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二夫人眸中真摯的疼愛,知心間的內疚與痛意頓時更甚,是自己佔了她女兒的身子,是自己……
「對不起!」
終是忍不住,知含淚說出了這三個字,澹台將軍說此事不必再提,可是不坦白的說出來,知會不安一輩子。
二夫人臉色更加的白了起來。
但是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好,二夫人的情緒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緊緊的握住知的手,淚流滿面道。
「傻孩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哪有母女二人還有事需要道歉的。」
「更何況,你現在就是我的兒,對不對?」
知重重點頭,伸手拭去娘親臉上的淚痕,撲進二夫人的懷里,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在21世紀沒有享受過的母愛,終于在這里找到了答案。
母女二人敞開心扉,反倒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感,抱頭一陣痛哭後,知便重新坐了起來。
「娘親,你躺下,我要好好的看看你肚子上的紅印子。」
二夫人點了點頭,慈愛的望著知,心中那殘留的一點抑郁也舒緩了開來,听話的躺好後,知便俯子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越是細看,便覺得越是心驚,這明明就是什麼東西吸俯在肚子上,然後狠狠吸血的情況——
「真是奇怪!」
知蹙著黛眉,伸手拿起被子替二夫人蓋好,隨後坐在榻旁沉思了起來,二夫人倒是一幅寬慰的模樣,溫柔的凝視著知。
「娘親,晚上可有什麼東西鑽進你的被子里咬你?」
話問出來,知自己也覺得不可能,蚊子咬也好,什麼東西咬也好,起碼都看得到,不是還有巧心和若蘭侍候著嗎?
巧心和若蘭一听,急忙上前跪地道。
「回小姐的話,我和若蘭輪流侍候著,如果有什麼東西咬二夫人,我們定是知道的。」
轉頭望著婢子們的眼神,知點了點頭,知道她們沒有說謊,可是如此一來,事情就奇怪了,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小姐,老爺正廳有請!」
正在沉思間,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二夫人一听,頓時拍了拍知的手背,蒼白的笑著說道。
「去吧,和你爹好好的聊聊。」
這些年來,知一直住在獨院,也沒有享受多少父愛和母愛,她和老爺,終是欠了兒的,如今兒貴為王妃,所以她希望兒可以多享受一些父母之愛。
自從澹台將軍發現二夫人知道知的靈魂是別人以後,澹台將軍也沒有瞞二夫人,告訴了二夫人故意冷落她們的真相,二夫人這才驚覺,原來老爺最愛的始終是她和兒,心結頓開,二夫人心情也開心了不少。
只是,
如此一來,只惹得大夫人更加不高興了而已。
知沒有找出二夫人流血的原因,心間不快,但爹爹有請,也只得站了起來,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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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剛踏出門檻便听到身後榻上的二夫人發出痛苦的呼喊,知腳步一滯,急忙轉身朝二夫人的榻前奔去。
卻見被子里的二夫人不安的扭動了起來。
「怎麼了,娘親!」
二夫人的臉色比先前又蒼白了一些,似乎更加的沒有力氣,連眼皮都有些難抬起來,強撐著最後一絲精神,眼開眼楮,喘著氣息卻依然笑著對知道。
「沒……沒什麼……」
知心間大驚,顧不得爹爹有請,一把掀開了二夫人的肚子,卻見二夫人的肚皮上,那些血印子比先前還要紅,而且又多了一些。
一驚之下,
知握著被子的手,竟然隱隱的顫抖了起來。
這,
究竟是怎麼回事?
怔怔的定在原處,知的臉色沉到極點,絕美的眸子里滿是戾意,眼神漸漸的從二夫人的肚子移到了被子上。
身上並沒有發現咬人的東西,而且剛才娘親是在蓋上被子後,才發出痛呼的。
也就是說——
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被子戳穿一般,知狠狠的一揮手,整個被子就被翻了過來,若蘭和巧心急忙上前端水過來擦拭二夫人的身體,同時為二夫人更衣。
而知的眼神則一動不動的落在被子的里面上,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那隱隱也透著血漬的被子走去。
「王妃……難道是被子有問題嗎?」
華露、華濃對視一眼,也看出了一些問題,但說出來的話卻分外的沒有底氣,被子里,能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東西呢?
「華露,劃破被子。」
指著有血漬的地方,知冷冷的開口,隨後周身便籠罩著一重濃濃的霸氣,轉身坐在二夫人的身旁,從懷里掏出一只玉瓶,倒出二粒丹藥遞給了二夫人。
「娘親,吃了它們。」
二夫人望著帶血的被子,也是膽顫心驚,一時間抖得說不出話來,若蘭上前服侍二夫人把丹藥吃下,二夫人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華露點頭,從靴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徑直的走到榻前……
那原本該是嬌弱的女子,此刻卻有著男兒才有的冷酷與勇敢,抬手間,一道寒光閃過,眾人卻見那精致的被子,立即被匕首劃開。
「啊——」
「啊……」
在那恐怖的東西撞入瞳孔時,婢女們嚇得全身冰冷,一個個尖叫著倒地,膽小的直接暈了過去。
而知幾個也在看到那些東西時,驚得背脊直竄冷汗,頓時怔在了原處,誰都沒有上前。
氣氛頓時緊張而恐懼了起來。
二夫人瞪大驚恐的眸子,望著被子里的一切,瑟瑟發抖間,被若蘭和巧心緊緊的抱住。
知拳頭緊握,美眸中的殺意翻天覆地而來,廂房中原本的溫馨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很好,非常好。
明里、暗里都警告過她們,不要對二夫人下手,可她們還是那麼的不怕死,非要置二夫人于死地,而且是這種殘忍的方法。
「去……請老爺、大夫人、小姐們都過來……」
知狂怒轉身間,便朝二夫人走去,伸手把在她的脈上,同時輸了幾分玄力入她的身體,因著剛才的丹藥,二夫人的精神終于又好了一些。
「若蘭、巧心,以後梨花閣的飲食,你們自己負責,不要再從大廚房里面拿,就是菜,也自己出去買,知道嗎?」
若蘭、巧心二人早就嚇得顫抖不止,听到知的冷音,跪地磕頭道。
「都是奴婢不好,求王妃賜死奴婢。」
「好了,本宮姑且饒了你們,再有下回,你們都要死。」
知說話嚴厲而且絕冽,將廂房里的一眾婢子都驚得不小,巧心和若蘭滿是感激的磕頭謝恩,然後才站了起來,走到二夫人的身旁侍候著,正在這時,傳來澹台將軍到的聲音。
知冷冷的哼了一聲,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
二夫人雖是虛弱,但也急忙整理了自己的衣物,上前款款迎接。
澹台將軍一跨進來,便感覺到廂房內的異樣,見二夫人要下拜,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夫人,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需要這樣,為夫的心,你早該清楚的。」
二夫人的臉上頓時溢出一絲幸福的笑意,回握住澹台將軍的手,與他一同朝主位走來,澹台將軍見知冷臉坐著,轉頭看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笑著上前,輕撫著知的手道。
「女兒,一家人何必如此,娘親這不是沒事嘛。」
「爹——你隨女兒來——」
知扶著二夫人坐下,然後看了澹台將軍一眼,澹台將軍心中一驚,隨著知的腳步朝榻前走去,卻在眸光落向被子時,驚得臉色大變,整個人踉蹌著連退了好幾步——
「爹,女兒只想問你,查出了真凶,爹待怎麼辦?」
大夫人乃是右丞相白遠顛的長女,也是攝政王府里側妃白玉嫵同父不同母的親生姐姐,說起來這關系還有些混亂。
只是在這個三妻六妾的古代,姐姐比妹妹大上十幾二十歲,也沒有什麼好見怪的。
澹台將軍怒火翻騰,**一起一伏,轉身心疼的將二夫人抱在了懷里,仰頭長嘆一聲道。
「一切全憑王妃作主!」
一聲王妃便告訴眾人,他澹台是下了決心,不再姑且養奸,不再抱有感激之情,就算對大夫人曾經有情,而這份情意,也在她的一天一天算計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今,
他只是愧對知母子。
知冷冷的點頭,轉頭望向華露,華露轉身出門,一會便回來小心的說道。
「王妃,她們來了!」
唇角溢出冰冷的笑意,知指了指已經爬出了被子的那些東西。
「把它們裝起來,本宮要一報……還一報……」
——話音剛落,廂房里的所有人頓時直抽冷氣,同時已然听到門外傳來四五個人的腳步聲——