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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著小腳在房間里面胡亂的走著,口中喊著,「一淺哥哥……」她慌張的到處竄來竄去,最後一把推開門,門外的陽光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楮。
門外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修長的身影軒軒韶舉。
「一淺哥哥!」流木頓時淚水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也不顧自己有沒有穿鞋,一個勁兒的喘著氣朝著儒一淺跑去。
儒一淺手中澆花的水壺微微一頓,听到後面那聲清脆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他就知道了是誰,他笑著轉過身,一個小小的人影卻是撲進了他的懷中。
流木哭著偎依在儒一淺的懷中,揮起小小的拳頭,狠狠的打在儒一淺的身上,「嗚嗚……我還以為你丟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對于流木這麼小的孩子來說,醒來之後,身邊最親的人一個都沒有,是非常恐懼的。
儒一淺連忙放下手中的水壺,輕輕地拍著流木的背,「好,好,好,是我的錯,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而且,我怎麼會丟呢?」
流木抬起一雙淚眼汪汪,瞪著儒一淺,「你就是丟了!我醒來之後都沒有看到你!」
「好吧,我投降,我丟了還不行?可最後還不是被木木找到了麼?」儒一淺笑著,把流木抱起來,朝著屋子里面走去。找到了儒一淺,流木也沒有太多的話,趴在他的肩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可是不是應該你來找木木的麼?」流木天真的抓著儒一淺的衣服,玩弄在小手里面。
儒一淺把流木抱進屋子里,無奈的嘆了口氣,「木木老是讓我來找你的話,木木不就變傻了?木木也可以來找一淺哥哥。」
「不要……我不要找……我要你陪著。我不要我醒來之後看不到你!」流木搖著頭,皺緊了眉頭,嘟囔著。
儒一淺寵她,「好,木木不找,以後我一定陪著木木,好不好?」
流木彎起唇角,燦爛的笑著,她摟著儒一淺的脖頸,又打了個呵欠,把頭塞進儒一淺的頭發里面,自己玩的不亦樂乎。儒一淺把流木抱回了床上,流木刺溜一下就從儒一淺的身上滑下來,躲進了被窩里。
被窩是儒一淺昨天剛找到的,粉紅色的小被子,倒是溫馨。
這里是儒一淺在儒家自己的山峰,平日里除了儒菀青也不會有其他人擅自來,儒一淺倒是不怕有人會發現流木。
流木在被窩里打著滾,想一個小肉丸子,在里面四處滾著。
忽而,她探出一顆腦袋,正瞧見儒一淺寵溺的朝著她笑,她也立馬回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然後問道,「一淺哥哥,你在外面剛才在干啥呢?」
「在種一顆種子啊。」儒一淺揉了揉流木的腦袋。
流木不大情願的瞪了一眼儒一淺,但也默許了儒一淺的動作,只是扭著身子,躲了躲。
「什麼種子啊?」
「不會開花的種子。」
流木撇了撇嘴,「不開花那種什麼啊?」
「有的種子不開花,有時甚至會比一些開花的種子更好一些。」他說的意味深長。
流木有些听不明白,似懂非懂著,「那那個種子叫什麼?」
「流木。」儒一淺語出驚人。
流木瞪大了眼楮,看著儒一淺,「什麼?怎麼會有和我一個名字的種子啊?它!……它那麼小!」她老大不情願了。
儒一淺歪了歪腦袋,打趣,「你不也是顆豆芽菜嗎?還說別人小?過不了幾年,它長的啊!……比你還大!」
納尼?長得比她還大?
流木眸子里冒火了!
「那怎麼可以!」
她氣呼呼的說著,準備跳下去把那顆種子拔出來!呼呼……
儒一淺,「……」
流木見儒一淺攔著自己,揮舞著小手,「儒一淺,你不要攔著我!今日本姑娘就要替天行道,鏟除這個要鳩佔鵲巢的混蛋!」
「醉姑娘……人家,人家是棵樹……」儒一淺只覺得無數根黑線華麗麗的從他的頭上十分優雅的滑下來,他風中凌亂了。
納尼?樹?
喵喵的。
腫麼可以這樣……
流木一下子就跟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半截,她嘟囔著,「樹也不能長得比我還大……鳩佔鵲巢!」
儒一淺笑了。這姑娘絕對不懂啥是鳩佔鵲巢。
流木氣氣的坐在床上,裹在被子里,一個人默默地想著那顆即將長得很大的樹,儒一淺看著聚精會神的流木,無奈的湊過來,模了模流木,撫模一把。
「乖,木木,他還要很久才能長大,你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多長點。」他語重心長。
學學他,才多大,就一米八了……
某儒尾巴翹起來了。
流木瞪著儒一淺,「才不要 ,我媽咪說長太高沒人要哦……」說著,還笑嘻嘻的看著儒一淺的海拔,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儒一淺,「……」
流木她媽不教好啊!……
這好端端一苗子,咋就毀在了她媽手里?各種凌亂。
流木笑的前仰後合,剛欲說話,眸光卻是微微一頓,停留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條銀白色的手鏈依舊掛在自己的手上,靜靜的悄無聲息。
春日二月三……
「181……」看著那上面顯示的數字,流木下意識的喃喃出聲。
上面的數字從182變成了181。
向後退了一位。
也隨著時間……退了一位。
「來年春日二月三,你會和龍瀟分離。」流木的小手,微微有些冰涼,媽咪……她的眸子,微微一沉。
那個人,到底是誰,她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流木心里浮現出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