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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天整個人僵硬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凌疏影又來剛才那麼一次。她對剛才的事情還存著明顯害怕的心理。听見凌疏影似是撒嬌的一句話,她輕微一怔。
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見季晴天沒有反應,擔心季晴天是生氣了,凌疏影抬起眸子來看季晴天。見季晴天只是看著自己,不發一言,問道,「晴天……你呢?」
季晴天扶著欄桿,下面的冷風吹拂著她的玉背,一陣沁涼。
「我……也想你。」
沉默了些許時間,季晴天說出了一句真心話。
她確實想凌疏影。在凌鄰別墅的時候,她近乎每天都在想凌疏影。
「晴天……」他微微動容,眸子就像一湖清水,因為季晴天的一句話,化開了波紋,蕩漾開來。
季晴天也愣在了那里。在她印象中,素來清冷高貴的凌疏影,原來也有這麼脆弱,原來也有如此令人心痛的一面。
凌疏影不知為何,突然低低的笑了,笑聲帶著自嘲。修長的手指稜角分明,附上季晴天雪白的肌膚,精致的鎖骨上的項鏈精美絕倫。
「這是他送你的吧?」不知為何,他突然這般開問。他的聲音帶著心痛,像是琴弦,一點一點,撥動人心。
季晴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條項鏈。珍貴的藍白鑽純淨得像水一樣的無色透明鑽石,點綴在附有繁復花紋的項鏈上。亮麗的鑽石簇擁著著一抹如同海洋一般的淡藍色,耀耀生輝。
那條項鏈,很漂亮。
卻是不及帶它之人的萬分之一。
凌疏影修長的手指挑起這條項鏈,放在掌心之中,細細的凝視著。眸底閃爍著回憶。
「是……」
「他對你真的好。竟然連這條項鏈都給了你……」
季晴天不明白凌疏影這話是什麼意思,「嗯?」
「這條項鏈是凌語當時傾盡她一世所打造出來的獨一無二的項鏈,也是LY國際在珠寶業的鎮店之寶︰一意。」
一意……
季晴天的心,突然失了一個節拍。
兩個人突然陷入一份安靜,凌疏影看著她縴細脖頸上的「一意」,季晴天倚在欄桿上,一動不動。
季晴天突然想起了什麼,意欲說話,眸光卻是在無意中瞥到了一個冰冷淡漠的身影以及一記冷漠如冰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如刀光一般,將其他上上下下,分割的鮮血淋灕。
奚暮寒!……
季晴天心里突兀一驚。
奚暮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露台的門口,站在那里,著一襲高貴的白色西裝。冷漠的眸子冷冷的注視在季晴天的身上,看到季晴天投射過來的眼神,唇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隨後,他冷冷的轉過身,離開了露台。
他見季晴天久久沒有回來,擔心季晴天出了什麼事情,就到處尋找季晴天,卻沒有想到會在這里找到季晴天!而且是季晴天和凌疏影相擁在一起的畫面!
奚暮寒心里燃燒著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當他看見季晴天那般深情的凝望著凌疏影的時候,他的心,就像在被什麼東西啃噬著一般,痛苦的難受。
一種嫉妒的怒火,充斥著他的內心。
季晴天下意識的狠狠的一把推開凌疏影,然後趕緊朝著凌疏影的背影跑了出去。
凌疏影被季晴天用力推到牆上,整個人被撞了一下,頓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季晴天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的唇角溢出一絲苦笑,隨手拿起一杯酒,灌入喉中。
酒,火辣辣的下肚。
淚水,被逼出眼角。陽光下,晶瑩的淚水就像世界上最珍貴的珍珠。凝聚了一種名為愛的光芒。
再說季晴天。
季晴天一路猛跑著追了下去,幸虧奚暮寒走的不快,只是剛剛出了露台準備下樓。季晴天趕緊跑上去,抓住奚暮寒的手。
「奚暮寒!」
她叫道。
前面那個冰冷的背影冷漠如山,听到季晴天的話,冷冷一作停頓。隨後,他的話語席卷著濃濃的冰霜,從前面透過空氣,傳來。
「怎麼?被我發現了奸情,這麼緊張?」
他的話語里明明白白的透著譏諷。
季晴天分明的看到了奚暮寒眸子中閃爍的冰冷的怒火。那種鋪天蓋地的冷漠,將季晴天嚇得下意識的有些害怕。
「奚暮寒!你誤會了……」
季晴天一听奚暮寒的話,便知道奚暮寒一定是誤會了,趕緊解釋。
她的聲音有些急,「我和疏影哥只是在那里聊天,沒有別的什麼!」
「疏影哥?叫的可真親密!」他卻是毫不留情的反擊。然後冷冷的甩開季晴天的手,準備離開。季晴天趕緊跑上前去,再次抓住奚暮寒的手。
牢牢地,不肯放開。
「奚暮寒!你听我解釋,這件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的……」季晴天急了。她先在最怕的就是奚暮寒誤會了她和凌疏影。那樣的話,她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季晴天後悔了。
後悔自己為什麼閑的沒事干要來這個破地方!
雖然季晴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生怕暮寒誤會,但是心里那種下意識的反應,卻是讓晴天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在怕!
奚暮寒冷冷的回眸,看著季晴天,冰冷的視線似乎要凝結成霜,冰冷的駭人!
「解釋?我為什麼要听你解釋?你為什麼要擔心我誤會了?難道怕我去害你的奸夫?……」奚暮寒的話如同一根根刺,扎在季晴天的心上。他唇角的冷笑刺眼的很。
萬針穿心的痛感,季晴天第一次領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