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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毀了我一生!」似是用盡她全部的力量,雲宛芙哭嚎著,捂著自己的心髒,泣不成聲。
回應她的只有榮王的笑聲,「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有我們的理由,宛芙,想想看,你的痛苦可都是她造成的,而她呢,楚景沐寵妻,天下皆知,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人家可是幸福得不得了。」
「你這個魔鬼!不要再說了……」她哭著,拼命地捂著耳朵,似乎這樣就听不到他的聲音,可腦海里浮現的皆是宮中所見那幸福的一幕。
原來今天她會這麼痛苦都是那個女子造成的,那個她見過一面,笑得那樣溫暖和幸福的女子造成的,她所享受的一切,原本該是她的……是她的。她以為是偶然,不禁想到了成親那天,蓋頭被掀開的驚艷,以至後來坐上花轎還是無法忘懷那張風華絕代的笑臉。
原來是一場特意安排好的陰謀,她的幸福活生生地這樣給毀了。
真相永遠最傷人心。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為什麼這麼做,我不知道,交易之初,我以為她喜歡楚景沐,我得到你,她得到楚王,何樂不為,宛芙,其實你也別怪人家心狠,你也好不了多少,真想不出來,你一個弱女子竟能買通殺手去殺她,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怎麼……知道的?」她驚錯地抬頭。
「何必問我怎麼知道,你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可你畢竟在我府上,我多些心思,查什麼都能查到,不過比起她,你可算是小兒科,猜猜我在宮里看見過什麼?」他溫柔地坐在她身邊,這樣的溫柔讓雲宛芙驚慌,「本王看見楚王妃在晉王面前講了些有趣的話,雲王府才會招來滅門之禍。」
「你說什麼?」雲宛芙徒然睜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一去找楚王,雲王當晚就出事,這事是否也巧得太對時間,這女子的智慧可真不敢小覷,整個棋局都是她一手在操控,京師兩芙蓉,一朵比一朵狠毒。」
「你……你是說我爹爹是她殺的?」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在說,無憑無據,誰會相信,那可是名動天下的芙蓉王妃,在百姓眼中,是個心如菩薩,被敬如神仙的女子,誰會相信她是芙蓉血案的凶手。」
蘇綠芙,你可別怪我,是你先不守約定,斷我一臂,那就別怪我回敬你一拳。穆風上京,晉王又會多一股力量,他又顯弱勢,告訴雲宛芙真相,一來是為了激起她的恨意,讓她有動力活下去,二來,雲宛芙一旦報復,楚景沐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楚府必亂,對他有利無弊。
「原來,你說要為我爹爹平反是做戲給我看的,現在你告訴我這些想干什麼?」悲痛過後,雲宛芙的思路開始清晰,恨恨地看著他。
「我們合作怎麼樣?你想要蘇綠芙的命,而我想要楚景沐的兵權,不如我們合作,你現在已是無依無靠,要想報仇,就得靠我。」
雲宛芙擦干淚跡,暗自咬牙,她一生的幸福已毀,她的家人已死,她還有什麼牽掛的,那個女子既然毀了她,在她毀滅以前也勢必毀了她。
奪愛之仇,滅門之恨,不共戴天,她有什麼可以疑慮的,眼前人正好是這一切的跳板,而最終,她會連他也一起毀掉,為了那張皇位,她被犧牲了一切,她也絕不會讓他如願。
她的幸福毀在誰手,她也要毀了誰。
「好!我們合作。」雲宛芙的眼神,頓時變得偏執。
雲王死後,楚景沐頻繁流連西廂,蘇綠芙不敢貿然行動,怕再讓楚景沐察覺到蛛絲馬跡,然而,隨著忌日逼近,她這幾日心情都不是很好。
楚景沐察覺得出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天氣冷,蘇綠芙更不願意出門,唯獨忌日前一天去蘇家商行交代一些事情,馬車回程的時候,她故意繞道劉府。劉廷將軍叛國後,府邸沒有被沒收,皇帝就算想賜給誰,也沒人敢接手,所以府邸一直空著,牆壁已長滿青苔。
蘇綠芙看了一看,眼楮已有了濕潤之意,每年忌日,她都會偷偷回來一次,誰也不會告訴,她知道家人都死了,哥哥這麼多年音訊全無,怕也是凶多吉少,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這感覺並不好受,曾經的家多麼熱鬧,如今就有多清冷。
終究是沒了。
再也回不來。
蘇綠芙只想在劉家門前走一圈,並不想逗留,沒想到馬車經過劉家門口的時候,車輪陷入坑窪中。冰月撫著蘇綠芙下來,馬夫想辦法把馬車拉出來。今天只有冰月隨行,無名和奔月有事要做,只有馬夫一人,蘇綠芙讓冰月過去幫忙,自己一人站在積雪中,呆呆地望著對面的劉家。
馬路拐角處,走了一名高大英俊的男人,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整個人在白雪皚皚的世界里顯得有些冷漠和無情,蘇綠芙正看著劉家發呆,見了他,心中發冷。
穆風,他來做什麼?
這一帶很冷寂,這條街本來很繁華,不是富家就是高官住所,劉家出事後,眾人都說風水不好,不吉利,大多人都搬了家,漸漸的,這一帶就冷清下來。
穆風又曾暗殺過她,此刻來這里,除了暗殺,蘇綠芙想不到其他,一時間手腳都冷如天氣,冰月萬萬不是穆風的對手,然而,穆風看到他們,似乎也怔了怔。
冰月知道他是晉王的人,蘇綠芙的懷疑從未告訴別人,可冰月也察覺到危險,把蘇綠芙保護在身邊,穆風蹙眉,他生得十分英俊,眉目英氣勃勃,有一雙大眼楮,感覺不到他的殺氣和惡意。
蘇綠芙微笑著和他打招呼,「穆公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