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似乎驚恐到了極點,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淚水迷離的直了身子,對知哭道。
「小姐、小姐,救救二夫人!」
知轉頭看了華露一眼,華露急忙上前將巧心扶了起來,一邊拍去巧心身上的泥塵,一邊關心的問道。
「巧心,你且莫急,有什麼事情,細細的說與王妃听,王妃斷斷不會不理的。」
巧心抹淚一邊點頭,一邊臉色蒼白的抽泣接著說道。
「小姐,二夫人前幾天還好好的,而且還和老爺一起吃了小姐賞的那什麼果子,臉色明明好看了許多,可是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躺在床上,夫人就不願意起來了,而且精神越來越差,臉色越來越白,奴婢看著……可嚇人了……」
知聞得此言,頓時臉色微變,按理……吃了那些果子之後,身體不但不會有影響,而且還會越來越好,臉色也該愈發的年輕才對,怎麼這兩天卻這幅模樣了。
依了巧心之言,娘親的身體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妙啊。
「去收拾、收拾,我們回澹台府!」
「是!」
華露、華濃不敢有一絲耽擱,當即轉身便去收拾,知又吩咐她們進庫房里找一些好東西出來,一起帶回去,又吩咐無情、無盡去給軒轅天翎把脈,自己領著巧心先前朝王府大門口走去。
……
一路上,馬車奔行,路過繁華的街市,知望著這古代的熱鬧與純樸,心間頓時有些感概,若說這古代,還真是個好地方,山好、水好、空氣好,現代是怎麼也比不上的。
「那可是攝政王妃的轎子,給我停下!」
正在往前趕的時候,轎子突然間一停,便听到轎外有道女音囂張的傳來,知心間焦急,顧不得許多,便掀了轎簾只身走了出去。
站在轎子上,知冷冷的掃視四方,然後才將視線落在站在自己正前方的那名陌生卻妖艷的女子。
「你是何人。」
語氣帶著天生的霸氣與冷戾,周間的百姓聞言一見,頓時紛紛下跪,給攝政王妃請安。
那女子孤傲的抬起頭,一幅不屑的模樣,但見百姓們給知施禮,心間十分的不憤,手握著馬鞭指著知道。
「我要跟你挑戰,憑什麼你可以成為攝政王妃,如果你輸了,你就退下妃位。」
知有些好笑的望著這個女子,轉頭朝無情望去,無情眨了眨眼楮,走到知的身旁輕聲道。
不像是黑玥國的人,倒像是離曜國的,依她的裝扮來看,估計是前些天傳聞離宮出走的三公主。
知點了點頭,放著離曜國好好的三公主不當,千里迢迢跑來挑戰。
「姑娘,這攝政王妃的位子,也不是我願意坐上去的,而這攝政王妃的位子,更不是你贏了,就能坐上去的。」
三公主端木遙臉色一變,神情愈發的憤怒。
「我不管,反正只要你不再是王妃,我才有機會當上攝政王妃,不是嗎?」
「好!」
知頓時笑著點頭,對端木遙接著說道。
「姑娘先稍作休息,本宮的母親身體有恙,本宮要先回去看看母親,待回來的途中,本宮再來尋姑娘。」
「你害怕了?你找這種借口不過是想逃而已!」
端木遙听到知如此一說,不但不放心,反而欺上前來,馬鞭指著知的鼻子,作勢就要一鞭子抽出來。
知心間微怒,但卻笑得愈發的美麗動人。
「本宮沒有必要對你說謊,如今母親危在旦夕,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說完知微微朝百姓抬了抬手,示意百姓們起身,百姓們這才一個個的站了起來,同時指著端木遙議論了起來。
大多是說端木遙想要搶妃位,還不讓人家去探望母親,此乃卑鄙之舉,一時間看向端木遙的眼神也鄙視了許多。
端木遙一見,自知理虧,沒了辦法,只得對知道。
「好,等你二個時辰,二個時辰後,如果你不敢來,就證明你根本就是騙人。」
「一言為定!」
說完,轉身回轎,一路風風火火的,徑直了往澹台府趕——
府門大開,澹台將軍帶著一家大小齊齊迎接知的歸來,如今知已貴為王妃,二夫人也長為平妻,再者知與澹台將軍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樣隱藏什麼,所以相處起來,也自然、融洽了許多!
倒是大夫人和幾位小姐,一直臉色不怎麼好,
澹台絲棋見知安安好好的,而且還高高在上,臉色煞白間,也有些失魂落魄,知只當沒有看到,和她們隨便打了招呼,便朝梨花閣走去。
巧心一邊哭著一邊又是滿心歡喜的領著知一路急奔,還沒有進門,便听到另一名丫環若蘭擔憂的聲音。
「二夫人,您好歹也吃一些,這兩天臉色實在是不好,如果再不吃一點,王妃回來了,可要心疼了。」
「我就是吃不下,好了,放下吧,這事,切莫告訴兒,她在王府已經不容易了,就別讓她擔心我了。」
「二夫人~~」
若蘭還想說些什麼,想必是被二夫人阻止了,珠簾後面的知聞得此言,心中一痛,美眸頓時瑩光閃爍。
掀了簾子匆匆的朝二夫人的軟榻走去。
二夫人正拍著若蘭的手,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在抬眼間,看到知朝這邊走來,心里一驚,急忙坐了起來,整理自己的衣物,強想著提起精神,笑著對知伸出了手。
「兒,你怎麼回來了?」
轉眸又看到身後的巧心,二夫人臉色有些不悅,知伸手握住二夫人的手,感覺到她手上的冰涼,知蹙眉坐了下來。
「巧心也是為了娘親好,娘親不必生氣,我本來就打算要來看娘親,正好庫房里收了不少靈芝、人參,拿來給母親補身。」
巧心又急忙上前認錯,二夫人這才長嘆了一聲,握緊知的手關心道。
「為娘不是不願意看你這般操勞嘛。」
「娘親,女兒孝順娘親,乃是天經地義,何來操勞一說。」
隨後,身後的華露、華濃把早早的準備好的各種補身體的靈藥一起拿了過來,然後又搬了一床繡著海棠盛開的被子過來。
「娘親,這是離曜國新出的天蠶暖絲被,雖然薄,但是蓋著暖和,而且還能夠調理身體,皇上把這個賞賜給了王府,我身體好,要了也沒用,拿來給娘親蓋。」
說罷,不露聲色的將長指搭在了二夫人的脈門上,細細一把,知的臉色便變得越發的難看,也不再說其它,只是抬頭嚴肅的對二夫人問道。
「娘親,你可有感覺身體不適?」
二夫人見知神情嚴肅,眸光銳利,一時也不再推月兌,于是細細的回憶了起來,卻又搖頭為難的說道。
「並沒有什麼不適,只是有時候覺得身體有些癢呢!」
「哦~~」
知聞言便站了起來,掀開了二夫人的被子,二夫人把衣服撩了起來,指著月復部那一片紅紅點點道。
「就是這一塊,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有癢癢的感覺,但又不是特別癢!」
衣服掀開,白皙的月復部露出來時,身後的婢女、丫環頓時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
原本白皙好看的肚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斑紅點點,而且一個個還在往外細細的冒血。
知急忙站了起來,彎腰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越看神情便越是狐疑。
「奇怪——」
知越看便越覺得可疑,這根本不像是自然癢而抓出來的痕跡,倒像是……像是什麼東西吸俯在肚皮上,吸出來的血洞啊。
就像是蚊子咬一樣!
……
一時間氣氛詭異得令人有些無法呼吸,婢子們手牽著手大話不敢說一句,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知坐下來擰眉思考了起來。
「兒,也就是這一點問題而已,不要擔心。」
二夫人的話語一听著就非常的勉強,這幾日精神恍惚,此刻又強提著精神,看起來,特別的疲憊不堪。
知站了起來,抬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間廂房,然後又細細的空氣里聞了起來。
隨即便看到軟榻的矮桌上,點著一鼎燻香。
這燻香的味道很好,但……又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這香是姐姐送的,說有安神的作用,我聞著也是極好,晚上睡得特別好。」
二夫人見知盯著這燻香,于是急忙解釋,知點頭,心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大夫人又怎麼會突然間這麼好心送香。
但是細細聞了下,這香確實是好香,而且沒有任何的問題,也確實可以讓人晚上睡得很好。
——究竟是哪里不對呢。
知一邊思考一邊朝二夫人走近,坐回榻旁的椅子上時,知猛然間覺得鼻息處,有一絲極淡極淡的腥味傳來。
知眨了眨犀利的眼楮,抬頭看向二夫人,二夫人見知望來,急忙斂去疲憊,朝知笑了笑,伸手輕撫著知的臉蛋。
眼楮里透出來的,滿是疼愛,而眼底,卻是一種油盡燈枯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