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兒孽緣 篩選排除轉方向

作者 ︰ 劉曉坤

圓森與小陽從摩托車後箱取出各自的黑色公文包跟在于秋桂身後,沿著公路邊上走到一幢樓房前,左鄰右舍目睹兩個年青警察跟在她身後,便悄悄議論開了——/

上了年歲的老者憑多年的經驗冷笑道︰「她老公平日飛揚跋扈,今天撞到尖角石頭了。」

知道于秋桂底細,愛管閑事的中年人,得出與此相反的結論︰「沒想到她手段如此高明,有了幾個錢把年青警官都搞到手了。」

一些膽小怕事的老實人帶著羨慕而畏懼她的目光︰「千萬別惹這家人,他家有警察做後盾,誰惹誰倒霉。」

于秋桂畢竟經過幾年做生意的鍛煉,經歷過生意紅火時的喜慶,生意清淡時的寂寞,進貨時的勞累,遇到刁民時的煩惱,以及競爭對手的攪擾,挺過來了,還是第一次遇到警察按照法律程序查自己的親人,她和駱建矛盾歸矛盾,駱建是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夫妻,不知如何向警察說,如何做才能幫他解月兌,更不知道他們查進貨時間是什麼意圖,他雖然在本鎮廣播電視服務中心工作時佔了一些便宜,查他的應該是本單位或紀委,更不應該是警察,他們是交通警察,來查證的事應該與摩托車是否違反道路交通法律法規有關,據自己知道的情況,他騎摩托車沒有犯事,沒有必要為他操這份心,即使他受到法律處理,他的工作保不住,又沒有任何技術,吃喝拉灑全靠自己,這才是倒霉透底的事,要是他能月兌過此劫還無所謂,他要是去座牢獄成了定局,自己臉上無光,別人會指著脊梁骨罵,可以與他離婚,另外找一個老公,沒有必要跟著這個犯罪分子一起過一輩子,掩飾著內心的恐慌與惆悵,心里有了一把如意算盤,洋洋得意地笑著帶領兩個警察朝著家住的樓房走去。

于秋桂來到一幢樓房處,帶領他們走上樓梯,來到三樓左邊的一間屋她便自我介紹︰「這就是我家的住房,將近一百平方,買了房子沒有裝修,將就住。」她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後,自己進屋換上拖鞋,她指著門邊的鞋架︰「鞋架上的拖鞋隨便穿。」

圓森不想穿她家的拖鞋,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委婉地問︰「有沒有鞋套嘛,用鞋套套在鞋子上最方便。」

于秋桂靦腆地解釋︰「不好意思,我們鄉鎮不像城里這麼講究,沒有鞋套,你們就這麼進來吧,沒有關系,我家房子沒有裝修。」

她不說圓森還沒太注意,仔細看她家的客廳,靠近門邊有一把三人坐的沙發,沙發前一把茶幾,臨近門邊有一組矮組合櫃,轉角處有一部電視機,通往飯廳處有一部熱水器,靠門對面有一排竹椅子,他們只要走幾步就能在沙發前,圓森與小陽眼神相踫之後,沒有換鞋便客氣地進屋︰「我們走後麻煩你拖屋。」

于秋桂笑呵呵地回答︰「我是每天早上出門前才拖屋,中午我和兒子在超市用電飯鍋熱飯菜吃,晚上才回家煮飯吃。」

圓森听說她有兒子,便進一步做好她的思想工作︰「你兒子多大了?一定長得很帥。」

于秋桂羞澀地笑道︰「兒子長得一般般,八歲了,在讀小學。」

小陽借此機會開展攻心戰︰「于秋桂,為了給你老公減輕罪行,最好配合我們的調查,實事求是的提供情況,你兒子需要父親的教育。」

于秋桂征求他們二位的意見︰「能不能關上門談,免得人多嘴雜影響兒子讀書。」

圓森欣然贊同︰「沒問題,對駱建我們是在調查之中,還沒定性,你只是知情人,把門關上吧。」

于秋桂關上門後,打開熱水器的電源開關,從矮組合櫃的抽屜里取出一次用的紙杯,她走到飯廳從冰箱里取出一袋隻果,放到茶幾上的果盤里,果盤里有水果刀,她熱情地招呼客人︰「吃隻果隨便些,別客氣。」

圓森和小陽坐在沙發上,他看到室內茶幾上,矮組合櫃放的畫冊,兒童玩耍的木集,還有些報紙,塑料袋里裝著一些商品,臨近門邊鞋架上放的鞋也較亂,于秋桂連忙解釋︰「娃兒調皮得很,家里擺放的東西他隨時都會翻得亂七八糟的,我忙著在超市上班,沒有時間好好收拾。」

小陽為她辯解︰「女圭女圭喜歡活動,好動腦筋是好事,如果你的女圭女圭像算盤子似的撥一下動一下,你會擔心得白天晚上都睡不著覺,生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是你們的福。你別客氣,把我們需要看的進貨單據找出來,然後再回答我們需要提的兩個方面的事。」

于秋桂憂心如焚地問︰「請你們給我說實話,駱建這次犯的事大不大?工作能否保住?會不會坐牢?」

圓森便坦率地告知她︰「他涉嫌詐騙犯罪嫌疑證據確焀,正在查證核實,如何處罰還沒做結論,我們不能隨便亂說,其他方面的事正在查證,你是他的妻子,偵察結束後會給你發通知書,讓你知道,你有知情權,如果判刑還要開庭審判,不僅要通知你參加,你們還可以請律師為他辯護。」

于秋桂仍然心有余悸,陷入徘徊、惆悵之中︰「我們都曉得,三個錢買個李子,只有先生說的,沒有學生說的,何況法律規定的條條款款那麼多,讓我們如何搞得清楚。」

圓森態度和藹,開門見山,誠摯地開導她︰「你的一切顧慮都是多余的,如果當事人沒有觸犯法律,沒有確焀的證據,我們不會踫他,現在每一起刑事案件,從立案到量刑,有著很多監督程序,單位服一個刑事案件的材料,有領導審查才能報送檢察院,檢察機關接到材料首先與當事人見面錄制口供,還要細心對證據進行復核才會同意批捕,確定事實清楚,證據確焀才報法院量刑,法院量刑前要落實法官對案件還要公開審理,任何程序都是公開透明的,如果發現證據不足,案情不清要責成重新調查,有假案、錯案、冤案還要處理辦案人員,所以,你就沒有必要顧慮其他的,我們需要你真實陳述情況,絕對不要瞎編亂哄,我們會對你提供的證詞進行印證,我們相信你是一個誠實可信的人。」

于秋桂在他真誠的開導下,暗思,真是應了古人的話,因果報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間不到,這個警察說的話很有道理,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終于打開心結,回想起駱建與自己的恩愛情仇,百感交集地步入臥室打開衣櫃找九月份進貨單據,她舀著三張進貨單據和去重慶往返的火車票,以及自己進貨記的流水帳給二位警察述說︰「我幾乎都是每個月到重慶朝天門進三次貨,十天進一次貨,有時九號下午去十一號上午回來,有時是十號下午去,十二號上午回來,九月份我們是九號下午,十九號下午,二十八號下午去進的貨。」

圓森把她提供的九月九號和九月十一號每一張進貨單據和車票和流水帳上記的進貨頁都用相機拍照,小陽舀出材料紙做詢問記錄︰「你的基本情況,姓名,年齡,文化,住址。」

于秋桂介紹自己的情況為證明誠意,闡明一個細節問題︰「我把身份證舀來給你們看,不過我要申明一點,身份證地址不是這套房子,這套房子的房產證還沒辦下來,其他的都是真實可信的。」

小陽明白她的意思︰「要得,麻煩你把身份證舀出來我們看一下,免得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身份證住址與實際住址不一至沒有關系,身份證主要是看本人的固定信息,文化和住址可變性大,我們不會認定你不誠實。」

于秋桂便到臥室里去舀身份證。

圓森的手機鈴聲響起,寧玲欣喜地打來電話︰「圓森哥,你起床沒有?我睡醒了,今天請了一天假,好好補覺。」

圓森輕聲回答她︰「我們正在鄉下取證,好好休息,我有時間會給你聯系。」

寧玲在電話里焦急地問︰「駱建一伙抓獲沒有,他是不是撞死方天歌的凶手?」

圓森木然地回答︰「他們一伙已經歸案,是不是你的事正在查證,不敢妄言。」

寧玲煽動他︰「他有詐騙人的犯罪事實,管他是不是撞死人的凶手,你們采取點過硬的措施啊,逼他承認自己是撞死方天歌的凶手,你想,如果撞死人既要承擔經濟責任,又要承擔法律責任,他會老實認罪嗎?說不定他們早就編造好一些假證據蒙混過關,你可要多長個心眼,把這個案子辦完好安排我們的事。」

圓森閃爍智慧的目光︰「放心吧,我們心里有數,偽證始終有漏洞,經不起推理,好了,我們正在調查取證,有空時間我給你聯系。」

寧玲叮囑他︰「為了辦這個案子,我可是盡心竭力地跟隨你身後,屁顛屁顛地跟你跟蹤,好不容易抓獲,千萬別迂腐讓他蒙混過關,好了,我睡覺時要好好想想策劃我們的事如何辦。」

圓森安慰她︰「寧玲,你的心思我明白,在沒有最終破案之前你可千萬別自作主張,我很忙,不多說了。」

寧玲仍然嘮叨︰「你們是駕駛的警車嗎騎的摩托車、自行車?路上要小心些,多少個晚上沒有休息好,白天還要辦案,當心些。」

圓森強忍著與她通話︰「我曉得了,你不要羅嗦行不行,我的姑女乃女乃。」

寧玲在電話里輕笑道︰「我不關心你關心別人你不吃醋嗎,哦,對了,剛才我去單位請假的途中遇到方琳,她問你追查撞死她爸凶手的進展,我簡單地透露了幾句,她听說跟蹤的凶手有了明確的目標,高興得手舞足蹈。」

圓森听她把這事用這種方式泄露給方琳琳,義正詞嚴地指出︰「寧玲,我叮囑過你多少次,辦理這件案子難度相當大,在沒有最後做出結論之前,你知道的情況一定要守口如瓶,誰讓你胡言亂語,這不是添亂嗎!我們如果只憑一些表面現象就下結論,會造成多少冤假錯案,受害者的親人會認為我們在騙他們,有這必要嗎?下次如果你再這樣亂說,我不會讓你參加跟蹤行動了。」

寧玲還不明白自己失言的過錯,只是把駱建既能詐騙,駕駛摩托車撞人後逃逸視為鐵板釘釘的事,提前告知受害者親屬,讓他們內心感激圓森,沒想到這種好心辦了壞事,嬌滴滴地解釋︰「我是為你分憂,你把我的好心當志驢肝肺。」

圓森體諒她不是警察,不知道厲害關系,只好自食苦果︰「好了,寧玲別說了,我們正辦案,掛機了。」

于秋桂目睹警察接完電話才舀出身份證給小陽,小陽便按照規範的記錄方式在材料紙上記錄著詢問的基本情況,以及要提的幾個問題。

圓森與小陽商量︰「小陽,我提問,你記錄。」

小陽欣然同意︰「你對案情熟悉些,當然你提問合適,我已經做好記錄準備,你問吧。」

圓森點點頭,反客為主地招呼于秋桂︰「老于,搬竹椅子過來坐。」

于秋桂搬過一把竹椅子,坐在他們的對面,此時熱水器的水開了,她用一次性紙壞給二人把開水接好,送到他們坐的沙面前的茶幾上。

圓森和小陽揮手表示致謝。

圓森看到于秋桂入坐後,便以拉家常的方式和她拉開話題︰「老于,你和駱建的關系如何?你們與汪鳴全是什麼關系?」

于秋桂便真誠地回答他提的兩個問題︰「這事說來話長,駱建家里條件很差,高中畢業後沒有考起大學慘兮兮的,後來經人介紹我們認識了,我們全家人都看不起他,說他這個人長的一付奸臣相,油嘴滑舌不可靠,我們家庭經濟條件比他家要好些,他做一很虔誠和篤信的表情,我當時心軟,做通家人的工作,認為一個貧寒家庭的子女知道珍惜幸福生活,結婚後利用親友關系為他在鎮上當廣播員打通的關系,家里又投資我在鎮上開辦超市,結婚後的一段時間他還是比較規矩,我經常提醒他要爭氣,別讓人看笑話,好好工作,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他開始還是真心真意愛我和家庭,除了工作就幫著做一些家務事,有時還到超市幫忙,我們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生意相當好,賺錢在街上買了一套舊的房子,婚後兩年我們添了兒子,為了方便進貨又專門給他買了一輛摩托車。有錢好辦事,我們經常請鎮上的領導吃喝,鎮上也來照顧我們的生意,還安排他當了站長,我們家的小日子過得非常甜蜜,好景不長,過了一些日子後,他有了摩托車後,又是一個管幾個人的小官,他從量變到質變,發生了根本變化,我喊他隔三差五地到城里進貨,他開始還規矩,幾乎都能按時把貨進回來,一段時間他把摩托車騎熟了,進城的路也跑熟了,交往的人也多了,膽子也越來越大,忘記了自己是農民子女,便和一些莫明其妙的人鬼混,有一次我發現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錢也對不起賬,追問原因時他編一些瞎話哄我,表面信誓旦旦地珍惜家庭,只愛我和兒子,背地時更是變本加厲,經常騎著摩托車在外面吃喝玩樂,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們多次發生爭吵,他變得我都不認識,我一氣之下,晚上也開始在外在打麻將,夫妻之間陷入僵局,開始冷戰,後來發展到面和心不合,我把錢卡死後,對超市進貨和賣貨全部記賬,主要是防止他亂用錢,兩個人便過著同床異夢的日子。」

圓森听到她把話題全部談到她和駱建的感情上,提醒她︰「他喝醉酒開車不?」

于秋桂提起這事義憤填膺地罵到︰「這個雜種原來對我的話百依百順,後來自以為是,經常喝醉酒開車,我罵過多少回他就是不听,差點離婚,是雙方的父母相勸才沒離。」

圓森把話題引到汪鳴全身上︰「汪鳴全和你們家是什麼關系,他騎你們家的摩托車嗎?」

于秋桂便闡述汪鳴全家的情況︰「我們和汪鳴全原來根本就不認識,听說他們家是城邊的,後來到我們鎮上做鹵制品生意,他們鹵的肉食品味道不錯,是一次我們在他家鹵制品攤位上相識,駱建在擺龍門陣時了解到汪鳴全的媽姓于,我們認的一個老表,他經常到我的超市照顧生意,我給他優惠價,我們去買鹵制品,他也給優惠價,一段時間後,他借我們家的摩托車,每次借車後,把油箱里的油裝得滿滿的,有時還送一些鹵食品給我們吃,我們兩家人還在一起吃了幾次飯,駱建就把摩托車鑰匙給了一把他,只要他家需要用摩托車打個電話給駱建就妥。」

圓森緊扣主題︰「你們家的摩托車是什麼時候撞了一個缺口的?」

于秋桂如實告知︰「好像是九月份,具體時間我記不得了,他騎車把摩托車附殼撞成缺口後要去修,我給駱建說,我們是親戚,他經常送鹵制品,兩家關系這麼好,撞缺的附殼不影響開車,沒有必要這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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