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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一淺握住流木小小的手,將流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他笑著看著流木,流木看著他,縴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就像一只小兔子,受了驚嚇。
「不會。」他一字一頓。
流木笑了,笑靨如花。
儒一淺刮了刮流木挺翹的鼻子,寵溺的看著流木,沉默了一下,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流木,「流木,要不要上來?」
「一淺大叔!……你要背我嗎?」流木破涕為笑,她夸張的指著儒一淺的背,笑的一臉燦爛。
儒一淺轉過頭,故作生氣,「怎麼?小流木,你閑你一淺大叔背不起你啊?」
「不……不是……」流木看著儒一淺,咬著粉女敕的唇,笑的一臉燦爛,「我媽咪好像跟我講過一個成語……」
儒一淺問道,「啥?」
流木故作扭捏,憋了良久,才憋出了四個字,「……不自量力。」
儒一淺頓時覺得無數根黑線從自己的頭頂一點一點的向下滑。他臉黑了黑,「死流木,你到底上不上來?」
流木也知道儒一淺現在有些生氣了,生怕儒一淺反悔不背自己了,趕緊迅速的爬上了儒一淺的背上,兩只小小的手,緊緊地抱著儒一淺的脖頸,卻又不至于掐到儒一淺。
流木很輕,背在身上幾乎沒有感覺。
儒一淺背著流木朝著自己的竹屋走去,流木乖巧的把下巴墊在儒一淺的肩膀上,有些舒適的眯著眼楮,看著遠方。
她晃了晃手上的手鏈,手鏈上的三個數字亮的逼人。她的眸底劃過一絲沉吟,閉上眼,她下了決定,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變得最強,這才可以保護媽咪。那個女子的話,其實,流木,信……
對于儒一淺的安慰和陪伴,流木感動,從沒有人,除了媽咪以外,會這麼對她。看著背著自己,一步步走著的儒一淺,流木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伸出手小小的手,踫著儒一淺的臉。
「小家伙,干嘛?」儒一淺語帶著笑意。
流木唇角微微一揚,「一淺哥哥,你人真好。」儒一淺一怔,然後笑著打趣,「怎麼?不叫我大叔了?」
流木撒嬌似的打了儒一淺的背一下,趴在儒一淺的背上,在他耳邊笑著嘻嘻說道,「不了,剛才仔細的看了看,覺得你長得漂亮不像是大叔,還是叫哥哥。」
儒一淺笑了。
「木木。」
流木指尖一頓,不知為何,那兩個字,輕若無奇,此刻卻仿若重如千鈞,在她的腦海中,一下一下的響著。
「嗯?」她乖巧的下意識的應道。自小,只有媽咪這麼叫過她,如今……似乎又多了一個人。
儒一淺說道,「別再亂跑了……」
流木一怔,他的話音繼而從前面傳來,「如果你再亂跑,我就找不到你了。木木,不要亂跑……」末了,他加上兩個字,「我怕。」
流木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看向儒一淺,說道,「如果我跑到一個很遠的地方了呢?」
「木木。」他叫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會找到你的。」
儒一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面對流木失蹤的那一霎那,心會那麼慌,他不知道他該做什麼,他只知道,一定要找到流木。看到流木相安無事,他才松了一口氣。
流木的笑靨,就像一顆種子,在他心里種下。
有一種情,叫做一見鐘情。
「那如果有一天我丟了,我就等著你,來找我。」流木把下巴依賴似的墊在儒一淺的肩上,看著儒一淺完美的側顏,她忽而有一種安全感,莫名的感覺。
「好。」
流木笑著,伸出手,「那我們要不要拉鉤鉤?」儒一淺轉過頭,看著笑靨如花的流木,說道,「這是我給你的誓言,一輩子都不會變的誓言。」
流木收回手,看著儒一淺,那雙不亮的眸狹長,她輕輕笑出聲,「好。」
那麼,如果她有一天走丟了,她就等他,找到她。
儒一淺背著流木,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回了竹屋。每一步,都好像在走一生一世。
(龍瀟(張牙舞爪)︰作者,這是早戀,杜絕!
作者(PIA飛)︰什麼早戀,胡扯!這叫做小孩子間單純的約定,你個不純潔的貨。)
儒一淺走回了竹屋之後,流木也已經睡著了,閉著眼楮,趴在儒一淺的肩上,縴長的睫毛烏黑,搭在白皙的肌膚上,映下一層淺淺的黛青色。
儒一淺把流木放到了竹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看著睡著的流木,他唇角溢出一絲不知覺的笑意,「木木……」
其實,那個時候的儒一淺不知道什麼叫做責任,他不知道什麼叫做承諾,他是儒家的公子,儒家萬眾矚目的天才,但終有一天,他會為了自己今日的諾言,奮力追逐。
流木醒來之後,儒一淺已經不見了,陽光從竹屋的外面照射進來,有些刺眼。流木看了看周圍,沒有找到儒一淺,心里有些慌,踹開被子,跑下床,把整個屋子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儒一淺。
「一淺哥哥……」流木邁著小腿,慌張的找著儒一淺。
流木的性格有些患得患失,因為小的時候龍瀟有一次出去怕流木擔心就哄得流木睡覺,流木醒來後就發現龍瀟不見了,那幾天流木的性格可是轉了一個大彎兒。龍瀟回來後,她就膩著龍瀟不放了。
流木受了那次失去龍瀟的恐懼之後,每次睡覺前都要抱著龍瀟,起來後看不到龍瀟就會慌慌張張找她。現在遇到了儒一淺,在流木的心里儒一淺在無形之中似乎悄然在和龍瀟的地位平行。
一淺哥哥是不是也和媽咪那次一樣丟下她一個人出去了?
流木黑玉般的眸中凝聚了許些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