃跑,手腕,卻是被他已經先一步拉住。
他的身上帶著酒氣,酒氣並不難聞,帶著玫瑰花香,是名貴的西域的玫瑰花酒,濃度極高。他的氣息依舊是那般的清冷,猶如夏夜的涼雨,混合的清新。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一定會來……」
他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死死地抓住,不肯放。他看著季晴天,目光帶著痴迷。
季晴天被他抓住,掙月兌不開,反身去看凌疏影,心卻是驀然一痛。
他瘦了。
瘦的明顯。
原本干淨俊美的五官,何時變得如此清瘦?他的眼下有著明顯的黛青色,明顯是沒有睡好。
「疏影哥……」
季晴天不知為何,被他這般看著,自己都像是窒息了一般,心痛得厲害。她喃喃的叫出了聲。
凌疏影卻是仔細的凝視著季晴天的容顏,她這張他看了數年的容顏。
曾幾何時,那個跟在他身後面容還尚且稚女敕的小姑娘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傾城傾國了?亮若星辰的眸子就像是瓖嵌在天邊最明亮的寶石,魅惑了眾生。
她就像是一個精致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晴天……」他呼喚出聲。沙啞的聲音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割開了季晴天的心。
她的眸子突然蒙上一層霧,繚繞的有些不真實。
「晴天……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和他結婚?」他幾近瘋狂一般的喃喃自語。在季晴天的記憶中,凌疏影素來如月一半清冷,何時會這樣。
她蹙緊了眉,吃痛,喊道,「疼!」
他聞言,手上松了松力道。
季晴天卻趁此機會掙月兌開凌疏影的束縛,轉身意欲逃走。凌疏影又怎麼可能會讓季晴天跑掉?
他快速的拉住季晴天,將季晴天拉了回來,然後將季晴天壓在身下。
季晴天的身子倚著扶欄,身後是不見底的深淵。涼風襲來,吹起她散下的發,吹帶起清涼的香氣,在空中一點一點彌漫。
「如果我松手的話……你就會掉下去。」
他摟住季晴天的腰,清冷如月光的眸子含著心痛,看向季晴天。
季晴天怔住了,然後反應過來,喊道,「你瘋了!」
「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瘋了!因為你……我瘋了!」他沖著季晴天吼道,眸子在那一剎那,蒙上水霧。他的臉頰清瘦了許多。
季晴天呆呆的看著凌疏影,一時間怔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凌疏影攫住季晴天的目光,讓她看著自己,「我們兩個字一起死了吧?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再離開我的身邊,誰也不會再把你搶走……」
「凌疏影……不要做傻事!」季晴天心里真的害怕了,怕凌疏影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凌疏影卻是好像沒有听見一般,看著季晴天的面容。修長的手,瑩白如壁。撫模著她的臉龐,劃過每一寸雪白光滑的肌膚,留戀的目光,頓在她的眸上。
「為什麼不要?」
說著,他的手上突然一松,頓時,季晴天整個人就似乎要掉下去一般。她素來恐高,經不得凌疏影這麼一下,他的手一松,季晴天頓時就感覺到了一種幾近崩潰的恐懼圍困住自己!
「啊!……」
季晴天尖叫。身子卻在跌下的一瞬間又被凌疏影拉回。季晴天沒有摔下去,卻嚇得哭了出來。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珍珠一般,沒有止境的掉了下來。
見著季晴天哭了,凌疏影這才慌了,連忙去安慰季晴天,道歉。季晴天哽咽了好半天,臉上赫然帶著淚痕。在凌疏影的溫柔下,才停止哭泣。
「你知不知道?晴天……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過了一會兒,他俯,將下巴壓在她的肩上,聲音柔和的就像是一個女圭女圭,在對自己最心愛的人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